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家的订婚宴会上宾客满座,人人脸上带着浓浓的喜悦之情。
二楼阳台。
代枭手执一杯红酒杯,轻轻的摇晃着,他眸光看向底下的宾客和他母亲脸上喜悦的笑容,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从来就没有做好一个儿子应该做到的角色。
从小到大,他妈妈为了撑起他们这个家,为了将他抚养成人,一路来所受过的委屈和压力,内忧外患,前有狼后虎,他母亲一个女人所承受的压力,永远不是自己能够想象的到的。
如今自己要订婚了,南宫妃脸上的笑容才是那么灿烂。
代枭手紧紧握住了杯子,眼眸深邃,他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空中的那一轮太阳,嘴上挂着浅淡的笑容。
很淡很淡的一抹笑容。
他拿出手机,朝着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发出了一个信息:我母亲,什么时候手术?成功率有多少?
南宫妃得了乳腺癌,很严重,最近她都在满着代枭吃药,进行保守治疗。
世界上有很多的女人都会得这种东西,乳腺癌在整个世界上都是特别棘手的癌症,很多女人都因此丧失了性命。
可代枭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母亲也会得这种东西。
甚至还瞒着他偷偷的治疗。
如果不是他无意间去了老宅,无意间发现那瓶药,可能他母亲重病在床的时候,代枭都不会知道。
南宫妃有的是法子满着他去手术。
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扛着过来的,身边没有个男人给她做支撑和依靠,代枭现在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反对他母亲找个伴。
代枭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红酒杯,眼眸猩红。
这个世界上,除了家里的老人,他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了南宫妃。
白发人送黑发人,家里面那几个老的也未必能接受这种事情。
子欲养,而亲不在。
代枭永远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对面很快就回了一个消息过来:三天之后,有把握。
三天之后,是南宫妃第一次进行化疗。
药物保守治疗已经不起作用了。
南宫妃必须住院,进行手术,她身体里面有一个肿瘤,必须先取出来。
而这种东西,很难切割干净,世界上没有彻底根治的方法。
很多人进行第一次手术之后,就会进行第二次手术,乃至永远跟医院打交道,直到她们生命的最后一刻。
癌症,夺走了多少人的性命。
代枭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南宫妃不在了,他该怎么办才好。
代枭眼眸猩红:“夏盛铭,救不好我的母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不用你来警告我。”
“无论是作为一个医生,还是作为一个其他的什么,代枭,这都是我的责任。”
“喂。”
“话说,今天我们订婚你不开心吗?”北冥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她一身黑色妖娆的长裙拖在地上,手拿红酒杯就这么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女人的身姿妖娆,面容姣好。
代枭回身,眼神凌厉的像一把冰冷的刀子一样插在了北冥雪身上。
他刚才居然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北冥雪看着男人这副凌厉的模样,丝毫不畏惧,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话说,我们两个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确定要对我这么凶?”
北冥雪淡淡的笑了笑,她身姿摇曳,步伐妖娆的朝着代枭走了过去。
代枭看着这女人只穿着单薄的一件黑色长裙,拧了拧眉:“你不冷吗?”
“别说,还挺冷的。”北冥雪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微微打了个哆嗦。
代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喂,我亲爱的未婚夫,我们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要不要可怜一下我这个未婚妻?把你的外套给我?”北冥雪眼眸朝着他眨了眨,俏皮又可爱。
代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起身直接离开了。
“沃日。”北冥雪简直不能忍了,直接爆了粗口!
“这么没有绅士风度的男人,老娘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北冥雪忍不住吐槽,她看着代枭离开的背影,仰头直接一口饮掉了手中的红酒。
她当初就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才会上这男人的当!
帝都医院。
手术室里面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出来。
薄轻语缓慢的走了出来,她摘掉了口罩的一角,脸色惨白的厉害。
围在中间的那个中年男人走了上去,上前询问:“医生,我们家老爷子情况怎么样?”
“很好。”薄医生笑了笑。
那些人还想问个什么,护士长直接拦在了薄医生身前,笑着说:“病人一切情况都很好。”
“实在是不好意思,薄医生太累了,现在可能需要休息一下,抱歉。”护士长微微有些歉意的说道。
那群人很想张口说什么,那中年男人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众人直接闭嘴了。
“多谢。”中年男人冷硬的看着薄轻语淡声说道。
薄轻语牵扯了一下嘴唇,就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实在是笑不出来。
“薄医生还是不要勉强自己笑了,你哭,可能都比现在好看。”
突然身后传来一双白皙的手,男人伸手递了手帕过去。
薄轻语朝着身后看了过去,是言珩。
言珩只是站在她的身后,淡淡的笑着看着她。
薄轻语伸手拿了过来,眼眸微愣:“言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他朝着那个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薄轻语,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特意来看你的。”
言珩的视线落在了轻语那张惨白的脸上,眸光微闪。
“走吧,我带你过去休息吧。”言珩朝着薄轻语走了过去,将人扶在了寂静的无人的地方。
“言珩,我好累啊。”薄轻语坐在椅子上,双眸空洞失神的看向空荡荡的走廊,声音有些落寞。
“累了,就闭着眼睛休息一下。”男人温和的声音低低的响在了她的耳边。
他的话好像是有催眠一样,让她想睡觉,薄轻语真的好疲惫,身心疲惫不堪。
她闭着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