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局。
以徐逸致的身份,是不该出现在四局的。
但又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性,作为案件中间人,存在即合理。
即便是亲手手刃了曾经欺负过自己的人,扬眉吐气了一回,可面对眼前这群陌生男人,徐逸致骨子里还是怕的。
因为花家父子的所作所为,他对于男人,是十分排斥抗拒。
他的遭遇,四局上下皆知,却没人戴有色眼镜看他。
甚至是,没有谁的目光在看向他时,表现出同情可怜。
他们的目光很坦诚,很坦荡,似乎站在他们面前的徐逸致,只是个普通人,只是个十九岁,阳光朝气的少年。
正是因为他们的目光,让徐逸致放下戒备,逐渐放松。
四局会议室。
江知晏将录像资料递给徐逸致时,能够察觉到少年身体传来的排斥,他笑了下,声音沉稳:“别怕,这里很安全。”
是真的很安全,除了内部人员安全,外来人员非死即残。
徐逸致没说话,他是徐茜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徐茜的死和整个案件,他有权利和义务知道来龙去脉。
会议室很安静,所有人的关注点都在徐逸致身上。
他很认真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许是已经麻木,在逐步知道徐茜遇难真相这条路上,他表现得十分理智冷静。
理智冷静得过分,完全不像个十九岁的少年该有的反应。
逐一看完所有的资料,徐逸致沉默了许久,他缓缓抬起头来,视线锁定第五夭,“怎么样才可以加入你们?”
他是,想要成为四局的人了。
关于这个问题,话语决定权可在第五夭。
依她的计划,她是要带徐逸致回第五绣作为得力助手培养。
所以,即便她没有话语权,也不会将徐逸致留在四局。
细白的手转动手中的笔,第五夭看了徐逸致,目光转移落在温陶身上,“他是我选中的人,别跟我抢。”
这话,宣誓主权的告诉温陶,徐逸致不能成为四局的人。
温陶面具下的凤眼里渐起冷意,他坐得端正,身姿挺拔,他望向第五夭,声音平缓冷冽:“这么喜欢他?”
喜欢到不惜跟他宣誓主权,跟他摊牌?
温陶这话一问,对面坐着的江知晏知道,老大吃醋了。
跟随老大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见老大情绪波动大。
江知晏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右手搭在左手上,一脸看戏。
手中的笔转动飞速,第五夭对上温陶眼眸,轻勾嘴角,声音宛如天籁:“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时时刻刻保护他。”
她的话,真真假假,温陶一时之间捉摸不透。
她的态度,他是亲眼见证,她待徐逸致,也是真的非同一般。
他能怎么样,他家夫人选中的人,他抢了,她不得跟他闹。
温陶看向徐逸致,眼前的少年,眉心的痣太过瞩目,使得他五官熠熠生辉,漂亮妖冶。
身为男人,长了这么一张脸,如果没有能力,这会成为一种武器,伤自己于无形的武器。
紧抿的薄唇微启,温陶声音薄凉:“你接了她送的守护绳,只能成为她的人,一旦违约,你会万劫不复。”
那根红绳上的黑色珠子,可不是普通珠子。
“你若背叛她,她不计较,我也会让你坠入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