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教官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你大姨妈来了关我什么一事,为什么要跟我说,难道你大姨妈来了要让我款待?又不是我亲戚?”
同学们全都哄笑,崔庆玉的脸胀得通红。
宿管阿姨摇摇头,走到教官身边,对他耳语了几句。
教官尴尬得好想挖个地洞遁走
他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那你罚站去吧。”
躲过了一劫,崔庆玉很是开心,偷偷的给白梦蝶比了个剪刀,然后站在太阳下罚站。
罚站怎么说也比跑步要好一些。
接着宿管大妈又把王玥和宋梅给挑了出来,说她们的军训服也改良了。
教官的目光在宋梅身上停留了很久,眼里全都是迷惑不解,然后命令两个女生罚跑三十圈。
两个女生也羞涩的说,她们的大姨妈也来了。
教官凌乱在风里,虽然觉得她们在说谎,可是他没办法戳穿,只好让她们也去罚站。
下午军训结束不久,关于白梦蝶向教官偷偷举报班上女生改良军训服的谣言在整个系里传开了。
可白梦蝶和两个好朋友却还蒙在鼓里,在食堂里吃完饭,刚回到寝室,王玥就对白梦蝶怒目而视。
“俗话说的没错,爱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咬人。
有人原来这么卑鄙,居然偷偷向教官打小报告。
可那又怎样?我也没吃到啥亏呀!不过某人小人的嘴脸真难看!”
白梦蝶虽然一头雾水,但也知道她明讥暗讽的对象是她。
小脸一沉,道:“我打了你什么小报告,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王玥翻着白眼不屑道:“你敢做我难道还不敢说?是你中午偷偷的跑去跟教官说,我和宋梅还有崔庆玉的军训服改良了吧?你可真阴险!”
然后又讥讽的看了一眼崔庆玉:“亏得你当别人的走狗当得那么起劲,人家却连你一起出卖!”
崔庆玉却一脸的笃定:“我不相信白梦蝶会出卖我。
而且我也不是她的走狗,我是她的好朋友,你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
王玥轻蔑的冷笑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她这种故意不争辩的态度把崔庆玉气得够呛。
白梦蝶冷冷的对王玥道:“谁说这话谁举证,麻烦你拿出证据证明我给教官打小报告了。
不然我绝不放过你,把这事闹到学校领导那里去,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玥的脸色变了变。
这事如果真的闹到学校领导那里,她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因为不管白梦蝶告没告密,她这种行为都属于打击报复,肯定会被学校记过。
王玥立刻把宋梅给推了出来:“是她说中午看见你去过教官那里。”
白梦蝶嗤笑了一声:“她说什么你都信,如果她说你在卖淫你也信?”
王玥气得快炸了,却无言以对。
宋梅胀红了脸,弱弱道:“我真的中午看见你去教官那里了,你就别抵赖了。”
白梦蝶犀利的看着她:“我抵赖?我看是你去教官那里告的密,然后嫁祸给我的吧。”
崔庆玉拉了拉她的胳膊:“自信一点,把吧字去掉!”
宋梅百口莫辩道:“我没有!你别冤枉我!我可是告密事件的受害者!”
白梦蝶阴沉着脸道:“就是你告的密!你为了挑拨我和崔庆玉的关系,并且利用王玥对付我,你故意演这出苦肉计,把自己算计进去,人家才不会怀疑你!”
“我没有!你冤枉我!”宋梅鸭子死了嘴巴硬。
“就是你,别抵赖!”白梦蝶一口咬定她。
“如果是我想要举报你们改良的军训服,我不会背地里打小报告,我会当着所有同学的面举报你们。
因为我谁都不怕,那我为什么要背地打小报告?
反而是你,又怕得罪同学,又想暗害别人,才会鬼鬼祟祟的在背后打小报告,所以告密之人不是你还有谁?”
白梦蝶的分析和辩解都很有道理,宫雪琴等人全都凉凉的看着宋梅。
就连王玥也怀疑的盯着她。
宋梅万没料到白梦蝶反击得这么有力,死撑着道:“你刚才不是说过,谁提出谁举证,你觉得是我举报的,那你拿出证据来。”
白梦蝶自信满满道:“证据就是我俩的人品!”
