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到了星期三,在这三天里,白梦蝶只要一到课间就去各班上门推销文具,已经不再局限初中部了,高中部她也去。
她长的好看,去高中部推销,许多男生为了跟她搭讪,趋之若鹜的买她的文具。
由此可见,任何一个年代,都是看脸的时代。
那些初中部的小学妹们起先因为白梦蝶不和陈子谦同桌而不再来她班上买文具了。
可几天见不到陈子谦,那群小学妹们一个个心痒难捱,跑去找陈子谦买文具。
陈子谦便强烈要求帮白梦蝶代卖文具。
白梦蝶有点不好意思,怕耽误他的学习。
陈子谦理直气壮道:“我知道你望夫成龙,但也得讲究方法。
你老让我不停的学、不停的学,也不怕我事倍功半。
好歹让我下课对着一群粉嫩的小学妹调节一下嘛。
就许你对着那群学弟笑得前仰后合,就不让我开心一下!”
白梦蝶被他“望夫成龙”几个字说得脸通红,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打得他眼冒金星。
“你再胡说我打爆你的狗头!”
然后瞪大眼睛争辩道:“我什么时候当着学弟的面笑的前仰后合了?
我走的是高冷路线,不可能在外人面前笑成那个样子!”
坐在陈子谦身边的任佳琪很不友善的看了白梦蝶好几眼。
她虽然只来了几天,却也看出陈子谦待白梦蝶非同一般。
白梦蝶喝过一半的水,陈子谦拿过来就喝,甚至她吃不完的早点,他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来就吃个一干二净。
这让她很不爽,她和陈子谦是同桌,他都没对她这么亲密过!
她可是工商局长的千金,白梦蝶不过一个小摊贩的女儿而已。
陈子谦是商业大亨陈俊南的儿子,跟她这个工商局长的千金才配,白梦蝶什么东西,也敢打他的主意!
白洁把任嘉琪的神色全看在眼里,见她去上厕所,忙跟了出去,追上任嘉琪,煞有其事道:“你知道陈子谦为什么对你爱理不理的?”
任嘉琪见到白洁马上记起上次她和陈子谦走的好好的,就是她把陈子谦叫走的。
当时陈子谦对她温言细语,她还记忆犹新,因此对白洁没个好脸色。
冷冰冰道:“为什么?”
白洁四下看看,见没人注意她,这才压低声音肃着脸道:“是因为白梦蝶不喜欢你,不让陈子谦跟你有任何接触。”
任嘉琪的脸当时就黑了,白洁嘴角弯起了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转身回到教室。
几分钟后,任嘉琪上完厕所铁青着脸回到教室,径直朝白梦蝶走去。
白洁看在眼里,喜在心上,装作认真学习,其实在等着看大戏。
任嘉琪走到白梦蝶跟前,狠狠拍了一下她的桌子质问道:“你凭什么不让我和陈子谦接触?”
白梦蝶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开要怼她,陈子谦看了一眼假装学习的白洁,走了过来,把白洁护在自己身后,然后对任嘉琪迫:
“小蝶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让往我东我绝不会往西,她看不惯你不让我跟你接触,那我绝对不会和你接触。”
白洁听了这话心中窃喜,陈子谦越这么说任嘉琪就越恨白梦蝶。
任嘉琪气得脸全黑。
陈子谦却丝毫不在乎她的脸色,继续道:“你如果为这找小蝶的麻烦,我第一个就不答应!”
人家琪的脸色越发难看。
陈子谦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不过小蝶没让我那么做,所以她绝对不会背这个锅。”
他抬手指向白洁:“反而是她,几次三番私底下跟我说你在挑拨我和小蝶的关系,不过我没像你傻乎乎的上当了。”说罢,意味深长的看着任嘉琪。
白洁见战火烧到了自己身上,吓得脸色惨白。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三个人各回各的座位坐下。
任嘉琪扭头狠狠瞪了白洁一眼,白洁更加恐慌。
中午白梦蝶上学时,看见白洁鼻青脸肿的坐在教室里,虽然心里有点小吃惊,悄声问陈子谦:“是你把她打成这样的?”
陈子谦嗤笑:“我要打她还得排队,她这么爱搬弄是非,想要扇她嘴的人实在太多了!”
