“我算是大概了解为什么其他人会追着你过来了。”柳莲二接过球拍,微笑着说,“如果是初中的话,我肯定要想办法说服你好好练习参加比赛的。”
不过高中,大家更多的是把网球当□□好,想走职业道路的大多已经起步,就算去参加ih也只是锦上添花,剩下的人得失心反而没有那么重了。
“……多谢。”。
“准备回去吗?”柳莲二问。
佐助看了一眼手机,五条悟居然真的没给他安排什么任务,但他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点了点头,“还有其他训练。”
果然是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吗?柳莲二想,这种事故应该是需要很久复健的。当初幸村就是太着急了,站在赛场上的时候,其实还没有恢复到自己的巅峰水平。
“我送你出去。”
“不用,”佐助摇了摇头,“你继续训练吧。”
柳莲二已经把手里的网球拍收进网球包,穿上外套走了两步,站在佐助身前。
“就当是恭喜你进入立海大好了,”栗发少年表情温和,“走吧。”
之前跟着佐助的女生少了很多,大部分都没有接近球场,只是远远地看着。
“网球部训练不允许旁观,所以其他学生一般不会接近。”柳莲二解释道。“你参加的话估计会少点麻烦。”他意有所指地说。
佐助倒是还没想过这一点。但不得不说,这个规定还挺吸引人的。
“我会考虑的。”他说。
佐助原本想到校门口直接打车回去。但走到一半他就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远远地看见了一辆更眼熟的黑色汽车。
非常眼熟,只有一个人会用这种豪车当出任务的座驾,还大摇大摆地停在校门口。
简直就是在说“我就是在等放学的学生”“我超有钱”“我等的学生也超有钱”这种话。
“……”
“宇智波君,这里——”伊地知好像生怕佐助没看见,钻出车门对他招了招手。
但看他脸上的表情,佐助觉得是五条悟威胁他出来的。
现在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和柳莲二身上了。
“……这位是你的管家……吗?”柳莲二不确定地看向佐助。
“我的部下哦~”一个熟悉的声音插了进来。
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摇下了车窗,架着手臂趴在上面,墨镜挂在鼻梁上,白发柔软的垂在额前,笑眯眯地盯着佐助。
见他扭头过来,还挥了挥手。
佐助一把按住他的额头,把人推回了车内。
“你是白痴吗?”他皱着眉头说,“太惹眼了。”
他还想安安静静地把学上完。
这人就露了一下头,他就已经听到有人在小声议论了。
“诶,难道不是因为佐助你比较引人注目吗,”五条悟坐在车后座,笑眯眯地拍了拍身旁,“上来吧,开学第一天当然要有人在校门口迎接了。”
这算是哪门子道理?
柳莲二看着身边的黑发少年,对方拧着眉毛,眼中却没什么怒意,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生动。
好像每次一见到这个白发男人,对方脸上的平静就会被打破,展露出属于年轻人的锐气来。其他时间,宇智波佐助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这个年龄段的人,他甚至觉得,就连幸村这种经历了大起大落的人也没有对方身上那种气质。
冷淡又神秘。
“柳同学住哪里,我让伊地知顺便送你回去?”五条悟又跃跃欲试地想把头探出窗外,“佐助之前受你照顾了。”
“不要说得好像我是伏黑一样,”佐助像打地鼠一样又把人推了回去,感到聚集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并没有减少许多,“柳还有训练。”
“嗯,就在此告别吧,宇智波,”柳莲二把视线从五条悟脸上移开,语气平静地说,“期待你加入网球部。”
“再见。”他对柳莲二点点头。
柳莲二微笑起来,“明天见。”
他注视着那辆东京牌照的黑色汽车平稳地驶离校门,在道路两旁如云的樱花树下消失在了眼前。
“明天见。”五条悟抱着臂,重复了一遍柳莲二的话,“早上还说不会忘了我,下午就和别人约好明天见了,果然很受欢迎啊,佐助。”
伊地知觉得他的“老板”声音听起来有点阴阳怪气。
“只是普通的打招呼。”佐助听出来对方心情有点不好。“你们怎么过来了?”他问。
“没事,”五条悟泄气地说,头一歪就枕在了佐助的肩膀上,“我威胁伊地知了,他不敢说出去的。”
没必要在意协会那边。
“……五条先生,”伊地知声音微弱地抗议道,视线和后视镜中的佐助碰上,看到他肩膀上那个白色的脑袋立刻又收了回去,“请不要说这么可怕的话。”
“啰嗦,”五条悟摘下墨镜,闭着眼睛说,“说出去就揍你哦。”
伊地知脸绿了。
他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辅助监督,为什么要知道这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比如宇智波佐助作为一个式神居然成功的考进了偏差值不低的高中,再比如五条悟对此甚至乐见其成,完全不介意对方以人类的身份活动,甚至还威胁他不准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包括但不限于高专学生、协会、夜蛾校长、他的同事,以及所有可能问到这件事的人。
他为了这份工作真的付出了太多。
