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永福亲自上去,带着她转了一圈儿,整个驾驶操作非常简单,唐时锦一看就会了,然后就把他赶下来,自己上去转了一圈儿,一边问:“能跑多远?”
匠人道:“我们试着,能跑五十里左右。”
唐时锦问:“速度呢?”
匠人道:“与普通马的速度差不多。”
“能载重多少?”
匠人道:“我们试的时候,都是上八到十个人的。只要路面不软都能跑,稍微不平也不会太颠簸。”
唐时锦美滋滋,吩咐影卫:“我开出去试试,去叫皇上来,就说我带他兜风去!是刚加了水吗?”
匠人道:“是的。”
唐时锦胆子大的很,直接开着就出去了,大大方方的开到了皇宫门口。
于是正议着事的锦临大帝,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这么出了宫门上了车,然后唐时锦带着他,专挑热闹的大宽路走,所过之处,无数人惊呼退避。
普通的护卫根本就跟不上,只能影卫骑着马儿,提前把众人挡开,一边高呼:“皇上与庆王爷试新制汽车!所有人退避!皇上与庆王爷试新制汽车!所有人退避!”
对于唐时锦的接地气和心血来潮,老京城人,大都有些了解,一听之下,就不怕了,然后就涌起了无数的好奇。
汽车?汽车那是什么车?
这就是第一手消息啊!所有人都等着看,然后纷纷表示:
哇哟呵,这么个大家伙!可真够吓人的啊!!
不是,这大家伙是怎么跑起来的?马儿藏哪了?后头咋还带着个炉子??
所有人都好奇极了,挨挨挤挤的看。
也没多大会儿,各方的人就都得了消息。
戚曜灵来的最快,在必经之路上等着,看她过来,也不用她招呼,就直接跃了上来,向炎柏葳施了一礼,在他身边坐下,一边道:“师父,这是什么?”
唐时锦哼着歌儿,也不理他,然后一大圈转下来,又捎上了闻讯而来的许天禄,隔了会儿,戚曜灵又把汤莲生也提了上来。
反正碰上谁就带着谁,一直开了一大圈儿,唐时锦估摸着有四十里了,不敢开到极限,怕会烧干,这才把车开了回去,看了大热闹的众人,这意犹未尽的回了家,一边议论纷纷。
当天晚上就有无数人过来找她。
唐时锦第二天兴致未消,又带着徒弟们出来,还特意开到温宅门口去炫耀。
桃成蹊和温撷秀出来,她就跟他们道:“来吧!一人做一首诗,赞美我的汽车,我就带你们去兜一圈儿!!”
两人笑着,就真的各做了一首诗,然后戚曜灵下去把两人带了上来,遛了一大圈儿。
好些人听说了,私下里笑的不行,说庆王爷这个促狭性子真没谁了,关键是海东青也是她的啊!
所以,能打败唐时锦的,只有唐时锦自己??
第三天,唐时锦又带着儿子们出来玩了一趟,几个孩子兴奋的不要不要的。
就这么一连玩了三天,唐时锦才算是玩够了,然后戚曜灵也学会了,隔天又开出来,带着国安部那几个人转悠了一圈。
后来炎柏葳被朝臣们念叨烦了,阁老重臣们也有幸上来玩了一回。
京城里迅速接受了这个大家伙的存在,有好多人天天抱着自斟壶出来,守在路上,就为了看这个大家伙经过的。
之后,炎柏葳特意为此下旨,再一次重奖了穆永福,封其为益求侯,并将这辆汽车,命名为启明号。
当年卫时磊也曾将第一艘大福船命名为启明号,但相比起那一个,这个才是真的划时代的启明星。
京城里从来就不缺聪明人,百姓就是看个热闹,但是很多人,已经明白了此事的意义。
一种新的机械动力!
可以做什么?除了做车,可以做船吗?可以做别的吗?
可以,当然可以,可以做很多很多东西。
但此时作出蒸汽机车,主要是一个象征意义,是一个探索未知领域的尝试,在人力、畜力、风力、水力之外,还有可控的新动力。
要说推广,那还早的很造价太高了,也没有使用条件,技术也不够成熟,还需要慢慢的研究。
唐时锦跟炎柏葳道:“等磊儿回来,其实这种东西,可以用到海船上。”
“嗯,”炎柏葳道:“用到海船就海船,怎么这么严肃?是不是国库没钱了?”
唐总怀疑的看他:“为什么你一说国库没钱,口吻这么高兴?”
“嗯?”锦临大帝不慌不忙道:“我只是有点儿幸灾乐祸。”
“哦,这样。”唐时锦没怀疑,也不在乎,毕竟她也经常幸灾乐祸:“确实,没钱了。”
前两天,别宫的图纸最终定稿,支走了大批的银两,国恩学堂也进入了建筑阶段,也支走了一批银子,还有信政司
倒不是不能周转,只是想做大事,就有点儿不够用。
唐时锦道:“我想修铁路。”
她给他解释了一下铁路是什么。
炎柏葳点点头:“驰道?秦为驰道于天下,东穷燕齐,南极吴楚,江湖之上,滨海之观毕至。道广五十步,三丈而树。厚筑其外,隐以金椎,树以青松。是这个吗?”
唐时锦点了点头:“对,类似,但是驰道,轨木枕木都是用木头,我说的这个,枕木可以用木头,但是轨道要用铁轨;驰道是用马拉车,这个我们可以用蒸汽做动力。”
炎柏葳想像了一下,点了点头:“听上去不错。”
“但是没钱。”时隔几年,唐总又有了这样的感悟:“没钱修,也没那么多钢铁用。所以我想,要不我们先修一段儿吧,只修京城到陪都这一段儿,一来一去两条,花不了多少钱,正好也做个尝试,等修好了,一年半载也过去了,蒸汽动力应该也成熟了,正好试行,你说呢?”
所以?
嘴上说着没钱,抬抬手就修一条铁路?
炎柏葳点了点头:“好,你说修就修。”
唐总并不知道她老婆正暗搓搓盘算着用光她的钱,摸了摸他的脸:“那就这么定了,我先叫他们搞搞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