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哆嗦了一下,总感觉周围的气温又下降了许多。
安锦说完毫不客气的就挂了电话,容也在旁边吸着手里安锦刚给他买的饮料,顿时瞪大了眼睛。
哇塞⊙w⊙!
他嫂嫂好霸气啊!
“嫂嫂,你好女人啊!”容也小公举顶着一撮毛,一脸呆萌得崇拜的看着安锦。
他是第一次见到居然有人还敢直接拒绝他哥的!!
安锦伸手揉了揉容也那团小卷毛,笑得艳丽:“小二哈。”
小二哈有些不乐意了,他一巴掌拍掉安锦的手,伸手薅了薅自己的深棕色的小卷毛,一脸惊恐万状。
“嫂嫂!别弄乱小爷的发型!”
容也踹着冷饮猛的往后退了几步,精致的漂亮脸蛋上很是防备。
“天下大乱!”
“唯独小爷的发型不能乱!”
安锦给他发了十万红包过去,小公举的手机立马支付宝到账十万。
女人侧身凝眸的挑眉:“现在呢?”
“嫂嫂,您请,您想薅多久,就薅多久!”容也二话不说,立马把自己的小脑袋给凑了过去,脸上洋溢着漂亮而大方的笑容。
容也小公举惊呆了下巴,感情,他嫂嫂还是个有钱人!
容也小公举的发型在一帮发小中,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谁敢动他的小卷毛!
小公主也是会生气的!
也是会打人的!
可最近,他穷啊……
人为三斗米折腰,小爷今天也为十万薅次头!
安锦勾唇一笑,看着少年人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上带着蠢萌蠢萌的模样,颇有些喜欢。
安锦没有弟弟。
可她却很喜欢容华家这个弟弟,他身上总给你一种世间上最单纯善良的一面。
那是一种不谙世事的张扬,和青春靓丽。
安锦揽过容也的肩膀,像顾了个小弟一般,伸手薅了把他的头发:“走吧,陪嫂嫂去买衣服。”
“顺便给你自己也买点。”
“嫂嫂,你还要给我买衣服?”容也小公举好感动啊,眼睛都瞪大了。
他看着面前的商店,h品牌,全球最昂贵的衣服品牌店!
“嫂嫂,你对我简直太好了!”小公举开始极了。
“等会儿,你哥来付钱。”安锦勾唇一笑,拐着懵逼的容也就进了商场。
整栋商场都是富人区专场,里面随意一件小东西,或者一个简单的挂件,就能去掉平常人的大半口血!
h品牌,是全球限量奢饰品店。
安锦跟容也刚拐进一个花园,安锦就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安锦拉着容也躲进了起来。
任轻柔眼眶红润润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后跟了个中年男人。
她回头,将所有东西砸到了男人的身上,她嘶吼着:“我说了!我没钱!!”
男人低沉的笑了:“你还说你没钱,要不是我在这里当保安,就被你骗过去了!”
男人贪婪的将任轻柔摔的那些东西连忙检了起来,他目光流转她身上,莫名的笑了:“女儿啊,你如今倒是飞黄腾达了。”
“可你爹,你不能不管啊。”
“我把你养这么大,你别做个白眼狼啊!”
任轻柔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自己的父亲,只觉的难堪极了,脸上一片赫然。
“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父亲?”任轻柔猩红了眼眶,语气字字珠玑:“你养过我嘛?做过一点父亲的责任嘛?”
“我小的时候,活得连猪狗都不如!”任轻柔眼睛充血,她恨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有时候她想,为什么要把她生下来?
他怎么不去死?
她为什么要活着?
她六七岁的孩子,母亲跟人跑了,她拖着个嗜酒嗜赌的父亲,父亲没有用,把她寄养在婶婶家,婶婶却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当着她父亲的面是一套,背后是一套,六七岁的林柔就已经懂的看人脸色过日子,别人的六七岁芭比娃娃,各种精致的小玩具,粉红色的小裙子。
而她的六七岁呢?
每天跟一堆碗筷垃圾打交道,跟个奴隶一样还没有尊严。
婶婶家是开烧烤店的,她从小就没有童年,别人在玩的时候,她在洗碗打扫卫生。
别人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肉,而她确实那最烂的泥。
林柔不是没有抱怨过上天的不公,甚至累到想死的时候,被骂到想哭的时候,她想过自杀。
可上帝那么忙,怎么会听得到她的祷告?
林柔是从来不信鬼神的,因为她的所有祷告,都被神给遗忘了。
婶婶动不动就会辱骂她,每天清晨六点起床,起晚了会被骂,晚上差不多别人的小孩都睡了。
才几岁的林柔还在洗碗,拖地,客人走了,整个房子了徒留下她一个人,婶婶们出去打牌去了。
指桑骂愧的辱骂,冬天,她用水洗菜,水放多了也会被骂,放少了也会被骂。
冷冰冰的水冻僵了她的手指,刺骨的寒冷侵袭而来,冷的她牙齿打架。
没有人会可怜她,才几岁的孩子,只有隔壁的小卖部的老板娘和老板会心疼她。
婶婶洗菜用的热水,她不能用热水,会挨骂,说她娇弱。
小小的孩子,学会了沉着冷静,学会了看人脸色生活,会洗衣煮饭,会背材烧火,会打扫卫生。
每天下午放学,是她最痛苦的时候,这意味着一天最痛苦的开始,她停不下来,停下来会被骂。
林柔回到那个家,脸上的笑容就没了,她就像个没魂魄的娃娃,面无表情毫无生机的做着手中的活。
她最喜欢的是学校,最不想回的是那个家。
她没有零花钱,跟人交朋友,别人会嫌弃她,因为过生日,她买不起礼物,林柔第一次去参加朋友的生日,很高兴,可她没有钱,她从床底翻出了自己最珍贵的礼物,是一个干净的口哨,她捡到的,很喜欢,她唯一珍贵的东西。
她开开心心的送给了朋友,朋友也高兴的收下了,林柔被她牵着手进了房间,她们讨论着生日怎么过。
后来,吹蜡烛的时候,她姐姐看见了桌子上的那个口哨,眼神有些嫌弃的拿了起来,问道:“谁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