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家中,桑柏打电话和朋友们了解了一下,这才发现是自己浅薄了,原来外地有很多工厂都已经这么干了。
既然算是成熟的技术,花费也比空调要少的多,桑柏肯定要支持。
第二天村委会开了个碰头会,大家谈了一下就把这事情给定了下来。不过定下来归定下来,找打深井的队伍,再加上施工厂房内部改造什么的,反正今年是别想享受到了。
回到家和夏雁秋汇报了一下喜人的结果,于是桑柏又继续成了快乐的冰块搬运工。
今年的天气热的时间很长,都八月中了,这天气还跟火炉子似的。
天气正热,晒场上成了晚上的好去处。
这天在晒场呆到了十点钟,桑柏扛着席子跟着老婆孩子的后面,一家排着小队伍回家。前面夏雁秋正问着三孩子白天的音器练习情况,桑柏则是竖着耳朵听。
到家,打开了空调洗好了澡,夫妇两人各自捧着一本小说看了起来,半个小时后,两人放下书,关灯睡觉。
迷迷糊糊的听到院子里有响声,桑柏睁开了眼睛,用胳膊把气体支撑了起来,半躺着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
汪!汪!汪!
这是铁蛋的吠声。
嗷!嗷!嗷!
这是秋收的低吼。
夏雁秋也睁开了眼睛,听到了外面的动静,问道:“怎么回事?”
“我出去看看,可能是什么野物进了村子里”桑柏说道。
说着从床上下来,趿拉着拖鞋出了卧室,刚出了卧室就看到儿子的房间里有灯光,推开老二的卧室门一看,发现三小子都在这儿呢,如同三只偷鸡的小狐狸似的伸着脑袋一脸兴奋的望着外面。
“干什么呢,大半夜的不睡觉?”桑柏说道。
桑嘉道:“爸,爸,你说会不会是村里来了大野猪?”
“不可能是大野猪,大野猪有这胆子跑到秋收的地盘上来,那不是找k么,我觉得是狼群!”
桑彧正儿八经的说道。
听这话桑柏觉得港片正在毒害自己的儿子。
桑柏道:“要是来狼群第一个就把你小子给叼走!快点各回各屋去,明天早上去学校练琴……”。
哞!哞!
就在桑柏准备把儿子们赶回各自的房间睡觉的时候,突然间传来了大牯牛的叫声,这种叫声可不是一般的叫声,这是大牯牛发怒的声音,这么叫的时候往往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它准备顶人了。
听到大牯牛的叫声,桑柏知道事情有点不对劲了,于是顾不上和自家的儿子说话,快速跑进了院子里。
来到院子发现秋收和铁蛋都在门口,一个扒着门,一个撅着腚使出吃奶的力气叫唤着小奶音。
见桑柏来了,秋收不住的低吼着。
“知道了,让开一点!”
桑柏拉下了门栓,一把把大门给拉了开来。
大门一开,桑柏顿时发现有三四个人影正在自家的牲口棚旁边,鬼鬼祟祟的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
“干什么的!”
桑柏吼了一声,顺手就把靠在院墙上的铁锹给抓在了手中,向着牲口棚跑了过去。
听到桑柏的喝声,牲口棚前面的影子顿时慌了神,向着小河边上奔了过去。
这时候不光是桑柏起来了,陈东升也起来了,推开了院门的他也看到了这些人影子。立刻大吼了一声。
“抓贼呀!有贼!”
这一嗓子立刻让村子热闹了起来,一家家院子里的灯很快都跟着亮了起来。
桑柏此刻已经抄起了铁锹追赶上了去。
这些人也狡猾,桑柏一追上去立刻分头跑,而且所有人都开始涉水,桑柏也没有被他们迷惑,直接准备逮住一个人死追。
这边刚刚跳下河,便见到自己身后蹿出来一个大黑影子,紧接着就是一声哎哟。
还没有等桑柏看清楚呢,一个更大的影子闪了过去,冲着直接往对面的贼便撞了过去。
只听到一阵哀号,前面黑呼呼的人影向上飞了起来,然后啪的一声,又摔进了小河里。
剩下的两个也没有跑远,很快又落入了两个影子的手中。
所有的事情都完了,桑柏才看清,原来是秋收和大牯牛,尤其是大牯牛表现的相当暴躁,根本不准备放过落水的贼,一个劲的作势欲顶,害的落水的那个贼都不敢站起来了。
“抓到贼了么?”
“胆子大了,敢偷到我们柳树庄头上来了”
“打死这帮王八蛋!”
