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来京城也快有一个月了,自打搬进宅子后,沈小狐就没怎么出去溜达过,都是半夜出去宅子溜达溜达,它还想去城外的山上捕猎,但夜里关城门,它没法出去,它其实也顺着城墙角溜达过,想找找看有无狗洞可以让它钻出去。
但因边关战事,小皇帝特意让人把城墙周围修葺了下,就是担心有什么狗洞之类的。
以前是不关闭城门的,边关战事后,小皇帝才下令到了戌时关闭城门。
在没有战事时,是没有关闭城门的,但夜里进城,都会检查。
知道这些,沈糯还有些感慨,安安长大了,为了百姓安危,他开始做个很好的皇帝了。
所以沈小狐也实在憋坏了,它只能夜里在城里溜达下,还要躲开巡逻的守卫门,这会儿瞧见沈糯要出门去养生堂布阵,它就屁颠屁颠的跟上了。
这都已经三更天,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影都没。
沈糯避着巡逻的士兵,带着沈小狐去养生堂。
结果路上时候,沈糯在一家茶肆面前发现个人影。
那人影有些矮,正在撬着茶肆的门。
那家茶肆距离沈糯的养生堂有些距离,沈糯基本把这条集市上的铺子都记得七七八八了。
这间茶肆生意还可以,里面除了喝茶听书唱曲儿的,平日里也会卖卖茶叶甚的。
走的近了,沈糯才发现那人影是个约莫十岁左右的孩童,是个男孩。
男孩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身子僵了下,回头去看,发现沈糯和沈小狐。
他看见沈小狐也楞了下,沈糯已经走到茶肆边,她道:“小孩,你干什么的?”
小孩发现沈糯声音软糯,看容貌,也就是个少女,他粗声粗气说,“劝你别多管闲事。”
这会儿是夜里,沈糯也不太看得清小孩的面相,只隐约看出他长的什么模样。
沈糯道:“你这是做贼的行为,一会儿巡逻的守卫就要过来了。”
小孩恶狠狠说,“这是我家的茶肆!”
刚说完,街道转角就有整齐的脚踏声传来,是巡逻的士兵们过来了。
小孩不再跟沈糯多言,转身就跑了。
沈糯也想避开这些士兵,就领着沈小狐走进条小巷子,等士兵们离开,她才带着沈小狐过去养生堂。
养生堂后院乱糟糟的,堆满了石料和沙子。
沈糯开始寻方位,方位寻到后,她挖坑把玉符埋下。
养生堂里面的玉符,她都埋的比较深,这八处位置,动工也动不到这里的。
玉符埋下后,阵法就成了。
现在宅子和养生堂的阵都布好了,沈糯也能安心些。
不过她还有其他的不少事情,养生堂里的房间不用大的变动,只需要在精致些,里面可以适当的挂些字画,摆些盆栽。
这两日,沈糯就忙着去找人做花盆。
沈糯挺喜欢钧窑的花盆,钧窑出来的瓷器,绚丽多彩,宛如流光,呈现各种玫瑰色,紫红色,非常漂亮。
但钧窑的花盆实在贵,因为一窑里面可能就出那么几个,有时候一整窑里面都没一个,一个这样的钧窑花盆,便宜的都得好几十两银子,颜色均匀艳丽的,都能二三百两银子一个!
