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种事情肯定是政治色彩浓郁,要放在眼前严格把控,但唐时锦还是请了旨,拨款在宫外建天下报社,到时候会派驻人员,可以接收消息,发行之类的也从那边走。
然后唐时锦又叫了吴不争过来,准备过上三四个月,天下报天下知之后,就同期发行一个民办报纸,到时候官方不好说的,就从这儿走,表面上是江湖势力办的,其实也要控制在自己人手里,风格要风趣辛辣一些。
而且第一期就要风格鲜明才能站住脚,要有比较重量级的消息,需要找合适的地方,合适的人来办。
吴不争道:“没事,饮啄阁有人,我去找范陶朱,用他的名义办不是很好?”
唐时锦点了点头:“行,你们去商量,到时候找到的人,我都要过眼,报纸我也要过眼的。”
吴不争道:“放心,我知道。”
她想起来:“对了,神医谷应该有人,看有合适的也可以用。”
吴不争道:“你不是早把那些人,都交给陶朱使唤了吗?要不我能说他有人?”
唐时锦:“……??”
她无语的道:“我只是第一回让他收几个,所以他就顺理成章的全部接手了吗?我说这么多年没人再提这事儿呢!”
吴不争哈哈的笑道:“没事,陶朱还挺会调教人的,他调教好了你拿过来使,谁赚还真不一定呢!”
唐时锦也笑了:“说的也是。”
吴不争就去了。
唐时锦手头的事情多,一忙就是好几天,于是外头天天打扮的人模狗样,准备勾搭她的梵净成……天天蹲守了个寂寞。
自从他想明白了这个事儿,简直处处都是证据,梵清得时时的催他,连梵清莲也不再阻止了,可是唐时锦,就是不出宫啊!
一恍就是十来天。
天下报社选好了三个地方,唐时锦叫了桃六郎和温世泽出来看了看,定准了一个地方,然后又一起去国家钱庄看了看。
正好是中午了,索性一起出来吃饭,一边走着,唐时锦就问他们:“怎么样??发现什么问题,都可以及时调整。”
“挺顺利的,没有什么大问题,”周展眉道:“就是百姓有时候会过来,天天守着,像看稀奇一样,所以我索性就把讲解的人放在外头了,在外头讲解,他们喜欢多坐会儿也没关系,省得挤在店堂里,有拿着银子过来的也不安全。”
唐时锦道:“这周边的店铺,”她伸手划了一圈儿:“你们可以派人过去给他们讲讲,这些人脑子都灵的很,本来自己为了揽客也会学着说,你们讲一讲,省得他们讲错,还可以在他们店里贴个利率表,食客识字的,也能一望即知。”
周展眉点头:“好,我下午就叫人过去。”
俞衔书道:“不过京城里的钱庄可就开不下去了,我听说这几天百姓都去钱庄拿银子,闹的厉害。”
“那又如何?”唐时锦道:“新事物取代旧事物,这是必然的,我的国家钱庄从开始建,就把消息放出去了,就是给他们反应的时间,这前前后后快一年了,若是他们还没有做好准备,那只怕这钱庄也不是什么正经钱庄。”
俞衔书道:“说的也是。”
温世泽插了句话:“我也叫家里人去钱庄取了,但说是没银子,一直没取出来。”
唐时锦半开玩笑的道:“实在不给你就威胁他嘛!威胁他要去国安部告状,他们就不敢拖了。”
几个人边说边走,梵净成从不远处走过来,拿捏出了最风流倜傥的姿势……
可还没等接近唐时锦,早被影卫挡住了。
唐时锦出宫,明里暗里的影卫不会少于几十个,为了防备他们加到了二百个,有人能接近是因为没有威胁,是他们放过去的,像梵净成这种,放过话“先杀唐时锦”,又明显别有居心的,若真叫他这么过去了,那就是影卫的重大失职。
影卫并没动手,但梵净成已经急了。
他心里苦苦的想了半个月,又等了半个月,好不容易见到了人,哪能连面都不露,就铩羽而回?
于是他高声道:“庆王爷!庆王爷!梵某之前出言不逊,特来请罪!”
唐时锦只抬了抬手,脚下不停的往前走。
平儿过去几步,道:“不必了!梵净成!你的命,你的罪,是原安宁侯爷,老国舅用爵位和情份硬保下来的!你要谢就去谢老国舅,离我们主子远点儿!主子不想见你!”
一听到梵净成的名字,周展眉猛的转过头来,看着他。
唐时锦走出几步,转头叫他:“展眉跟上,莫脏了眼!”
周展眉一愣,一时居然想笑,急跟了几步:“是。”
展眉?周展眉?吴氏的相公?
在他面前出丑,梵净成实在是沉不住气:“怎么,庆王爷用一个下人就想打发我?”
平儿哧笑一声:“梵净成,我是庆王爷面前的四品女官,你又是什么品级?怎么着,连四品女官都不放在眼里,你怕不是还没睡醒!阎王爷也是王,不如让他招待招待你?”
周围的人纷纷喷笑。
梵净成憋青了脸,冷冷的道:“原来这就是庆王爷的做派,领教了!!”
看他气的真情实感,众人更是喷笑。
有个半老头儿,跟他身边人道:“无怪你说有耍猴的,还真是耍猴的,真是笑死人了。”
可不就耍猴么?
平儿笑出声:“老丈好生诙谐!”
旁人也都笑的不行:“怎么着,你偷粮偷人放狠话,王爷还得供起你来不成?”
另一人也道:“他也没放狠话啊,听说大半夜跑国安部叫爷爷呢!”
梵净成在国安部想写一句话,结果只写了一个爷爷就被抓了,当时就被人传了出来,然后玩成了一个梗。
大家无不哈哈大笑。
影卫暗暗警惕,防备着他突然出手杀人。
梵净成却沉着脸没有动手,半晌才一脸惨然的笑道:“罢了罢了!怎么也是一场恩爱,不想她竟是如此无情……若不是她抛下我另择她人,我又何必这么恨她!恨到放话杀她!”
大家不由得一静。
平儿大怒:“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没胡说!”梵净成一脸悲愤:“我一片真心待她,她是如何对我的!攀了高枝儿就翻脸无情……唐时锦,你背上有一粒红痣,你敢说没有吗!你敢叫人来验看吗?”
这种事情,从来就说不清楚。
风月情事上头造谣,更是永远也说不清楚。
打了老鼠,伤了玉瓶,一盆子污水泼上来,哪怕杀了他,这件事情也永远说不清楚了。
这手段,实在是脏!恶心!龌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