廖红梅进教室检查午自习情况时,看见了白洁的惨相,问她怎么弄成这样。
白洁胆怯地看了一眼任嘉琪,见她正凶狠的瞪着她,吓了一个哆嗦,忙说是自己摔的。
虽然廖红梅将信将疑,但人家不肯说实话她也只能不了了之。
自从陈子谦下课帮着白梦蝶代卖文具,每个课间都会有小学妹涌到教室里买文具。
那些小学妹虽然年纪小,可都蛮懂事的,轻手轻脚的进来,围在陈子谦的课桌前小声叽叽喳喳挑选自己喜欢的文具。
何韵怡很不高兴。
虽然那群小学妹进教室买文具对她没有多大的影响,可她痛恨白梦蝶。
要不是因为她,全班乃至全校最帅的男生陈子谦会与她为敌吗?
她第一眼看见陈子谦,也惊为天人,也为他怦然心动过。
被自己的暗恋对象教训羞辱,甚至威胁她父母亲人工作不保,让她情何以堪?
现在陈子谦帮白梦蝶卖文具赚钱,她哪能容忍?
但她又不敢明着找茬,怕惹怒了陈子谦,她父母大伯的工作真的保不住了。
谁让她那些长辈身上有渎职乱纪的黑料呢,人家一扳一个倒!
中午去食堂吃饭,碰见了廖红梅,何韵怡趁机告黑状,说白梦蝶让陈子谦帮她在教室里卖文具太影响同学们学习了,让她管管。
廖红梅满口答应了,虽然陈子谦的家庭背景强大,她不愿轻易得罪他。
可他的行为影响了班上其他学生学习,作为班主任是有权批评他的,不怕他跟自己顶着干。
下午上课前,廖红梅当众批评陈子谦在教室里卖文具,影响其他同学学习的行为。
陈子谦虽然桀骜不驯,但不是不讲理的人。
廖红梅批评的有道理,他便老实听着,以后下课再也没有在班上卖过文具了。
而是跟小学妹们约好,只要不刮风下雨,他就在篮球场边摆摊卖文具。
白梦蝶心想这个点子好,不用每节课一下课就串班推销,因此每次一下课和陈子谦一起在篮球场边摆摊卖文具。
廖老师一看来气了,觉得他俩这样做是对她阳奉阴违。
她让一个班干部把白梦蝶叫到了办公室,垮着一张刻薄的脸严厉的批评她:
“我之前当着全班的面批评陈子谦不该在教室里摆摊卖文具,没批评你,所以你没当回事是不是?
你以为我不知道,陈子谦在教室里卖文具全都是因为你!
我没批评你是照顾你是女孩子,脸皮薄,那你就得有点自觉性才是。
可你看你,居然带着陈子谦去篮球场卖文具,你这是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
白梦蝶无辜的眨巴着大眼睛:“老师不让陈子谦在教室里卖文具,是怕影响其他同学学习。
我们现在去操场卖文具,谁都不会影响,为什么不能卖?”
廖红梅被她气得胸前波涛起伏。
“你这话乍一听好有道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是学校,学校是读书的地方,谁让你做买卖的!想要做买卖,那就退学,去校外摆摊去!”
白梦蝶平静如水的怼道:“我利用课余时间做买卖,又没违反校规,又没影响任何人学习,又没耽误自己学习,怎么就不能做小买卖了,还要我退学!”
陈子谦因为担心廖红梅会故意刁难白梦蝶,所以收了摊紧跟着来了。
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到白梦蝶的话。
他一脚跨进办公室,冷着脸对廖红梅道:“在学校里做小生意就得退学?是谁给你的这个权力!”
廖红梅一个白梦蝶她都搞不定,现在又来了个陈子谦,她就更不敢来硬的。
换了策略,换作语重心长道:“不是违不违反校规的问题,是你们没搞清进这所学校的目的,你们来这里是读书的,不是做小买卖的,别本末倒置。”
白梦蝶道:“勤工俭学也不行吗,如果我期中没考进全班前十五名,表示我做小买卖影响了学习,我再停止卖文具,廖老师你看怎样?”