她要是想给每个房间都来一个,她那点银子根本就不够看的。
所以沈糯也就是想想,她还是很眼馋这么漂亮的花盆,如果以后能赚到多的银子,可以在给家里和养生堂里换上。
现在她只能用上最便宜的陶瓷花盆。
其实京城里就有花肆专门卖盆栽花的,但价格贵,沈糯要节约些,就去花肆里面买人家不要的腊梅花根子。
这些都是小颗的腊梅花根,有些是烂根了,有些是没养好蔫蔫的,所以花肆掌柜这些花根都是便宜卖,有些都直接不要了。
沈糯就捡便宜的买了回来。
除了腊梅花,还有牡丹花,山茶花,春兰。
沈糯看花肆掌柜不要的花根,都给买了回来。
因着她自己住的宅子,那片后花园也都要布置布置的,这些花根又便宜,有聚气阵,根本就不怕养不活它们。
除了这些花花草草,沈糯还去画肆里面买了不少书画,她买的不是那些出名的大师们的书画,都还是些名不见传的书生的书画,价格便宜,有的几十文钱都能买到一副,稍微裱框下,挂在养生堂的客房里正好。
这些零零散散的活儿特别多,都是沈糯慢慢的跑。
她跑这些活儿的时候,还抽空打探下那天夜里碰见的小孩,是不是真的是茶肆掌柜的小孩。
结果问到,茶肆掌柜真的有个十岁的儿子,据说人很调皮,茶肆掌柜希望儿子好好去学堂读书,但那孩子不喜欢读书,天天没个正形,茶肆掌柜就总骂自己媳妇,说她没把儿子教好。
茶肆掌柜的媳妇据说是童养媳,比茶肆掌柜年长几岁,长的不太好看,脸上有许多麻子,以前茶肆掌柜才开这间茶肆时,还让自己媳妇来帮忙,结果因为脸上的麻子,总被人指指点点的,后来茶肆掌柜也嫌弃,就不让自己媳妇出现在茶肆里面了。
后来这间茶肆生意越来越好,茶肆掌柜还纳了长的不错的妾氏。
天天由着妾氏在茶肆里帮忙。
沈糯就打听出这些来,反正听四周邻里的话,都说那茶肆掌柜的孩子品行不太好。
沈糯也不知信这个话的没有。
她后来也就没在管那茶肆的事儿,因为她要开始挑选养生堂的伙计。
她写了张文书,上面写着本店招伙计,保底每月一两银子的薪水,但只要女子,年纪限制在十五到四十。
养生堂一共四十三间房,越往楼上的房间越好。
五楼就只有五间房,非常宽敞,推开窗棂就能看到繁荣的京城。
这五间房是最好的,原本是叫天字一二三四五号房,以后做为养生堂,肯定不能再叫这些名字。
沈糯都以花草或者中药为养生堂的房间重新命名。
房间都有四十多间,那招的伙计至少得四五十号人。
那招伙计的文书挂在养生堂外面后,就陆陆续续有不少人来谋差。
沈糯每天事情不少,所以每天抽一个时间段专门相看来谋差事的伙计。
她在文书上也写的清清楚楚,每日辰时到午时,三个时辰可以来询问差事。
她这个时间点就来养生堂。
她每次都是带着帷帽来,陶经赋跟他那些匠人已经把养生堂里面重新都上过漆,现在都在忙后院的活儿。
后院是个大工程,因为除了客人歇息的那个大庭院和鱼池,花园,还得把后院厨房、柴房、储藏间、伙计歇息吃饭时的后罩房,跟客人歇息的庭院给隔开,省得客人们在后院歇息,伙计们出入后院的柴房储藏间总影响到后院的客人。
匠人们在后院忙,沈糯就在前面相看伙计。
她挂在外面的文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以后这家养生堂只接待女客,所以只要女伙计。
因为她担心不写清楚,深怕来谋差事的姑娘们乱想,毕竟要是只写上招女伙计,别人会忍不住想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营生,但写上以后只招待女客,就能打消所有人的顾忌了。
沈糯招人也特别简单,只要这些谋差事的女子姑娘们年纪符合,在看看她们的面相,沈糯就能决定留不留下。