宋梅彻底焉了。
拼人品她肯定输得彻底。
白梦蝶可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她。
把大一新生外语系所有的女生寝室跑了个遍,澄清谣言。
恰好有两个女生说,她们今天中午无意中看见宋梅去了教官那里。
铁证如山,宋梅在系里臭得进阶了。
寝室里恢复平静之后,大家都去洗澡。
洗完澡后各自坐在床上往酸痛的腿上抹药。
寝室里只有宋梅和万家红没有抹。
白梦蝶抹完红花油后,照例递给了万家红,万家红也再次拒绝了。
白梦蝶已经给了她一瓶云南白药,她不好意思再用她的红花油了。
白梦蝶没有强求,把红花油放进柜子里锁了起来。
崔庆玉看了万家红,没把自己的红花油借给她用。
她们上海人就这个性,既不占别人的便宜,也不会轻易给好处别人,哪怕朋友也是这样。
除非朋友有实在过不去的坎才会伸出援手。
不抹红花油万家红又不会怎样,崔庆玉自然不会向她伸出援手。
不过万家红也不在意,老接受别人的恩惠,她的自尊心也受不了。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
被孤立的宋梅缩在床上的角落里,抱着膝盖小声的哭泣,好像全寝室的人都欺负了她似的委屈着,不过没一个人搭理她。
王玥依旧厚着脸皮过来蹭宫雪琴的红花油。
宫雪琴向她摇了摇手里的空瓶子:“已经没有了”
白梦蝶看了她一眼。
别人的红花油还没用到五分之一,她的红花油就已经见底了。
即便两个人用一瓶,也不可能用这么快。
还不是因为王玥是用别人的,特别浪费,恨不能全身抹。
不过白梦蝶蝶也只是心里吐槽两句而已,她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能怎样?
王玥不顾宫雪琴一脸为难的表情,强行把她推出了寢室:“没有了再去买一瓶嘛,你们东北人都这么死板的吗?”
虽然没有一个室有站出来替宫雪琴报打不平,但是人人内心都极度鄙视王玥。
占人家的便宜,还说人家死板!这真是没谁了。
军训虽然难熬,可大家还是集体熬了过去,只是全都晒黑了。
不过晒黑的程度不同,像万家红没有抹防晒霜,晒得跟非洲人似的。
白梦蝶用的是高级防晒霜,再加上她本身皮肤抗晒,所以虽然晒黑了,但没有黑成一坨炭,掉在煤堆里还能找得见。
在军训的这半个月里,范丞努力的追求白梦蝶,可她从不给他机会,范丞终于知难而退了
这让白梦蝶感到很轻松,也让同学们看清她的确不是那种脚踏无数只船,对男生来者不拒的渣女。
不过关于她的负面传言还是有的。
有人说他之所以不敢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是因为她男朋友太凶了,会揍她。
白梦蝶不想反驳那些流言。
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与其累得要死去辟谣,还不如让谣言止于智者。
当然,止不住也没关系,反正陈子谦又不会信。
军训结束那天正好是周末。
白梦蝶把洗得干干净净的军训服放进包包里准备带回去送给奶奶或外婆穿,省得浪费。
乡下老人都朴素节约,不会嫌弃的。
万家红也把军训服留了起来,准备放寒假时带回给妈妈穿,她们家在贫困线上挣扎,就更舍不得扔衣服了。
不过许多同学把军训服给扔了,宿管阿姨全都收集起来卖给了收破烂的。
收拾好东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白梦蝶便出了寝室,准备回家。
在一楼碰见了买橘子回来的宫雪琴。
宫雪琴在她万般拒绝下硬塞给了她两个青皮的橘子。
白梦蝶虽然爱吃橘子,但是喜欢吃那种酸酸甜酸甜的黄皮橘子。
这种青皮的橘子看着都倒牙,因此拿在手上没有吃,独自一人往校门口走去,准备乘公共汽车回家。
虽然陈子谦之前打过电话跟她说,开车过来接她回家,不过被她拒绝了。
陈子谦开着宝马过来实在太抢眼了,而她只想低调。
九月中旬的江城,日历上已经入秋,可天气还是酷热难当。
走出寝室楼还没有五分钟,白梦蝶就被晒的汗直流。
她正要掏纸巾擦脸,身后有车鸣笛,距离还挺近的。