佐助推了推五条悟的脑袋,白色短发的男人顺着他的动作不情不愿地直起身子,把头仰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明明枕着肩膀才比较难受。
“喜欢学校吗?”五条悟闭着眼问他。“我觉得还是高专好玩。”
“还不错。”佐助想起了一路上见到的不同社团的成员。
是挺新鲜的。他其实不太理解那些人为什么会对社团活动如此感兴趣。有才能的人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参加社团并不会让他们的成绩变得更好,也无法提高他们的实力——或者在这里说升学的竞争力更恰当一些。
但他们却把满腔热情都投入了进去。在佐助看来,实在有点热血过头了。
甚至就连柳莲二那种性格的人,站在球场上的时候也像是变了一个人。
他们过的,是和忍者与咒术师完全不同的生活。
“宇智波同学,怎么会突然到普通学校去呢?”伊地知插话进来。
从见到佐助开始,他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就算是五条先生就在车里坐着,也要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他记得五条悟其实是为佐助定了高专的制服,并且也让他送了过去,难道说这次又是五条先生的恶趣味吗?感觉也不像啊……
“为了上学。”佐助淡淡地说。
……
伊地知默默闭上了嘴。
汽车驶入高专结界的时候,五条悟抬眼扫了一下佐助,饶有兴致地露出了一个笑。
“需要这么谨慎吗?”他伸手摸了一下少年的衣领,不出意外,手指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而是轻而易举地接触到了温热的皮肤。
伊地知看了眼后视镜,和那双暗红色的血轮眼对视了一下,随即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宇智波先生是刚换了外套吗?”
在他眼里,后排明明没什么动静,黑发少年身上的衬衫西装却已经变成了和身边人如出一辙的高专|制服,拉链一直拉到下巴,只露出挺拔的鼻梁和锐利的眼睛。
车里的乘客也一下就从“令人操心的监护人和处于叛逆期的学生”转变成了“不像好人一号和不像好人二号”。
高专|制服果然看起来不如普通学校的制服青春洋溢,伊地知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不过毕竟咒术师大部分都要穿,这个还算是适合全年龄段的。也比较耐脏,摸爬滚打之后不至于看起来太过狼狈。
五条悟好奇地又戳了一下佐助的手臂,“算是哦,要是碰到其他人你知道怎么说吧?”他轻飘飘地威胁道。
自己给佐助用幻术找了个理由。
更不像好人了。
“是……”伊地知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到停车场时,狗卷棘正从车上下来。他这次升了一级,变成了准一级咒术师,工作一下子多了不少,开学没几天就往外跑了好几趟。
旁边的辅助监督是个眼熟的金发青年。
清水岩。
五条悟吹了声口哨。
清水岩好像又恢复了之前那副理智的精英样,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睛藏在镜片后面,穿着笔挺合身的西装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任务辛苦了,五条先生,宇智波先生,还有伊地知先生。”清水岩平静地朝他们鞠躬,下颌微收,一副无懈可击的表情。
既没有表现得和之前一样警惕,也没有突然态度大变,贴到他们身边。
“海带。”狗卷棘也抬手挥了挥。
五条悟眨眨眼睛,顺着清水岩的话回了一句,也是一副之前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佐助也没什么表情。他自觉之前的事已经结束,清水岩现在想做什么他也不在意,一时间,现场的气氛倒显得风平浪静。
不过总给人一种奇妙的压迫感。
至少狗卷棘有这种感觉。
所以在一个岔路口,他果断和剩下的人告别,挥了挥手,指了指另一条路,五条悟一挥手他就一路小跑离开了。
背影怎么看怎么欢快。
伊地知在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
“五条先生,二月的任务报告您还差15份没有给我麻烦尽快补上我明天必须把二月份的报告一起提交了辛苦您了非常感谢我要说的就是这些!”他语气平板地吐出了一大串话,尽可能不给五条悟拒绝的机会。
然后也健步如飞地离开了。
——或者叫强作镇定比较合适。
五条悟叹了口气,“陪我去写报告,佐助。”他一把拉住了佐助的手臂,不讲理地说。
“不要。”佐助毫不犹豫。
“想都不想一下吗?”五条悟睁大了眼睛,“陪我写报告有什么不好?”
哪里都不好。
佐助冷淡地把他的手扒拉了下去。
“我走了。”他淡淡地说,没有管还和他们同行的另一个人,直接瞬身离开了原地。
五条悟插着口袋往前晃了两步,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会也要说什么吧?”他扭头看向还留在现场的最后一个人。
“是,”清水岩说,深深地鞠了一躬,“之前在京都是我失礼了,所以希望向您赔礼道歉。我也会向宇智波君道歉。”他平静地说。
五条悟哼笑了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恶,“随你。”
反正他找不到佐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