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惊喜

白爱国正要动手,白梦蝶已经一个过肩摔把熊老板娘摔在了地上,讥讽道:“请把话说清楚,是你的早餐车,千万别说你的车,会被人误会你买得起私家小汽车似的。”

熊老板看看躺在地上哀嚎的老婆,愣了愣,随即朝白爱国挥拳而来:“你女儿敢打我老婆,我叫你好看!”

白梦蝶两步窜了过去,抓住他的手腕往里一带再往外一推,熊老板就摔在了他妻子旁边。

白梦蝶拍了拍手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睥睨着他道:“想叫我爸好看,得先过了我这一关才行啊。”

说罢,继续推她的早餐车,白爱国夫妻两个一个骑着三轮车,一个空着手跟着她往前走去。

熊老板的女儿看看地上的父母,一咬牙追了上去,伸开双臂拦住白梦蝶一家三口的去路。

白梦蝶皱眉:“你们一家属狗的吗,这么爱拦路?那你就做一条好狗吧,不要再拦路了,不然下场会和你父母一样!”

熊老板的女儿不理会白梦蝶的冷嘲热讽,壮胆质问:“你把我爸妈都打地上躺着,就这么走了?”

白梦蝶戏谑的看着她:“不然咧,难道还等着你爸妈磕头认错?”

“你休想!”熊姑娘怒目圆睁,“你打伤了我父母得赔医药费!”

“想得美!”白梦蝶嗤笑道,“你难道没听说过正当防卫这个词语?

我这是正当防卫,而且分寸掌握得很好哦,没有过当防卫,不服气去报警啊,让警察来处理。

而且麻烦你用词准确,我是把你父母摔地上的,不是打地上的,少玩字游戏,想设个圈套我钻,把谁当傻子呢!”

然后怒喝一声:“让开!”

熊姑娘被吓了一大跳,差点就让一边了,不过最终还是稳住了阵脚。

一副豁出去的表情:“我爸妈不能让你白打了,不赔医药费我不让你们走!”

白梦蝶不屑一笑:“你们一家没一个要脸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没动手打你的爸妈,只是把他们摔地上了,你为什么非要颠倒黑白说我打了你爸妈?是不是很想我真的把你父母打一顿你才高兴?”

“你敢!”熊姑娘大叫道。

“只要你想,我有什么不敢的。”白梦蝶直接用早餐车去推熊姑娘:“想要医药费,你去报警去,在这里嚷就能嚷到医药费?”

白爱国夫妻两个心里很是焦急,不知道白梦蝶一个劲的怂恿熊姑娘报警是闹哪样。

可他们能做的也只能是静观其变。

有不少在另外几家大排档边吃小吃边看他两家撕架的食客忽然齐齐惊呼:“小心后头!”

白梦蝶急忙回头,看见熊老板不知何时从地上爬了起来,正举着一张折叠凳朝田春芳劈头砸了下来。

田春芳只顾着注意白梦蝶了,根本就没有留意身后的动静,等听到那些食客的喊叫,下意识的回头,本能的用手护头,白爱国已经飞快的一把拉开她。

熊老板手里的折叠凳扑了个空,整个人摔了在地上,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原来是两条手臂扎在了地上一片碎玻璃上,这些碎玻璃是刚才有顾客买汽水瓶子没拿稳,掉地上摔碎留下的。

熊老板的妻女全都扑上去查看情况。

白梦蝶让食客帮忙报个警,她让白爱国夫妻两个先回去睡觉,她等警察来处理完案情再回去。

白爱国却要她和田春芳回去,他留下。

最后一家三口谁都没走,一起留下了。

附近就有派出所,食客帮忙报警后,几分钟之后警察就赶到了。

熊老板的妻女恶人先告状,马上全都扑到了警察的跟前,巴拉巴拉的颠倒黑白。

田春芳急了,一直在一旁喊:“他们胡说八道,不是这样的。”

白梦蝶气定神闲:“妈,别喊了,等他们说完警察会让我们家说的,放心好了,警察是不会偏听偏信的。”

