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我废的’,说得那叫一个云淡风轻,轻描淡写。
那不以为意的口吻,像是在询问今晚夜宵吃啥般的随意洒脱。
花雪莉看向第五夭,对方的坦白,让她始料不及。
按照她的原计划,她是打算自己承担责任,不让第五夭揽。
她以后是要以第五夭的身份在温家生活,这要是闹得太僵,她以后成了第五夭,也不好处理。
现在好了,她还没表现呢,第五夭这个蠢货倒是自揽责任了。
得了话语权,第五夭看着自己莹润指甲,声音乖邪轻慢:“不止花雪莉的手是我废的,床上的温柏言,也是我废的。
我一脚一个,硬生生踩断他的肩骨,他的手骨,让他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够了。”
开口打断第五夭话的,是温泽德,温家三房,也就是温柏言和温清越的父亲。
他看着眼前这个侄媳妇,怎么都无法将她跟她自己描述的血腥暴力面联想到一起,“柏言到底是你三哥,都是一家人,何必要这么绝?”
“绝?”第五夭反问出声,笑意不达眼底,神情淡漠的看着温泽德,“三叔,你要记住一件事,温柏言差点一棍子打死我的温陶。
我不过废他一双手和双肩,比起温陶的命,他的惩罚够轻了。”
还有更让第五夭想要废掉温柏言的,是他身为温陶三哥,却背地里肖想她这个弟妹。
看着温泽德,第五夭半点没一个晚辈对待长辈的态度,“我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温泽德看着第五夭,纵有千言万语,可与她一对视,嘴里的话突然就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是道:“他们是兄弟,柏言如果知道,绝对不会下手。”
双手抱肘,第五夭歪着脑袋问温泽德:“那就活该别人倒霉?
仗着自己背靠温家,有钱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肆意践踏他人生命?”
第五夭的问题太过刁钻,病房里的温家人看着她,没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于他们而言,没有钱不能摆平的事。
第五夭的问题,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没有可回答性,钱势代表了一切。
温家人的态度,第五夭明了,她懒懒扭动脖子,身姿婀娜多姿,体态优雅,妩媚动人。
冷魅眸子逐一扫过在常温家人,她红唇亲启:“温家,可还不是帝都的王,这么猖狂,不怕遭报应吗?”
她这一席话,实在是狂妄至极。
温老夫人作为一家之主,是真的对第五夭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够了!”
“不够。”冷冷回绝温老夫人的话,第五夭一字一句,目中无人到了极致:“温陶是我第五夭的命,你们谁敢再伤他分毫,温柏言就是最好的例子。
八年前的车祸真相,你们最好保证你们能独善其身。
不然,从根里烂透了的温家,我会将它玩得渣都不剩。”
话毕,第五夭翻包找烟,垂眸点烟,风情万种。
明明一副温软香艳,妩媚妖娆的样子,却是七分嗜血,三分凌冽。
在场温家人,多多少少心术不正,心里有鬼,第五夭稍一试探,一个个皆默不作声。
看着众生百态,第五夭轻吐烟圈,扫了眼一旁的局外人花雪莉,“手废了,就该好好养伤,到处乱跑的话,是很碍眼的。”
“要不,我在添把火,废了你一条腿,让你也轮椅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