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还要送丁舅舅过去,所以影卫也会去,云松柏就直接把唐时锦给的药,银票和一些零碎的东西,叫影卫捎了过去。
两处离的不远,不几天就到了。
一路上丁舅舅已经把曲儿都编完了,到了之后,把云松柏的信给了云爹,云爹一看,十分殷勤的就把丁舅舅迎了进去,然后叫了那戏班子的班主过来。
说真的,虽然他们就是吃这行饭的,可是同一折子戏,一停没停的连唱大几十天,真的快要唱吐了,能学新戏,班主还挺高兴的。
而且糖戏的特点就是语言简单直白,好学的很,台词大户是在不露面的背景音上,可以作弊,所以就用了三天,韩家班就学会了。
然后云爹又又又广邀各处朋友,来听新戏。
这是有了这事儿之后,他第N次邀请人听新戏,可是一来云爹两人的人缘不错,加上如今人家的闺女也确实出息了,所以不管是官员朋友,江湖朋友,还是商人朋友……都很给面子。
没想到今天是真的“新戏”。
云爹没提这是唐时锦的交待,只说听絮了旧戏叫他们新写的,自己人听了一遍之后,又放到高台上随便过往的人听,没几天其它戏班子就学会了,然后迅速的流传到各处。
女状元的戏火,是因为新奇和传奇;而真假文曲星火,就是火在了接地气上,听完能叫人深思。
当然了,就算没有亮点,就冲这是皇帝看过的戏……也能火,就是这么没道理。
本来这年头能听戏的都是有点儿钱的,但是糖戏不一样,糖戏本身就走的接地气的路线,人不多,家伙什儿也不多,拉出去就能唱,不是那种放在戏园子里听的剧种。
看气氛炒的差不多了,唐时锦就叫各地的人手动了动,就请当地的戏班子,挑着农闲的地区,来了一个巡演。
父辈的父辈那个年代,在外头放电影,四里八乡都去看,这会儿更是这样。
尤其农闲的时候,这些人走上十几二十里去听戏,一点不会觉得累,同村的人提着马扎,结着伴儿,天晚了也没事儿。
而且,也正因为娱乐方式贫瘠,听一场戏,足够人回村吹半年,一来二去,三嚷两嚷的,教育的目的就达到了。
这是后话。
这会儿,眼见就到了八月十五。
因为唐时锦怀孕,所以皇帝陛下毫不犹豫的就免了宫宴,准备跟孩子一起过节,只随便赏下去一些月饼应景。
唐时锦提前就从空间里雕了模子,一大早,就带着几个儿子在宫里做月饼,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专属模子,包括太子都挽袖子下了手。
叫唐时锦奇怪又欣慰的是,小儿子居然没捣蛋,虽然仍旧很皮,拿着馅料儿乱包,但起码没去折腾别人,要搁以前,他不去按别人的月饼胚子才怪。
大家嘻嘻哈哈,做出来的月饼奇形怪状,做了很多,然后交给厨房去烤。
几个孩子都无心吃饭,一心只等着吃月饼。
倒是很快就烤好端了上来,还烫着呢天佑就一伸手,炎柏葳让他碰到月饼烫了一下,才给他拽回来,问他:“烫不烫?说让你等等为什么不肯听?”
天佑撅着小嘴儿不说话,大眼睛还瞅着月饼。
然后太子就叫了一个太监过来,拿扇子在上头扇。
没多大会儿,天佑又想伸手,炎柏葳估摸着烫的不厉害了,就由着他去摸……本来想着再叫他吃个教训的,没想到小屁孩儿抓起来,烫的小嫩手都红了,却捧到唐时锦面前,眼晴亮亮的,“阿娘吃月饼!”
唐时锦一愣。
然后就感动的无以复加。
她儿子肿么这么棒啊!!
说真的,哪怕他平时再调皮捣蛋,这小样儿也会叫人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这还是她最皮的儿子呢!
自己不吃,先奉父母,就问在现代,有几个孩子能做到这一点……超级骄傲的好吗!
她赶紧接了过来,摸了摸他的小手手:“谢谢天佑,我的宝贝儿真棒。”
小家伙又抢着拿了一个给炎柏葳,然后第三个才自己吃了……
气氛实在太好了,太温馨了,炎柏葳也没舍得给他上课,比如应该先让太子拿啊,比如给的时候也该给太子啊……这些暂时就忘了吧。
太子几个人也都把自己的月饼分了一半给爹娘尝尝,虽然要不就面多,要不就露馅儿,肯定比不上御厨做的,但大家还是开开心心的全吃光了。
吃完饭一大伙人坐在院子里,赏月吃葡萄,一边东拉西扯的闲聊,特别有那种“家”的感觉。
第二天炎柏葳还向阁老们发了发感慨,于是大家就知道,没开宫宴,结果圣上带着孩子做月饼去了。
哪怕是世家公子,也不会做这种事情,可堂堂的皇子,却做这些厨下之事……
不少人一肚子槽不敢吐,只隐晦的表示“不是君子远庖厨吗?”“圣上什么都好,就是教养孩子上随兴了些。”“太子殿下可是做大事的人啊……”
结果这些话,就传到了太子的耳朵里。
是的,小家伙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势力,自己的消息渠道。
总之小少年当时就不高兴了,于是他再不藏着掖着,直接把差不多写完的海上见闻录,拿去给桃大郎帮忙审阅。
桃大郎平时也给他们上课,知道他们在做这件事儿,但是并不知道做成什么样子了。
结果乍然一接过来,图文并茂,文字上虽然还有些许稚嫩,却是妙趣横生,宛似身临其境,做为一个童书来说,这何止是合格,这是优秀的不得了的优秀好么!!
桃大郎赞了几句,请示过了太子,就拿去给这些大员们看。
其实就算写的不好,这些人也铁定会赞出花儿来的,可是真的看下来,确实是做的好,细致严谨,又毫不枯燥,储君如此有才能……对,不是才华,而是才能……这真的是盛世之兆。
大家自然是好一番夸赞。
太子谦虚了几句,又认真的道:“孤若真有几分才华,也是父亲、母亲和诸位少师教导有方。母亲虽不从诗书上教我,却言传身教,循循善诱,纵是就地取材亦是用心良苦,且衣食住行乃民生国本,本就是重中之重,母亲能以之教我,以微知着,乃大智慧。在孤心中,纵三迁孟母,亦远不及母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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