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禹道:“我一直都有种直觉,这老鼠头子肯定是你。几次跟主上求证,他都一副打死不承认的架势。还真是你啊!”
明昭道:“我就没想过要瞒着干爹,但此事牵扯甚多,还望干爹守口如瓶。就是干娘那里,能不让她知晓的就别告诉了,免得她日夜担忧的寝食难安。”
向禹点点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以后那种事不要再做了。你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将来是要嫁人的,再跟一帮男人搅和在一起,肯定会影响你的名声的。”
明昭忙应声,“干爹放心吧!我已经决定金盆洗手了。咱们还是来说说瀛州这边的那块地吧!差不多有五百亩,趁着这个机会就全部种上冬小麦吧!只要有人挑了头,相信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向禹颔首,“原来你心里早有了章程啊!”
明昭不好意思的笑笑,“我这法子,就是笨法子,以民之身入手,搁在干爹这里肯定就不够看了。我相信干爹作为咱们镇北王的钦差大臣来到这瀛州,从官入手,肯定更能够事半功倍。”
向禹哈哈大笑,“你这拍马屁的功夫见长啊!这高帽子往我这头上一戴,我若不拿出点儿手段来,岂不是让你看轻了?”
明昭也跟着笑,她这干爹肯陪她来走这一遭,绝对不是因为护犊子,而是心有成算的。
向禹敛了笑,“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冬小麦的试种这件事,若非碰到了承颐,他将消息传回了悠州,你就没想到给主上递个话?真要自己蛮干?”
明昭小小的吸了口气,“等着冬小麦试种成功了,我自然会去跟金爷说的。但在那之前,是没想要镇北王府承担风险的。”
“你个傻丫头!”向禹抬手想要敲她的脑门,想到她是大姑娘,又将手收了回去。
明昭缩着脑袋起身,“时辰不早了,我先回房安置了,干爹也早点儿睡。明儿进城后,没有刀枪的战争可就开始了。”
向禹看着小丫头落荒而逃,不禁摇头失笑。
是夜,上弦月挂在西天,很快的就隐没在了云层中。
时不时的传来夜猫子的叫声,给人阴森可怖的感觉。
明昭是被摇醒的,刚想张嘴发问,嘴巴就被用手堵上了。若非感受到了红枫的熟悉气息,她定是要做激烈的反抗的。
外面传来了短兵相接的声音。
明昭暗咬唇,懊恼的不行,真是睡的太死了,对于周遭竟是丧失了以往该有的警惕心。
红枫无声的为明昭穿了衣服,然后径直抱着明昭躲向了墙角。
外面的打斗声很是激烈,不时地有惨叫闷哼声响起。
明昭心里发毛,不知道睡在隔壁的向禹怎样了,这个时候又不能发问,生怕暴露了自己。
脑子里飞快的旋转,这伙贼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若说是瀛州当地的土匪,这镇子离着府城这样的近,他们还敢铤而走险,是谁给他们的胆子?
莫非这孙仁昌的治下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太平?
可她以往也是出入过瀛州地界的,从来都没有遇到过匪患的。
或者,这伙贼人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冲着向禹来的?
可向禹的身上又有什么是他们所图谋的呢?
利箭破空而来,钉在了窗棂上,随之一团火焰冒气,烟气便直钻鼻子而来。
明昭紧紧的握住了红枫的手,下巴冲着门口示意。
与其躲在这里被动,倒不如冲出去还能搏一线生机。
何况,窗棂很快就会烧尽,火就会蔓延到屋内。她们躲在这里最大的可能就是成为烤肉。若是贼人这会儿从窗子里冲进来,她们怕是连反抗的能力都失了。
红枫心领神会,护着明昭到了门后,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猛的拉开门,却又很快的退到明昭身边。
没有暗箭射进来,亦没有人趁机而入。
除了不远处传来了走水的喊声,整个客栈却是反常的沉静了下来。
这种沉静比着刀剑的碰撞更令人心慌。
火光在屋内肆虐,似乎她们只剩下走出去这一个选择。
明昭扭头看了看黑洞洞的窗口,跟红枫的视线在火光的照耀下碰撞在一起。
红枫一把抱起明昭,以箭一般的速度直奔窗口,毫不犹豫的穿了出去,落地后就地一滚,两人身上的火苗就都灭了,然后拉着明昭弹跳而起,倒退着到了墙边。
借着屋里的火光,院子里的景象一目了然。
新字四姐妹以及惯常跟在她身边的新杨和新槐都被制住了,包括红杉,每个人的身后都站着一个黑衣人,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剑。
院子的四周,更是布满了弓箭手。
明昭心中一凉,看这架势,只怕她今天是插翅难飞了。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高大的黑衣人走了进来,脸上还蒙着黑巾。进门后的视线直直的朝着明昭射了过来。
明昭打了个激灵,那种感觉就如同被毒蛇窥伺。
红枫把明昭往身后一挡,厉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究竟想做什么?识相的,赶紧把我们的人放了?”
黑衣人的眸子眯了起来,径直往明昭这边走过来,“徐明昭,你的本事呢?你的嚣张气焰呢?果然是只遇到事情只知道躲藏的老鼠!”
明昭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人用了假嗓音说话,虽然听不出是谁,但显然是认识的,不然不会刻意变了声音。
而且此人不但认识她的本人,还知晓她的化名。
这般的上门行刺,莫非是自己过去三年结的仇家?
真要是这样,今夜的事注定是不能善了了。
三年的时间,她以鼠大王的身份打劫了不少的粮草,恨不得她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却又说不通啊!
她以鼠大王的身份行走的时候,是刻意穿了男装的,而且就是身边的这几个丫鬟也都是女扮男装的。不仅如此,她们还会刻意的化妆,改变原来的样子。
这人是怎么知晓她那层身份的?
莫非是她的身边出现了叛徒?
好吧!她得承认,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我在古代当团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