她留下的都是面相看着本分的姑娘们,还有些面相比较精明的,但只要不坏,她也都留下了。
有些面相一看就是好吃懒做的,她一律都给画上叉叉。
每月保底一两银子的薪水,哪怕在京城都还算不错的,特别是,这个时代,虽对女子宽容不少,但女子想要谋差事还是很难的,大多数也都是帮人缝份补补赚点零碎的银钱补贴家用。
所以来养生堂某差事,每月最少都有一两银子的薪水,不少人家都让自家姑娘和媳妇的来试试。
沈糯等她们来询问时,也都说的很清楚,告诉她们。
“这以前是客栈,以后会成为养生堂,你们对养生堂或许比较陌生,养生堂就是帮人养身体的地方,你们需要帮客人揉捏筋骨,到时这些我也会教给你们,养生堂也只接待女客,里里外外都只会是女子。还有一两银子也只是底薪,每服务一个客人,你们就能多拿二十文钱,薪水每个月十五日发放。”
所以其实,每个月最少也能有个二三两银子。
这些姑娘妇人们都特别激动,都希望能被选上。
结果她们就发现,女掌柜等知道她们的年龄户籍后,再看一眼她们的长相就把人留下。
一开始,有些姑娘妇人还以为女掌柜是看她们容貌来挑人,最后发现,有些哪怕长的哪怕很一般的都留下,有个脸上有麻子的三十来岁的妇人来谋差事,这麻子脸妇人还非常紧张,一直揪着衣角,掌柜看了那妇人面相一眼,竟然同意让她留了下来。
麻子脸妇人自己都不敢相信,最后一直跟沈糯鞠躬道谢。
还有些长的很漂亮的,掌柜却没让她们留下。
这些来某差事的都以为沈糯是养生堂的女掌柜。
其实养生堂四五十个伙计算少的,因为不可能让她们一整天都在养生堂服务客人,需要两班换着来。
但养生堂还没营业,沈糯也摸不准以后养生堂客人多不多,就只先招五十个伙计。
才三天时间,沈糯就招够人了,然后把外面挂着的文书取下来。
来福客栈只招女伙计的事儿很快就在整条集市传来。
对面玉竹的掌柜知晓后,还皱眉嘀咕,“只接待女客?只招女伙计?养生堂又是什么玩意?这到底是干什么的?”
玉竹客栈的掌柜还跑去镇国公府跟大夫人白氏说了声。
白氏听完掌柜的话后,笑了声,“养生堂?还只接待女客?我大概知晓是什么营生了,就是想赚咱们这样的妇人的银钱,进去后听听曲儿,然后找那些女伙计帮我们按压筋骨,松快松快,这养生堂背后的东家倒是挺会想的,不过她这营生肯定做不起来。”
这不知哪里来的东家,想一出是一出。
这养生堂应该就是接待她这样的女客,但京城里面稍微有钱有权人家的夫人太太姑娘们,平日里得了空就是约着一块去听听戏,或者吃吃宴,至于按摩筋骨,家里的丫鬟就能,所以这养生堂能开的起来才怪!
反正她是绝对不会往这样的地儿送钱的。
再者,就算真有客人去养生堂,但就是听听曲儿,按压下筋骨,能花费几个银子,这么大的铺子,每个月养护跟伙计的薪水,都是一大笔银钱。要是价格定的高了,她们这些夫人可不是傻子,凭甚给养生堂送钱。
除非这养生堂背后是宫里头的那些主子们的家眷开的,她们才会心甘情愿为了攀附关系去送钱。
不然一个普通商人做这样的营生,谁去这劳什子的养生堂谁傻!
白氏心情不错,养生堂亏钱,背后的东家肯定会再次转让这铺子的,到时候她再接手也是一样。
…………
沈糯忙忙碌碌就到了十二月,再有一个月就该过年了。
养生堂那边还没忙完。
她其实也还是很忙的,她得教伙计们怎么揉捏筋骨,她这可是正经的古医手法,从开背后松筋骨,经脉穴位的推拿等等,不是外面那种普通的松筋骨,这些女伙计们也都学的很认真。
沈糯教给她们后,她们就每天来沈糯的宅子里,互相找个人按摩练习。
而沈糯每日还得抽空配雪花膏。
这个雪花膏,她没打算卖,就是给养生堂的客人们使用的。
她还配了些专门卸妆的澡豆子,里面都是一些中药材加上一些油脂膏,不仅能快速把脸上的妆容卸去,经常使用,还能让皮肤白皙滋润。