……
很快乡亲们都操着家伙过来了,大人有拿着草叉的,有拿着锄头的,反正一水儿的农具,五花八门的都属于长柄武器。
妇人们则是单纯多了,一般都是打儿子的武器,什么檊面丈啊,柳枝条儿啊之类的。
孩子们就更杂了,桑柏就看到一个露着小牛牛的娃子,手中拿着一个'威震天'。吚吚呀呀的指点着。
和孩子们一个层次,完全是助兴的是铁蛋这些小狗子,现在就数它们最能,一个个站在岸边那叫的一个欢实。
汪!汪!汪!
混着
打死他!
这类口号让宁静的山村之夜一下子喧闹了起来。
“桑先生,让大牯牛一边去,别把人给顶死了”
也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桑柏这才想起来。
“大牯牛,一边去”
随着桑柏的喝声,大牯牛到了一边。
有人拿电筒这么一照。
“咦,这是前两天来村里卖冰棍的那人么?“
立刻有人认出了捂着腿,躺在小溪里的人。
桑柏仔细一看,还真是这位。
“怪不得卖不出几个冰棍都来好几趟呢,原来是个贼啊”。
“我早就看出来这人贼眉鼠眼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看出来你不早说?”
……
“行了,都小声点,大家把人都给带村委会那边去,咱们得好好问问,是什么让他们胆子那么大偷到柳树庄的头上来了”季维根这边大声喊了一嗓子。
听这话,一群年青人纷纷跳入了河里,分别把四人从溪水里揪了起来。
“爷,这人腿上流血了”。
“死了么?”季维根问道。
“一时半会死不了”
“死不了你管他干什么!”季维根有点不耐烦的说道:“都给我弄到村委会那边去,注意,用绳子给我捆结实了”。
“好嘞!”
一声答应之后,就听到这四个贼时不时的就发出一声惨叫声。很明显有乡亲们便黑脚了,不过谁都没有当成一回事。
这年头小偷被打太正常了,没有人觉得小偷有什么人权,当然了也不知道人权是个啥。
老百姓只有很普通的是非观,偷东西挨打,杀人偿命。甚至有的地方偷东西还有剁手的风气呢。
相比较而言,柳树庄的乡亲们算是'温和'的。
至于送到镇上去,那挨打都是轻的,什么小鸡过河,什么传电舞之类的,几天都不带重样的,这时候小偷进去可不像几十年后,受害人还得做笔录,等受害人出来的时候,小偷早就回家去或者重新上班去了。
从河边到村委会那边,这四个小偷身上衣服就快成条成缕的了,露出来的地方不是青就是紫。
这四人看样子也是知道规矩了,到了村委会办公室那边,三个没有被抵伤了腿的,老实的蹲在了墙边上,蹲着双手抱膝,都不用别人要求。
桑柏瞅见了还夸了一句:“嘿,瞧现在小偷的素质好!”
别人也没有注意到桑柏语句中透出来的信息。
“被打惯了呀,看样子不是头一次!”
也不知道谁来了一句,同时上去就是一脚,踹到了小偷的肩上,人与墙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发出了咚的一声。
乡亲们最恨什么?
最恨的就是这些小偷!
像是成群的小偷,来村里偷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别的,因为他们也知道村里农民也没什么钱,他们来偷的大多数就是一个目标,那就是村里的耕牛。
想想看一个农民失去了一头耕牛那是怎样大的打击,没了耕牛这家子最少得塌了一半的天。
因此对于来村上的小偷,你说村民们能不恨么。
“卖冰棍的,你的伤怎么样?”
桑柏一看这人腿上血把大半裤管子都染红了,于是便问了一句。
“死了就死了,偷东西要是在解放前,根本就不送你官,直接吊死在村口的树上”陈显福吧嗒着烟袋恨恨的说道。
吕庆尧这边冲着站在门口伸着脑袋的乡亲们说道:“好了,天都不早了回去睡觉去吧”。
“二爷,让我再进去踢两脚”
“一边去。老实和你媳妇睡觉去,这都结婚几个月了,屁动静没有你还好意思踢人”。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中,乡亲们陆续散去了。
见人走了,吕庆尧坐到了椅子上,拉开了陈东升的办公桌子,熟练的从里面拿出了一包烟,拆开了散了一圈,点上了之后,吸了两口问道。
“说吧,是谁让你们来我们村偷东西的?”
“没有谁!”
谁字还没有吐干净,啪的一声,一个耳贴子就上去了。顿时说话的这人脸上印出了五指山。
“问你了没有?”
“真没有人,是我们老大带我们过来的”。
被问到的那人一听,瞅到同伴半边脸瞬肿了起来顿时就有点怕了,立刻张口说道。
“老大,港片看多了吧”吕庆尧笑了笑。
听到吕庆尧一提老大,剩下的三人纷纷望向了卖冰棍的。
桑柏顿时知道,感情这位卖冰棍的就是老大,转念一想也对,不是老大过干什么这么认真的过来踩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