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谦始终云淡风轻的看着她,一直等她说完了,才微笑着开口:“我早就已经知道了白洁是个什么货色了,正因为知道真相,所以才对你心存愧疚,才想弥补你。”说罢,在白梦蝶惊诧的目光中转身走了。
白梦蝶被震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这只舔狗已经知道真相了,而且想弥补自己,真的假的?!
老爷子见白梦蝶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也不动,喊了她两声,让她和他一起去医院抓紧时间去做检查。
同济医院最权威,而且就在这附近,就去同济医院好了。
这家医院的普通号还是不难挂的,难挂的是专家号,全被黄牛包了再倒卖。
但是这家医院操作特别贴心,副教授级以上的专家不仅仅只看专家号,还轮流坐班普号。
就是说,花几毛钱挂的普号,有时候能够享受副教授级以上的专家看诊,这个得拼人品。
白梦蝶的人品不错,挂的普号是专家坐诊。
白梦蝶表达能力很强,几句话就说清了她想检查的原因。
专家听完白梦蝶的叙述,分析白梦蝶现在身体状况,虽然没有出现明显的不适,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毕竟已经服用了两年激素,时间不短了。
专家让她做个血液检查,看一下血液里的激素浓度,所有内脏也得检查一遍,看有没有造成内脏损伤。
激素是把双刃剑,有病治病,没病致病,所以健康人服用激素,危害很大的。
老爷子一听要检查这么多项目,腿都吓软了,一个劲的问专家,他宝贝孙女的身体是不是已经被激素催垮了。
那个专家教授医德不错,一而再再而三的耐着性子给老爷子解释,等检查结果出来,他才能给他准确的回答,现在不好说。
做完检查明天才能拿结果,老爷子心事重重的和白梦蝶快步赶到长途汽车站,上了回家的长途末班车。
车子启动的时候,老爷子往车窗外看了一眼,惋惜的说:“要不是现在家里农活儿重,真想带你去看看你爸,你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见着你爸了吧。”
白梦蝶也跟着他往车窗外看,原主的父亲就在江对岸工作。
原主的父亲在省城国棉二厂上班,节假日才会回乡下,所以原主对她父亲感情并不深。
但她父亲却视她如掌上明珠,不仅因为她是他结婚多年之后盼来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作为大房的长女,白梦蝶比二房的两个哥哥和三房的老大彩铃都要小,也是他心爱的女人给他生的唯一的孩子。
以至于他后来再婚也没有想过再要一个孩子,怕万一再多个孩子自己会偏心,让白梦蝶伤心。
白爱国每次回到乡下的家里,如果给老人买礼物的话,一定也会给白梦蝶买点吃的喝的。
而且只要周末能够赶回家,白爱国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回乡下看看他的心肝宝贝的。
要不是老爷子说起白梦蝶有一个月没有看见他爸爸了,她还没意识到这段时间白爱国回家看望他的小宝贝没以前那么频繁了呢。
白梦蝶问老爷子:“爷爷,爸爸以前只要休息日就一定会回来看我,怎么现在他至少要过半个月才会看我一次?这个月更过分了,已经一个月了还不回来看我一次!”
老爷子冲着她慈祥的笑着说:“你别埋怨你爸爸,你爸爸这段日子工作比较繁忙,休息日也要加班加点,没时间回来看你,有时间他会不回来看你这个唯一的宝贝吗?”
白梦蝶沉默不语,白爱国在国棉二厂当车间主任,国棉二厂的效益早就不行了,随时面临着倒闭,他有啥班要加?
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蹊跷。
白梦蝶问:“爷爷,既然爸爸总在加班,那他每个月的收入是不是增加了?”
老爷子明显的愣了一下:“你爸爸的工资不交给我和你奶奶,这你得去问你妈,我不清楚。”
白梦蝶又沉默了。
汽车开出一段距离,老爷子又开口了:“大宝贝呀,我知道你那个叫陈子谦的同学以前听信白洁的话欺负过你。
可是他已经知道错了,也打算弥补,你就别再记仇了。
做人呢,能放下仇怨就尽量放下,带着仇怨活着是不会开心的。”
白梦蝶在心里暗暗感叹,看看,这就是龙国的农民,多么懂得人生哲理!
她点头答了声“好”,心想,她才没那么容易相信陈子谦,等考验一段时间再说。
陈子谦如果是真的洗心革面了,那她才会放下两人之间的恩怨。
否则一定会跟他斗个你死我活,怕啊!
老爷子又忧心忡忡地说:“也不知道明天检查的结果会怎样?”
白梦蝶倒是很乐观:“爷爷,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如果我的身体已经被激素侵蚀的话,我会有明显的不适,可目前为止我没哪里感到不舒服。”
老爷子望着车窗外飞速往后移的景物沉重的叹了口气:“但愿吧。”
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辛苦了这么久,白梦蝶在长途汽车的颠簸中睡着了。
老爷子也困也累,但他不敢睡,小蝶身上有那么多钱,他怕他祖孙俩都睡着了,要是被遭雷劈的小偷把钱给偷去了咋办?那他爷孙两个今天一天就白忙活了。
听说那些小偷全都练成了火眼金睛,谁567567zp身上有没有钱他们瞟一眼就能知道,不能不防啊!
白梦蝶和老爷子在省城忙着赚钱时,白洁的日子却是不好过。
她外婆拿了钱带他去镇卫生所治伤,还没出村就被那些老爷子老太太转弯抹角的给嘲笑了一通。
那些老爷子老太太故意笑着问白洁外婆:“小洁外婆,你带着你宝贝孙女这是去哪儿呀!”
白洁外婆脸呈尴尬之色,欲待不理吧,一个村里的人,也不好撕破脸皮。
虽然明知人家问话是不怀好意,但那话明面上并没啥问题,不理人也说不过去。
白洁外婆只好说道:“我那两个儿媳心狠,把小洁打成这样,我得带她去治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