她汗流浃背的回过头去,一辆庞大的赤褐色卡宴停在她面前,江南正温柔的朝她微笑。
白梦蝶微笑着让到一边。
江南把车开到她面前停下,放下车窗,夸张道:“没想到军训下来你晒得这么黑,都可以拍巧克力广告了。”
白梦蝶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嘿嘿笑了两声,问:“学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江南反问她:“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我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白梦蝶讪笑了两声,没吭声。
w大学这么大,医学部离她们这个校区好远的,正常情况下他不应该窜这么远。
那就只有是
可他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难道他是渣男?白梦蝶疑神疑鬼地打量着他。
江南下车,很绅士的把副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让她上车。
白梦蝶摇头拒绝:“我可以乘公交回家的,学长去接你女朋友放学吧。”
江南笑的温柔:“我当然知道你能乘公交回家,可天气这么热,乘公交回家多热啊,我反正没事,送你回家。”
顿了顿,又平静的道:“陶知云不是我女朋友。”
白梦蝶愣了愣:“可那天她当着你的面说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并没有反驳呀!”
她内心有些忐忑,江南该不是因为她而把他那个知性美丽大方的女朋友一脚给踢了吧。
那她不是被迫变渣女了?
她可不愿成为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江南可以和陶知云分手,但是不要因为她的缘故,那样她会不安的。
江南盯着她看了几秒,才道:“因为我想报考w大学,我妈不允许,非让我报考浙大的研究生。
为了来江城,为了找到你,我就说谎,我和陶知云是恋人,陶知云已经应聘了成w大学的员工,那我必须得追随她而来。
陶知云出身书香门第,我妈很喜欢她,我这么说我妈自然高兴地答应了,我这才能够来到江城,来到w大学。
因为陶知云和我假装情侣,一起欺骗我妈,所以她当着我的面向你说谎,我照顾她的面子,没有当场戳穿。”
白梦蝶听了这话瞬间就明白了,陶知云假戏真做了,可是江南却仍旧对她没有动情。
“呐!现在误会解释清楚了,你可以上我的车了吧?”江南再次发起邀请。
白梦蝶迟疑着不肯上车,支支吾吾道:“我男朋友是醋坛子,我怕他知道我坐你的车把自己给酸死了。
我很喜欢我男朋友,我不想他被酸死,那样我会失去他的。”
江南的笑容温柔致极:“那正好,他酸死了,选我做你的男朋友,我会比他更温柔更体贴。”
白梦蝶弱弱道:“可你没有陈子谦好看,我好色,喜欢漂亮的男生”
“非要一箭穿心,非要这么直白吗?”江南佯装难过。
见白梦蝶一脸尴尬,轻笑了两声:“好了,我知道你很在乎你男朋友,我不跟他抢你,我只是想当备胎,上车吧,跟我别客气,把我当哥哥你就不会排斥我了。”
白梦蝶眼珠转了转,没心没肺的哈哈笑了几声,一巴掌拍在车门上。
不小心拍疼了还自己放在嘴边吹了吹,“我还真就是客气客气,有免费的豪华班车接送简直不能再幸福啦!
不过学长,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要备胎,我又不是越野车,背后还背个车轱辘。”
她笑着递给江南一个橘子,刚要抬腿迈上车,耳边便骤然响起一声刺耳的鸣笛。
这鸣笛声不似一般汽车那股尖锐里还包裹着温润,听起来不刺耳。
这是通常军车才会发出的超大喇叭声,非常高亢,突然在耳边响起来能把人吓一哆嗦。
两人不约而同一起望过去,只见一辆亚光的黑色奔驰sk逆停在江南的卡宴前方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