她这边忙着,养生堂那边也差不多。
她也时不时的过去看看。
后院是大工程,已经完成一半。
她还买了几颗紫藤树回来,种在养生堂后院建木亭子的周围。
几颗紫藤树已经有两三年的树龄,种上后等明年四五月份就能开始花开。
紫藤树的花特别漂亮,一串串的紫色垂下来,就像垂柳那样。
到时候开的花就会垂在木亭的上方,待在木亭里歇息的客人们被紫藤花围绕着,紫藤树的花期长,长开后遮挡阳光,不仅凉快,还特别美观。
而且沈糯还买了不少蔷薇花的种子,在后院的院墙边上,全都撒上了蔷薇花的种子。
到时候这些院墙上会爬满蔷薇花。
沈糯种的盆栽也都生出新枝,开始发芽,估摸着入了春也都该开花了。
沈父还给沈糯递了封信,说他跟沈焕会在年后二月一日就出发,可能到二月二十左右才能到京城。
…………
而水云村的崔家人,也在十一月初出发前往京城。
十二月,崔家四口来到京城。
崔文兰被打板子的臀部已经好多了,但走路还是疼,其实她还需要在歇息一个月。
但她自打知道沈家人也要去京城,沈糯甚至已经提前去了京城后,就嚷嚷着也要赶快去京城。
大概姚氏担心沈糯去京城后,找她儿子,做法害洛书,所以提心吊胆的,再加上女儿嚷嚷,她就十一月的月初出发的。
崔文兰伤没好全,又在船上和马车上颠簸了二十多天,来到京城后自然还是疼的。
崔家人先去了穆府一趟。
姚氏惦记儿子伤势,她用纸符布的聚气阵根本撑不了多久的,来到穆家后,发现那些聚气阵果然已经失效了,她只得重新在儿子房屋四周用纸符布了个聚气阵,至于在大些的聚气阵,她根本布不出来。
其实她也看不出气来,但聚气阵中,她明显能感觉到还是稍微有那么点不同的,稍微舒服点。
这趟去穆府,穆秀娇见他们大包小包的,脸色就不太好,她实在厌恶自己的婆母和小姑子,自然不想跟她们同住。
但这家人,毕竟是夫君的亲人,她不好直接赶人,就同自己母亲说了说。
穆夫人请崔家人吃饭,笑着说,“不知亲家这趟来京城是探望我们,还是以后都打算住在京城了?”
崔文兰嘴巴快,喊道:“我们全家都搬来京城了。”
穆夫人面色如常,继续笑,“那亲家可有找到住的地方?”
崔文兰张大嘴,哥哥婆母这是何意?赶她们走吗?
她们来京城,肯定是跟哥哥住一起啊。
她也是这么想的,住在阁老府,以后就能当千金小姐了,还能让嫂嫂给她找门显赫的亲事。
姚氏没告诉女儿,来京城并不会住在穆府。
姚氏淡声道:“亲家母放心吧,我跟当家的,已经准备出去找宅子了,手上还是有些银钱的,买个小宅子住着就是。”
穆夫人笑道:“这样也挺好,要是银子不够,尽管同我们说。”
只要不来住在穆府就好。
崔文兰几次想开口,都被姚氏瞪了眼打断。
她只能闷闷不乐的吃东西。
她不明白,为何娘不住在穆府,要是出去住,肯定没人伺候,也没有人脉不能跟着嫂嫂出门吃宴,她还怎么结交权贵?
这几日,崔家人肯定暂时还得住在穆家。
穆夫人让人专门给他们收拾了个院子出来,让他们先住着。
回到院子里,崔文兰就发了脾气,“娘,为什么不住在哥哥家中,而且我们哪有银子出去买宅子。”
再说了,外面的宅子哪里哥哥家里好。
哥哥家里五进的大宅子!挨着皇城根脚下,奴仆无数。
姚氏道:“这里虽是你哥哥家,可这是穆府,你哥哥算什么?他如今还能不能继续走仕途都不一定,我们要是拖家带口住在这里,你以为穆阁老会怎么想我们?就算为了你哥哥,我们也干不出这么丢脸的事儿。”
崔文兰红着眼眶不说话了。
她就不懂了。
哥哥娶了嫂嫂,这穆家不就应该有哥哥的一份。
她这心里话要是给穆夫人和穆阁老听了去,准会让人翻白眼的。
穆家可不是只有穆秀娇一个孙女的,穆阁老是有孙儿的人,岂会真让一个孙女婿当穆家的主!岂会把穆家的东西留给孙女婿!