白爱国也这么劝她,田春芳这才忧心忡忡的闭了嘴。

警察见熊老板两条手臂血肉模糊,要给他叫救护车。

熊老板知道,救护车来了,不管大伤小伤,都要收取一百多块钱的车费。

今天晚上他家估计连五十块钱都没赚到,哪舍得花那么多钱叫救护车,因此坚决不肯,说等警察办完案他自己去看急诊。

警察只得作罢,继续调查案情。

熊老板的妻女告完了黑状,气势汹汹的斜睨着田春芳,特意强调了一句:“我们一个字的假话也没说,不信你们问其他几家大排档的老板。”

熊老板的妻女心知肚明,这条街卖大排档的没一家不讨厌白梦蝶家的,今天第一天摆摊就能抢别人的生意,是每家大排档的头号竞争对手。

要是让他们家一直做下去,这整条街的肉就被他们家全吃了,他们只能喝口剩汤。

所以那十几家大排档也是和她家一样想要白梦蝶一家滚蛋,不会不帮他们家作伪证的。

白梦蝶这时才开了口:“警察小哥,你们先去调查那些食客吧,人家吃完了就走了,再想取证就很困难了,那些大排档不到凌晨是不会收摊的,晚点调查他们也没关系。”

两名出警的警察点了点头:“好的。”然后冲着那些食客问:“刚才是谁报的警?”

警察出警,第一步就是找到报警人。

两个警察被熊老板的妻女纠缠了半天,他们心里也急,怕报警人走了,那谁在出警记录上签字证明他们前来处理过案件?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举了举手:“是我!”

警察向他询问事情的经过。

熊老板的妻女走了过去,不停地打断:“警察同志,不是这样的!”

“警察同志,他胡说八道!”

周围看热闹的食客全都挺身而出作证道:“就是这样的,是你们颠倒黑白!”

白梦蝶嘴角微翘,知道就会这样。

吃大排档的,大多是二十到三十几的年轻人。

越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越是充满正义感,而且越是陌生人越敢说实话。

因为人们只怕得罪熟人,是不惧得罪陌生人的。

警察警告了好几次熊老板的妻女别影响他们办案,可熊老板的妻女全都不听,一直在干扰他们办案。

警察警告三次不听,把母女两个全都铐了起来。

熊老板的妻女惊呆了,大喊大叫起来:“凭什么铐我们?我们又没犯法!”

一个警察严厉的指出:“骚扰警察办案,警告三次不听的,是可以以干扰公务罪铐起来的,待会儿跟我们一起回派出所接受教育!”

熊老板一家三口全都傻眼,再也不敢插话了。

调查完不少食客之后,警察又随机调查了几家大排档。

那几家大排档见那些食客已经把真相给还原了,谁还敢做伪证?

全都油滑的说他们一直在忙着做生意,对白梦蝶一家和熊老板一家的冲突一无所知。

白梦蝶看着蔫头耷脑的熊老板一家三口轻蔑的笑了,指望那些摆大排档的给他们家做伪证,真是痴人说梦!

人家只会把他们家当枪使往前推,出了事人家可是会撇得一干二净的!

熊老板一家悲愤的盯着那些见死不救的同行,气得想骂人,可终究不敢,得罪了一整条街的同行就不用再在这条街上混下去了。

警察最后询问了白梦蝶一家,也做了笔录,然后作出处理。

一个警察手里拿着笔录道:“现在案情很明朗了,白家一方的笔录和那些食客的笔录大致一致,熊家一方的口供不予采纳。

所以这件案子挑衅方是熊家,先动手的也是熊家。

白家只是自卫,而且无过当防卫的情况,所以熊家夫妻两个受伤所产生的任何费用由自己承担。

熊师傅有用板凳砸人脑袋未果的行为,属于伤人性命的严重扰乱治安的行为,按照治安管理条例,这种情况要拘留七天,并且处以罚款。”

那个警察又看向熊老板的妻女:“你们两个干扰警察办案,屡教不止,是可以处以行拘的。

这次看在你们是初犯,从轻处理,只罚款就不蹲派出所了,下次再犯,必定严惩!”