廖红梅是知道她转入这所学校的摸底考试成绩的,分数高得逆天。
这种高分学生,应该分到高三一班才对,学校之所以没有把白梦蝶分到高三一班,是想再观察一下她成绩稳不稳定,如果发挥一直很稳定,再调到高三一班也不迟。
所以让白梦蝶考全班前十五名的成绩,对她而言小菜一碟。
愿红梅既然想要刁难她,肯定不会让她这么容易过关:“你除非考进全年级前五名,那才叫没有影响学习。”
别说考进全年级前五了,哪怕考全年级第一,对白梦蝶而言,也不是很大的挑战。
湖大附中只是一所市示范高中,每年考进一本的学生只占20。
真正的学习精英集中在省示范高中,所以在这种学校里白梦蝶属于独孤不败,因此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
廖老师见难不倒白梦蝶,目光一转,落在了陈子谦的身上:“你也一样,老师也给你定一个期中考试成绩的目标。
你至少要考进全年级前十名,不然就和白梦蝶一起收摊,不许再在学校里推销文具了。”
陈子谦进校的摸底考试成绩她也一清二楚,让他考全年级前十还是有难度的。
既然为难不了白梦蝶,那就为难陈子谦好了。
只要陈子谦的期中考试成绩没有达标,他们两个就不能再在学校里做小买卖了。
如果陈子谦不敢答应她开出的条件,那么他们现在就得结束推销文具。
令廖红梅没料到的是,陈子谦也满口答应了。
廖红梅不好再刁难他们了,挥挥手让他们走了。
何韵怡见陈子谦和白梦蝶继续在操场摆摊,很不服气的偷偷去质问廖红梅,廖红梅只得告诉她原委。
何韵怡见廖红梅都收拾不了白梦蝶和陈子谦,只得怏怏作罢,期待着期中考试两个人全都考得稀巴烂。
白洁因为是开学半个月之后才来报名上学的,功课落下不少,每个晚自习各任课老师轮流给她补课。
今晚正好轮到了廖红梅给她补课。
语文课不像数理化,落下一堂课就得补一堂课,语文是靠着平时的积累。
如果语文基础知识扎实,哪怕落下半个月的功课也很容易就能补上来。
虽然白洁的语文并不好,但补课时间有限,廖红梅给她补课时也只拣重点的辅导一下,其它的还是得靠她课下努力。
在办公室里给白洁辅导完了语文,廖红梅抬头见整个办公室里就她师生两个,笑眯眯地问白洁:“我看你个人资料上填的你妈是开服装店的个体户?”
“嗯呐。”白洁乖巧的点了点头。
自从亲子鉴定的结果出来后,她和海八斤是99的医学父女关系,海八斤对她母女两个的态度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不仅不再像以前那么抠门,而且还给白莲花开了一家服装店让她经营。
白洁顶着服装店老板娘女儿的头衔,走路都比以往趾高气昂,觉得自己也算是有身份的人了。
廖红梅又笑着问:“你妈妈卖的是男装还是女装?”
白洁微微愣了一下,心里感到有些不妙,想了想,回答道:“男装。”
虽然说的是实话,但也是思考过了的。
她怕自己说女装,廖红梅要是说进价卖她两套怎么办?
说男装廖老师总不好为她老公找她进价买衣服吧,那吃相也太难看了。
廖红梅大喜过望:“那正好,让你妈给我挑两套均码的西服给我。”
然后皱着眉头抱怨道:“当班主任实在是太辛苦了,完全没有自己的时间,我想给我爸和我老公各买一套西服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眼看快到国庆节了,我要看望父母,想送我爸一套西服,也想让你师丈穿着西服体面的和我一起回娘家,这事就拜托你了。”
白洁一直在强笑。
廖红梅比她想像得要贪心多了,一分钱都不花,让她妈直接送,而不是占点小便宜,让她妈进价卖给她。
廖老师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国庆节马上要到了,你这个家庭条件优越的转校生该进贡了。
在廖红梅的认知里,凡是个体户都有钱,白洁既然有条件进贡,为什么不让她进贡?
刚刚过去的教师节送礼被白洁躲过去了,这国庆节送礼一定不能让她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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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不骄不傲我的范儿小仙女的打赏,又晚点了,无脸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