姚氏道:“明天就出去找宅子。”
崔文兰不说话了,等姚氏跟崔父出去找宅子时,她就拼了命的使唤她院里的丫鬟们,给她捶腿按摩倒茶的。
几个丫鬟都看不起崔文兰。
事后,几个丫鬟还把这事儿跟穆夫人说了说。
穆夫人忍不住叹口气,“女婿怎么会有这样的妹妹。”
京城里面的宅子,东街这边的宅子实在贵,但穆府就在东街这边,所以姚氏咬牙,也在东街这边寻了个二进的小宅子。
就二进的小宅子,都要了快二千两的银子!
像是穆家那样的五进宅子,根本就没人卖,听闻价格起码是三四千两银子起步。
其实二千两银子,在南街那边,再添些,都能买五进宅子。
可姚氏嫌弃南街那边都是做生意的商人,满是铜臭味,她肯定要住儿子这边。
他们一家四口,一进的宅子就够住,但是姚氏想得多些,以后儿子仕途要不顺利,只怕穆家会嫌弃儿子,买大些的宅子,儿子也有个落脚的地方。
姚氏从泥像里面寻来的金银珠宝,统共卖了差不多万两银子。
剩余的银子,她还想在置办个商铺,商铺也得是东街这边。
东街这边全是权贵,她做生意,接触的权贵多了,对儿子也是有好处的。
但是做什么营生,她还没想好。
东街这边的商铺也都特别抢手,一个小小的铺面都得一二千两的银子。
那种大的四五层楼高的铺面,起码得一万五千两银子起步,她可是买不起,只想先买个小商铺,然后身上也剩余个几千两银子,以备不时之需。
二进的宅子,姚氏刚好碰见个,她花了一千八百两银子买下来。
之后就准备搬去自己的宅子。
临走时,姚氏想到沈糯,她去寻了崔洛书。
崔洛书经过聚气阵的修养,平日里已经能稍微下地行走,但没走两步路,就气喘吁吁的。
姚氏知晓,想要儿子身体痊愈,她这聚气阵,根本就不太行,养个几年也不能把儿子身体养好的。
除非她能雕刻玉符,用玉符来布阵,或者寻到什么法宝,用来滋养儿子身体的法宝。
这些她只能慢慢来,没法操之过急。
想到沈糯,姚氏问崔洛书,“洛书,沈糯可有来寻你?”
崔洛书怔住,“阿糯?”
“恩,她来京城了,来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崔洛书目光暗淡下去,“没有,阿糯没来找过我。”
他甚至都没听到过关于阿糯来京城的信儿。
姚氏道:“若她来寻你,莫要见她,你这身子都是她弄成这样的。”
姚氏说完,心里也不免有些疑惑,沈糯来京城到底住哪?
她是知晓等过了年,沈焕也要来京城读书了,这事儿在水云村都传开了。
崔洛书苦笑,“娘,根本就没证据证明是阿糯做的。”
对于阿糯,他还是念念不忘,毕竟是自幼就喜欢的姑娘,也不知她来京城怎么样了。
看样子阿糯肯定恨透了他,来京城都不愿探望他。
姚氏皱眉,也不想在儿子面前继续提沈糯了。
她道:“那你好好歇息吧,等这聚气阵没了效果,我在过来帮你布。”
她还得学着雕刻玉符,不然纸符布阵也不是个长久的法子。
…………
日子晃晃悠悠到了过年。
沈糯过年时候都在忙,养生堂里面都已经修葺装修完成了。
她把自己院里的盆栽都陆陆续续送到养生堂里。
养生堂门口还摆放了两盆涨势最高最好的腊梅花。
‘锦绣养生堂’的牌匾也都已经挂上去了。
所以沈糯都没怎么感受到京城的年味,就已经把年给过去了。
大年三十那天,她也就简单跟平儿和秋儿吃了个年夜饭而已。
大年初一都还在忙着养生堂收尾的事儿。
因为算好的吉日,养生堂会在大年初八正式开始营业。
而眨眼,就到了大年初八。
作者有话要说:白氏:我真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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