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物体落地,声音沉闷。
浓郁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里飘散,又腥又臭。
陈子余看着狼狈倒在地上的女人,眼里满是心疼和怜惜。
将浑身是血的女人抱起来放在柔软大床上,陈子余看着女人被废的双臂,声音颤抖:“主人,是谁将您伤成这副样子的?”
女人脸上红色肉线褪去,呈现在陈子余面前的,是花雪莉那张精致温婉的脸。
花雪莉忍着剧痛看着陈子余,疼痛难忍使得她整张脸色毫无血色,嘴唇发白:“子余,血……我要血……”
她不知道那个念夭到底使的什么武器,她的伤口无法治愈,无法自动生长。
好痛,她好痛……
“主人,你等我,你忍忍,我这就去取血来。”陈子余颤抖着说了话,转身离开房间。
他去而折返,手里拿着几大袋血袋半跪床边,“主人,血来了。”
看到血袋,花雪莉涣散的瞳孔瞬间聚焦,眼睛亮晶晶的,“快,快喂我,我快撑不下去了。”
几袋血入腹,花雪莉总算是‘活’过来了。
血流不止的断臂伤口正愈合,整齐的切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出新的胳膊来。
陈子余双目阴沉的看着要承受着新手臂长出痛苦的花雪莉,垂下的手紧握拳头,嘴唇紧抿。
等到身体吸收完喝下去的血,等到身体恢复,等到被砍断的手臂重新长出来。
花雪莉一扫先前的奄奄一息,整个人容光焕发,从床上坐了起来。
低头扫了眼自己脏兮兮的身上,花雪莉手一抚,身上脏乱荡然无存,只余温婉干净。
款款起身,花雪莉扫了眼满是血迹的柔软大床,眼里满是嫌弃:“扔了。”
“是。”
坐在椅子上,花雪莉给自己倒了茶,“子余,我们遇上强敌了。”
陈子余手一扫,那脏污的大床荡然无存,他朝花雪莉走去,半跪在她身旁。
执起花雪莉的手,陈子余拿起桌上的指甲油替她涂指甲,“主人,伤您的,究竟是谁?”
主人被伤成这副模样,他是第一次见。
他跟主人是契约关系,他能够感受得到有那么一瞬间,主人命悬一线,恐惧死亡。
喝了茶,花雪莉还没从濒临死亡的绝望里缓过神来,她看了陈子余,“是念夭。”
给花雪莉涂指甲油,陈子余很认真,很温柔,动作很稳:“四局那个念夭?”
“嗯。”应了一声,花雪莉缓缓闭眼,脑海里全是自己被念夭碾压的一幕幕,只觉得浑身发寒,肢体发凉,“她的实力,远远超出我的想象,我能窥到的,只是冰山一角。”
“她知道袁诗音跟我有交集,所以故意引我上钩,事实我也上当了。”
听了花雪莉的话,陈子余半迷着眼,眼里尽是阴险狡诈之光,“主人,需要我再去试探念夭实力吗?”
“不要!”花雪莉想也没想直接否定,“子余,我们被盯上了。这段时间,什么也别做,避避风头总是好的。”
她从未失败过,这是第一次,她不能失去子余,冒不了这个风险。
陈子余颔首,“袁诗音这枚棋子,要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
视线从莹润指甲上移开,花雪莉摇晃着杯里的红茶,“她的价值已经没了,可以弃了。”
“子余,你去查查念夭,我要知道她的来历!”
涂完一只手,陈子余温柔的抬眼看花雪莉,“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