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绣。
第五夭的风衣西装换回了黑色旗袍,脸上面具已经摘下。
怀抱白猫,身姿慵懒,体态优雅的斜靠贵妃榻上。
目光所及之处,是姐弟相认的大型认亲场面。
她以为徐逸致和姐姐徐茜的见面,会是热泪盈眶,泪流满面的,再不济,也是相望无言,惟有泪千行的感人画面。
只是,这对姐弟太腼腆,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话可说。
要说情感不深,两人眼眶已经泛红,眼眸已经湿润。
要说感情深,倒也没有电视里那种催人泪下的互动。
第五夭托腮看了几分钟,觉得索然无味,细白的手拍拍怀里躺着的白猫,白猫懒懒看她一眼,伸了懒腰跳下地。
从贵妃榻上起身,第五夭摇着折扇款款走到院子里。
站在葡萄架下抬起头来,一串串晶莹剔透,宛如上等玛瑙的葡萄悬挂头顶,颗粒饱满,色泽诱人。
细白的手越过头顶捏了一颗饱满圆润的紫葡萄,还未放进嘴里,跑远的白猫从院子一角折返回来。
“你夫君温陶的车在外面,三分钟后抵达第五绣。”
白猫跑近了,停在第五夭脚边,扬起毛茸茸脑袋看她。
第五夭蹲下身来,将手里的葡萄喂给白猫,“他们姐弟,就交给你了。温陶这里,我来应付。”
张嘴吃了葡萄,白猫蹭蹭第五夭的手,“小心别露馅。”
白猫走了,巨大能量波动后,第五夭身上的黑色旗袍已经变成白色旗袍,院子场景置换,徐家姐弟连带白猫,不复踪迹。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比预期的三分钟早了些。
第五夭转身抬眸,视线落在参天大树上,“他来了。”
……
院门打开,第五夭站在院门之内。
温陶坐在轮椅上,处于与院子完全相隔的世界之外。
戚特助推着轮椅,门打开的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至,厚重浓郁到让他仿若在历史长河里穿梭一遭。
身为下属的分寸感并未让他越矩去打量院门之内的世界。
算起来,这是他第三次踏足第五绣这个地方。
这个无数人挤破了脑袋也想望上一眼的地方,谁能想到,会是他们夫人的住宅处。
都说他们夫人嫁给温爷,高攀了,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
可他们又怎会知道,他们夫人在嫁给温爷之前,她自己已经足够优秀,完全配得上温爷。
与其说是他们夫人高攀了温爷,不如说彼此之间,势均力敌的相遇。
事实力证,温爷就是温爷,路边随便捡回家领证的妻子,实力也好,颜值也罢,全方位出挑,艳压群芳。
一个站在院子里,一个位于院子之外。
手里折扇轻扇,第五夭声音如水,曼妙动听:“温陶,你来做什么?”
温陶坐在轮椅上,左眼下的泪痣在微醺阳光下熠熠生辉,灼灼夺目。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骨相俱佳,他望向第五夭,声音略轻,病殃殃的。
“你不愿去温家,我就来第五绣陪你。”他声音略低,眉眼间一股病美人的病秧娇弱感扑面而来,“我也想参观夫人的房子。”
盈盈一笑,第五夭迈脚朝温陶走去,戚特助识趣往后退。
接替戚特助的工作,第五夭推着轮椅,“好,陪我吃饭,我做你导游,带你参观我的住处。”
温陶眼尾染了一抹红,声音温凉:“有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