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弃车而逃,穿梭进各个民房,是可以逃出去的。
而这些人却并没有这样做。
不远处一辆黑色的军方专用车上面,男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下面的一举一动,他盯着那栋小楼房看,迟迟没有见到里面的人走出来,他的唇角紧抿成了一条冰冷的线。
“下车,我们下去。”
许安推开车门,俩人直接往下面走,身后跟着几个穿着黑衣和军装的男人。
几行人穿梭了下去,容四爷赶到安锦跟李查德蹲的那个位子时,他们人已经不在那个地方,周围没有遭受激烈的交战的痕迹,楼房里面也没有打抖的场景,也没有血迹。
容华看见这一幕,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也不似最开始那样阴鸷冰冷,他周围冰冷的气息也逐渐的散开。
安锦带着李查德等那些人离开的时候,人就已经悄无声息的从那个地方溜了出去,她就像是个狡猾的小狐狸一般,精灵又带着几分狡猾。
让人抓不住小把柄。
容四爷看着他们安然无恙的离开,他紧绷的脸部线条才有了一丝的缓和,心口紧绷的弦才稍微松懈下来。
“X先生,您这是在找人?”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用叙利亚的语言低沉的询问着:“需要我帮你找人嘛?”
容四爷俭眉,说:“不用。”
安锦既然来这里,那大概是有她的事情要做,他不会干扰她的事情,只会暗中的保护好她。
安锦每去一个地方,她的行踪都会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传到容四爷的手里面,容四爷怎么可能是安锦说一句话不用管她,就真的不会管她。
他是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来这种地方。
可他的知道,他媳妇儿那倔脾气是不可能被劝住的,能有什么办法,就只能靠他自己在她身后处理她留下的痕迹,保护好她。
天知道当他看见那些恐怖袭击者贸然闯进了安锦躲的地方,他整颗心都紧绷了起来,脸色冷的可怕,他整个人都变的不好了起来,他甚至想直接开抢将那些人给处理了。
身后还在不断的传来枪战的声音,安锦跟李查德往政府军的方向走,好巧不巧,安锦遇见了刚才他们遇见的那群人。
在他们前方的不远处,有对父女哭的撕心裂肺的朝着政府军那边走了过去,他们脸上流满了泪水,眼神惊恐而又带着一些恐怖。
而他们的身上绑定着炸弹。
安锦看见这一幕,顿时眼眸就冷冽了下来。
她抬起了枪,对准了那对父女,唇角紧紧的抿着。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紧扣动着枪支,枪已经上了膛,只要她开抢,只要她开抢,那些军人都不会有事。
可死的却是那对父女。
安锦告诉自己,那些人他们并不无辜,甚至他们跟那群人是团伙,安锦看着那个小女孩单纯稚嫩的脸蛋,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是另外两张可爱的脸蛋。
她的女儿和儿子也不过才两岁,那个女孩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岁。
一个才几岁的女娃娃,她什么都不懂,或者她都懂,可却被那群人给洗脑了,她身上绑着炸弹,会一步一步的用自己这张稚嫩的脸蛋走向她的敌人。
只要他们把她给救下来带回去,她这颗人体炸弹就会爆炸,她就可以为自己的人弄出一条生路来。
才几岁的孩子,她什么都不懂。
可安锦却知道,她也并不无辜。
她的目标就是那些政府军。
李查德也有些愣然,完全没有想到会遇见这样的一幕场景。
“锦儿。”李查德有些懵了。
不是那个男人挟持住了那个小姑娘嘛?锦儿怎么把枪口对准了那个小姑娘?
那小姑娘看起来不过才几岁的稚嫩模样,嘴里一直在喊着爸爸妈妈,小脸上全是泪痕,她脸上布满了惊恐万状的表情,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掉。
她似乎怕极了。
而那些政府军看见了这一幕,也都惊愕了起来,他们手里面拿着枪,却没有办法将那伤口对准着一个小女孩,所有人拿着枪都不敢开枪。
安锦看见这一幕,整颗心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安锦冷声道:“她并不无辜。”
那小女孩并不无辜,他们甚至是一伙的,上演的是一出苦情剧,那个小女孩叫卡纳,是他们恐怖组织里面的一个成员。
她会用枪,她的腰间还搭配了一把小匕首,可以杀人。
那些人教她如何扮可怜去博取同情,如果去让敌人失去理智,如何让那些人成为一群尸体。
那小女孩听到这话的时候,脸上不是单纯,却是犹如恶魔一般的大笑,她不惶恐的不害怕,甚至……觉的有趣。
“我肯定能让那群垃圾都炸死!!”
“我们卡纳真厉害!”
“主万岁!!”
安锦听到那些对话,心里面只觉的冰冷。
她称政府军为垃圾。
她的目标是那些无辜保护国家的军人。
安锦的枪口瞄准了那个小女孩,没有人发现她这条漏网之鱼,可她紧紧的握住,看着那小姑娘的稚嫩的脸庞和脸上的泪痕,心里面开始了天人交战。
她没办法快速的开枪,安锦犹豫了,内心有些挣扎。
她有俩个孩子,也不过比她小几岁。
她目光紧紧的盯着那边看,紧盯着那条黑色的斑马线,她默念:别越过那条线。
否则,她真的就要开枪了。
那对扮演的一对假父女一步一步的往那边走,小女孩像是被她父亲挟持着往政府军那边走,她哭的无助而又绝望,一双单纯的眼睛求助般的看向政府军。
“救救我,求你们了。”
那当父亲的身上绑着的炸弹肉眼可见,可安锦却知道,底牌是那个小女孩。
这些人心思真的好歹毒。
利用俩个人体炸弹,一个降低他们的警惕,一个成为王炸。
恐怕没有人会往那小女孩身上猜想。
那父亲举手哭的泪流满脸:“求求你们杀了我,救救我的女儿,求求你们了。”
小女孩大哭着:“爸爸,爸爸。”
场面一度失去了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