熊老板一家全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低下脑袋不吭声。

白梦蝶一家三口互相看了一眼,很满意警察的处理结果。

白爱国恭敬的问:“警察同志,我们可以走了吗,已经很晚了。”

一个警察让他一家三口在出警记录调解结果那一栏签了字,便让他们走了。

因为配合警察办案,这么一耽搁已经午夜十一点多了。

白梦蝶一家回到小区,小区里已经看不见几个人走动了,乘凉的人们差不多都回家睡下了。

剩下几个晚睡的街坊和白爱国一家打过招呼,说了辛苦,也回家睡觉去了。

白梦蝶和白爱国把早餐车和三轮车推到车棚里锁好,田春芳先上楼烧洗澡水、下面条全家吃。

虽然吃了几个卤鸡蛋,现在差不多又饿了。

白梦蝶父女两个放好车子回到家里,田春芳已经下好了面条盛了三碗放在小饭桌上。

面条里放了白梦蝶爱吃的香菜和两个卖剩的剥了壳的卤鸡蛋,一家三口全都围坐在小饭桌前吃面条。

白爱国特意把家里唯一把电风扇对准白梦蝶吹。

白梦蝶按了电扇的摇头开关,这样大家都可以吹。

她吃了一口卤鸡蛋,问:“妈,剩下的卤鸡蛋隔一夜会不会坏?”

田春芳吃了一口面条道:“不会哩,哪怕是夏天,鸡蛋隔一晚上也是不会坏的。

我倒是担心你那卤水,咱们家没有冰箱,卤水隔夜会不会坏?”

白梦蝶把吹冷的一口面条送进嘴里:“我在卤水里加了不少排草和白蔻,排草能够防酸,白蔻能够除臭压异,既是香料,也是天然的防腐剂。

等会儿妈把卤水煮沸,然后自然冷却就不会坏了。”

白梦蝶喝了一口面汤:“这卤水时间越长,卤出来的东西味道越鲜美,所以一定要保证卤水别坏了。”

田春芳道:“等赚到钱了,咱们就去买个冰柜放卤水。”

吃完面条,田春芳给白梦蝶倒好洗澡水,她则去收拾碗筷,把卤水煮沸,然后把没吃完的卤鸡蛋用盘子装了,放在阳台上,那里通风,而且夜里凉快。

白爱国坐在沙发上点钱。

点着点着,他激动的心怦怦直跳,真没想到,卖大排档这么赚钱,除开本钱和请街坊邻居以及陈子谦了一票孩子的客,一晚上居然还能赚九百多!

田春芳洗完碗煮好卤水出来问:“今晚赚了不少吧,少说也有五百多吧。”

白爱国兴奋得满面红光:“岂止五百,差五十就一千了!”

田春芳愣住,结结巴巴道:“你该不是点错了吧,怎么可能一晚上赚这么多?”

白爱国有点不高兴:“钱我还能点错?你也太小看我了,何况我点了好几次了!”

可田春芳还是难以置信,自己亲自点了好几遍,还真是九百多,她傻住了。

田春芳激动得都语无伦次了:“要是照这个赚钱的速度,咱们说不定只要一年就能把买房欠下的债全都还上。”

白爱国心情愉快的点头表示认同。

田春芳坐在沙发上傻笑。

白梦蝶从卫生间里洗了澡出来,看见田春芳的模样疑惑的问:“妈,你这是怎么啦?”

田春芳这才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哒哒的跑到白梦蝶跟前:“小蝶,你掐我一把试试,我要看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白梦蝶笑了起来:“你没做梦,你发神经了,哪有让人掐自己的,不疼啊?”

“不是,我刚跟你爸点钱,我们今天晚上赚了将近1000块,我怕是梦,你掐掐我,看我疼不疼,疼就不是梦了。”田春芳拿起她的一只手往自己身上放。

白梦蝶没有掐她,而是亲了她一口:“呐,心里甜不甜,甜就不是做梦。”

田春芳摸了摸被亲过的脸颊,喜悦道:“甜!咋不甜!”

白梦蝶走到沙发上坐下:“我们的小龙虾和蔬菜都没出本钱,卖的量却不小。

还有爸进回来的那些鸡架鸭架鸭肠子,全都翻倍赚不止。

再加上爸一晚上卖了那么多啤酒和汽水,一晚上赚千把块钱很正常啊。”

田春芳见女儿这么淡定,她那颗激动的心也慢慢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