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陶还欲说什么,车已经到了案发现场路口。
戴上面具开了车门下车,第五夭头未回,冷冰冰的声音已经响起:“你回去吧,不用特意陪我。”
如果说之前对温陶多欢喜,那现在,这份欢喜因为一句话被打回原形。
她是怎么对温陶升起来的兴趣,那么现在,她就有本事原封不动的压下去。
直到她彻底消气,才会让这份被压抑的欢喜再冒起来。
身后传来关门声,第五夭未予理会,手揣兜从西装口袋里摸了烟和打火机。
空气里充斥着清冽的气息,温陶不听她的话跟了上来。
她知道他讨厌烟味,不喜欢刺激气体,她故意点了烟当着他的面抽。
吐了白色烟圈,看着烟圈在空气里消散,第五夭停下脚步,侧身看温陶:“怎么,听不懂我的话?”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最不喜欢别人不听话,也不喜欢别人跟着。
“夭夭。”轻唤一声,温陶低头看她,他家夫人是真的冷得疏离,那妩媚漂亮的眸子简直冷胜冰雪。
他伸手要拉她,却被她避开了。
没辙,温陶只得作罢,像极了做错事的孩子站在她面前,低着头。
“以我的视角,我第一眼认出了夫人。只是,我又何曾知道,夫人也第一眼认出了我。”
他声凉如水,薄唇性感,眼廓深邃,“我只是配合夫人玩闹,却不想话语中伤夫人……”
他本无心之说,却忽视了话出口带来的杀伤力。
说到底,他是嫉妒了,吃醋了,理智被感情控制,失了上风。
木已成舟,他再怎么解释,第五夭这里一时之间都是难以释怀的。
如果是之前是她和温陶双重身份的打情骂俏培养感情,那么酒吧那晚温陶的话,就如利刃直插心脏。
虽不致命,但刀过岂能不留痕。
“林泽。”叫了温陶,第五夭眸子冷若寒潭:“无碍,我自愈能力强、如果你不介意,可以等我自愈。”
细白手指捏着烟嘴抖抖烟灰,第五夭低头看了眼湿漉的地面,声音极冷:“别再跟着我了。”
话说完,第五夭将手里的烟碾灭成灰,再抬头,眼神瞬间变了。
未看温陶,迈脚上前,拉开二人间的距离,手一挥,直接设了结界。
结界一设,她跟温陶之间,就等同于处在两个世界。
她的世界,温陶进不来,温陶的世界,她可以任意切换。
甚至是,温陶这边世界的声音,她不想听,半点听不到。
看了眼温陶,第五夭转身,没有任何留恋的朝深巷走去。
放晴的天,开始飘起雨点,不一会密密麻麻砸了下来。
雨越下越大,如摧城之势。
温陶站在结界之外,眼睁睁看着第五夭在他视野内消失,漫天雨幕模糊了视线。
雨水湿身,他站在原地久久未动身,雨水顺着他优越下颌线滴落,砸落在地。
他真的错了,夫人是真的气了……
好不容易才让夫人对他放下戒备和防备,好不容易等来夫人敞开心扉。
好不容易……
嘴畔一抹殷红染唇,下一瞬,温陶身形一晃,单膝跪地,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血吐在地上,瞬间被雨水冲刷干净。
“夫人……”
温陶眼一黑,夫人二字出口,他人重重倒在雨幕里,头砸在水泥地上。
下一瞬,陷入昏迷的温陶猛地睁开眼,只见他站了起来,站在雨幕里整理西装。
白瓷般手指抹去嘴角血迹,笑得邪魅:“温陶,你可真是爱惨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