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晖点点头,“我一直都相信,无论你在哪里,都会更好的。”
这个妹妹从小就是个奇才,有着点石成金的本事。
不说六岁打造凤凰城的壮举,就是以十岁的年龄在战火中闯荡,都能闯出一番传奇来。
是啊!放下放不下又有什么关系?
她现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就能因为日子好了,而忘了过去三年所承受的苦难了吗?就能够遮掩作为最亲的人带给她的伤害了吗?
明昭笑,“三姐对于将来有什么打算?”
徐明晖道:“什么打算?如今这样子挺好的。俸禄养活自己不说,还有结余。这些年,我都攒着呢!到时候给你添箱,你可不能嫌少。”
明昭心中感动,“可是我都要嫁人了,三姐比我大了五岁,转过年就十九了,再不成婚,可就成了老姑娘了。”
徐明晖眼神躲闪,“成婚多麻烦,嫁了人就要相夫教子,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这个样子挺好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
明昭叹气,“可是三姐,即便是男人顶天立地,成就了一番天大的事业,也终归还是需要成个家的。哪怕你在银子上独立,也是需要找个心灵上的依靠的。三姐,你想要自由自在和无拘无束,难道成了亲就不能够做到了吗?你就不能跟那个求娶你的人谈个条件吗?”
徐明晖瘪嘴,“就是嫌弃成婚太麻烦。”
明昭咧嘴笑,“也可以不麻烦的。三姐将来嫁的三姐夫,最好是家里父母都不在了的,他又能跟你心意相通不拘束你婚后的生活。当然了,我三姐这么有才华,他最主要的一点就必须才华横溢。三姐,这样的人难找吗?”
徐明晖道:“再说吧!眼前的事一大摊子,先把大齐那边的使团送走了再说。”
明昭道:“九叔来的时候带来了好几箱子的东西,他这要走了,咱是不是得送点儿回礼什么的?三姐可有主意?”
“没有!”徐明晖道,“他们都不缺东西。我存的那点儿银子,给你添箱都不够,更不可能买别的了。”
明昭眨巴下眼角,“那照你这么说,我这个连俸禄都没有的人,就更有理由不作为了。”
徐明晖重重的点头,“甚好!”
明昭直接厥倒。
徐明晖走的时候,大门口已经没有跪着的崔雅纯了,据说是被抬走了。不管是自己晕倒被抬走的,还是敲晕了被抬走的,自此这号人物再没出现过。
使团还没走,梅园庄子的血腥气似乎还没有散去,却并不耽搁镇北王府世子定亲。
一对白玉大雁几乎闪瞎了整个悠州人的眼。
那巧夺天工的雕工就不必说了,单就那跟真正的大雁一般大的体型就足够令人震撼了。
镇北王府还因为没有送活的大雁觉得遗憾,也不想想,这寒冬天气里,大雁都飞到南方过冬去了,到哪里去找活的。
更令人意外的是,就在这一天,北地拔下大齐一座城池沧州,并且北地的军马全线南压。整个悠州城为此都沸腾了。
明昭的心里更是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拿下沧州,离着莒州就更进一步了。那个家伙,不会一鼓作气,打回她的老家吧!
被这一个消息鼓动着,定亲的流程走下来似乎都不觉得繁琐和麻烦了。
被新生悄悄拽去后花园的时候,她心里的遗憾还是挥之不去的。这可是他们的定亲宴,若是他不出现,再怎么场面和宏大,都觉得少了什么。
向府的后花园占地两亩,相比较起来,的确是小的很,但假山楼阁也是不少的。
但新生把她带来虽是打了捉迷藏的幌子,却是来见人的。
明昭看着那个仿佛在一夜之间佝偻了身影,心里就酸酸的。
曾经,那个在初见时意气风发的吴九爷,已经被磋磨的有些黯然神伤了。
“九叔!”明昭喊了一声。
站在杨树下的人缓缓的转身,露出个苦笑,“难为你,还能叫我一声九叔。”
明昭道:“无论什么时候,您都永远是九叔。前面都在吃酒,您怎么不过去?”
吴愉叹气,“我们要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承颐那小子这一出兵,大齐人心惶惶,我们哪还敢呆下去。这一招,真够狠绝的。”
明昭扯动唇角,“都是您教的好!”
吴愉吹胡子瞪眼,“别!我可不敢揽功,当初带他在身边,教的都是书本上的学问。这行军打仗的稳准狠,那可都是周老侯爷的功劳。”
“还有我承颐哥哥的天赋异禀。”明昭不忘往周承颐脸上贴金。
吴愉笑,“这还没嫁过去就护上了。也是了,你俩自小就好的跟一个人似的,都是天赋异禀的孩子。”
明昭笑笑,“九叔急着走,你们来这边的目的达到了吗?还是说,大齐打了我们蓟州一次,我们夺了沧州,然后就扯平了?”
吴愉哼了一声,“皇帝打的好算盘,此来,一为安抚镇北王府,毕竟出兵蓟州的确是大齐理亏。却又派了公主来,未必没有施压的意思,就是要彰显自己高高在上的皇权,最好能让镇北王府自动交出兵权臣服了。”
“听起来的确像是在做梦。”明昭点点头,“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天真,是谁让他有了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魏国公吧!”吴愉讥诮了唇角。
明昭想想镇北王府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就觉得魏国公定然是比齐帝更愚蠢的白日梦者。明明是不死不休的关系,他却偏偏能因着血缘看出希望来,那眼睛莫不是被狗屎糊住了不成?
“魏国公的确是个有本事的,生个儿子,就算断了腿,都能让女人为他赴汤蹈火。这样可怕的一个人,齐帝放在跟前,就真能睡得着觉吗?”
吴愉道:“所以皇帝也是当的极其不容易,内忧外患的。”
明昭没忍住,扑哧笑了出来。
吴愉道:“说到吴韵珊,虽然她也自食了恶果,但我还是得跟你道个歉。”
明昭忙摆手,“九叔快别这样说,当初你来我家的时候,其实就已经给我提过醒了,说你这个侄女脑子不正常。是我自己不小心,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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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宝烧了五天,跟着日夜煎熬了五天,现在脑子还是晕乎的。好在烧退了,但还剩下咳嗽,也是烦人的很。孩子小,灌药是最痛苦的事情,太折磨人了,呜呜!这几天断更,实在是有心无力,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