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五店铺回到商都第一医院,时间流逝不过几分钟。
站在温陶病床边,第五夭歪着头看他。
夜凉如水寒如霜,淡淡思绪绕心弦,眼前这张脸,近在咫尺,却又恍如隔世。
曾经,为了让他能长命百岁,她接受命运的安排,不插手过问他的事。
她选择了放手,可命运却是违背诺言,没有实现应允她的承诺。
不仅没有应允承诺,还擅自抹去他的气息,让她次次与他错过。
“夫人?”黑暗里,温陶略带睡意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五夭幽幽回神,声音曼妙如水:“是我。”
‘啪嗒’,开了床头灯,温陶惺忪着眼看眼前着装整齐的第五夭,伸手拉她:“怎么了,认生,睡不着?”
他是个有起床气的人,可面对她,他是硬生生压下了脾气,耐着性子好好问她。
第五夭看着他,看着他明明困到睁不开却努力看着她的温陶。
她走上前,突然抱了他,头埋进他怀里,“先生,我能跟你同床共枕吗?”
突然被抱,温陶鼻息间满是馨香,耳畔是第五夭轻声询问他的话。
他垂眸,薄情寡淡的凤眼里温绻笑意,“怕就来我怀里,我会护着你。”
第五夭没说,温陶也知道,他的小娇妻有心事。
脱了鞋子,第五夭揭开被子躺了进去,温陶很是自然的将她拉入怀里轻拥着她问:“怎么了?”
手环着温陶的细腰,第五夭闭眼嗅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害怕。”
在游戏园,看他突然晕倒在怀里,那一瞬间,她是害怕的。
无法言喻的害怕和草木皆兵,怕悲剧再次上演,她无力回天。
亲了第五夭额头,温陶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别怕,我没事。”
“嗯。”淡淡应了一声,第五夭在他怀里蹭了蹭,“先生,你为什么身子骨不好?”
这是往事,也是温陶不愿提及的一段记忆。
但第五夭问了,他就告诉她,把一切她想知道的,都告诉她。
拉了被子往上,温陶声音温凉,病恹恹的:“八岁时,与父母旅行途中出了车祸,身体在那场车祸里落下祸根。
久治未愈,就成了难以治愈的隐疾。
后来去了寺庙祈福,大师说我活不过二十六岁。”
听着温陶的话,第五夭懒懒打了个哈欠,她有种遗忘了什么的错觉。
可认真去想,却又什么也没。
多半是因为温陶的事影响了情绪,所以疑神疑鬼。
“先生。”
“嗯?”
收紧抱着温陶腰的手,第五夭声音如水,魅惑如丝:“我让先生配合演戏,是为了刺激温家人自乱阵脚,露出嫌疑。
我想,先生车祸一事,如果跟他们有关,我这么刺激,他们会慌会乱。”
蛇不出洞,那就引蛇出洞。
温陶都查不出来的真相,那就只能从当事人身上寻找了。
稍稍刺激,总有人沉不住气,总有人想对她下手……
温陶听了,抱紧了第五夭,“夫人,我宁愿你做我身后的小女人,也不愿你站在我面前,成为他们的敌人。
你家先生我,在保护你这件事上,是用命去坚守的。”
第五夭笑了,依偎在温陶怀里,“从选择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与世界为敌。区区温家,不足为惧。”
“先生用命来保护我,那我也用命守护着先生。”
让你这一生顺遂如愿,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