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知道,盛铭一瞬间脑补的有些过多了。
“盛医生呢,为什么会选这一行?”薄轻语抬头问他。
盛铭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怂了怂肩膀,没有隐瞒:“家里世代从医,对其它没兴趣,所幸就跟着学医了。”
俩人边说边走,还有说有笑的,快走到医院门口,远远的就看见有个黑色的身影手里夹着烟靠在墙壁上,嘴里还在吞云吐雾,面容寡淡不清晰带着几分凉薄。
太远了,天又黑了下来,盛铭没近视眼,都觉的看得有些费力。
薄轻语顿时就停住了脚步,她微微侧了侧身,借助盛铭的身影躲了躲,盛铭挑眉,走近之后,待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一阵了然。
代枭,代家家主。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就认出来了?
盛铭可不想个会打招呼的主,再说了,人家也不一定认识他。
他单手插兜,带着身边畏畏缩缩的女人就朝着马路边走去。
薄轻语一时之间不敢见代枭,心里怂又害怕的厉害。
说不出什么感觉。
就是怕看见他。
至少不是现在看见代枭。
她装眼瞎,小手拽住盛医生的一只一角,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将小半张脸都给挡住了。
薄轻语心里发慌的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别叫我,别叫我!
可人越怕什么,越会经历什么。
代枭看着那只鸵鸟一样的人,心里嗤了一下。
就这点胆子?
还来跟他表白?
“薄轻语。”他捻灭了手中的烟,漫不经心的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身子微微直了起来,眼神深邃的就这么站在那里看着她突然僵硬的身子。
薄轻语眼睛猛的闭了一下:要死了……
她还没做好再次简单代枭的准备,心里害怕的要死了。
她动了动脚,脸上惶恐又胆战心惊,心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薄轻语松开盛铭,撒腿就跑,一下子就冲进了人群中,人生第一次在没有安锦的情况下,做了一回不淑女的举动。
盛铭看着那道逃之夭夭的身影,嘴角猛的抽搐了起来。
卧槽……
这是薄家的那个千金大小姐?
怕不是找人冒充的吧?
薄轻语有多出名?
这连夏盛铭都知道了。
盛医生其实是夏医生,也就逗逗薄轻语这个傻白甜似的姑娘。
夏家可是世代为医,圈子里都很恭敬他们夏家,有句话怎么说,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医者。
说不定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就得去求人
家。
薄轻语就是上流圈子,名媛淑女之中的那个最佳典范,就是那个别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大人们经常会拿薄家的那个女儿来教育自己的子女,以来激励他们。
而安锦就是另外一个典范。
这俩人在他们那个圈子中,是南辕北撤的两个极端。
大人教育自己的孩子跟薄轻语交好,跟安锦保持一定的距离。
安家的那位千金大小姐,虽很少活跃在帝都,却也通过她那后妈直口,在圈子中占据了一席之位!
什么打架斗殴,抽烟喝酒,泡吧,逛夜店,那也是个中翘楚。
说的连夏盛铭都想见一见这个安家的大小姐了。
这叫什么来着?
对!
臭味相投!
跟他师姐有的一比!
他那师姐,家中也有个讨人厌的后妈,啧啧啧,连经历都一样。
他师姐不仅会医术,唱歌还很好听,人还超级漂亮。
他师姐,叫帝凤!
夏盛铭看着那道身影逃之夭夭了,单手插兜,转身去地下车库提车去了。
他喜欢车,那辆玛莎拉蒂,还是他师姐送的,他别提多宝贝了。
后来,被某个嫉妒他的小人给砸了,场面还十分的血腥,就是他想去修都修不回来了,直接报废了……
代枭站在那,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时之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这是薄轻语第一次看见他就跑。
他抬腿经过夏盛铭的身边时,目光直直的落到了他的身上,带着几分打量。
夏家的人。
他收回目光,转身走进了路边停着的车子,一脚油门下去,消失在了夏盛铭的眼前。
夏盛铭:“……”
奇奇怪怪。
代枭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所幸直接给薄轻语打电话,被对面给掐断了。
他皱眉给她发消息:“躲我?”
薄轻语坐在花坛上,家都不敢回,代枭直接堵她门前了。
她抿了抿唇,心里一片乱,她有些手足无措和尴尬,还没做好要怎么面对代枭的准备。
薄轻语表白失败之后就觉得自尊心十分受挫。
她心理承受能力较差,自尊心又极强的,这个时候往往就会表现的不在意假装潇洒,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嚎啕大哭非常难过。
她现在还不想见代枭。
心里难受。
他要再说些拒绝她的话出来,她就更难受了。
她躲在花坛那小小一隅中,缩成了一团,目光失神的盯着地上那快有些湿润的草从,一动不动的。
代枭找到她的时候,就看见她整个人缩成了一团,目光呆呆的看着那快草从,不知道在这里蹲多久了。
看着有些可怜。
像被人丢弃了的小动物。
他心里微微有些烦躁,伸手扯了扯领带,迈着修长的大长腿走过去,一把拽起了她,声音有些冷:“离家出走?”
“还知道躲我了?”
薄轻语一脸惊恐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代枭,嘴唇直哆嗦:“你、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
“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还要继续在这破地方躲下去?”
薄轻语猛的被拽了起来,腿都抽筋了,她轻呼了一声,拧眉委屈道:“痛,轻点。”
她在手术室站了一天,又蹲了二十分钟,娇贵的小公主没废掉就已经是万幸了。
代枭将她整个人抱进了怀里,坐在花坛上去脱她的鞋子,他脱掉那双高跟鞋,微微蹙眉:“你工作穿高跟鞋?”
她穿这个站一天?
高跟鞋脱了下来,脚裸处有些红了,小腿还抽搐着,起的太急了。
“痛,你慢点。”她脸都白了。
“上班有穿平底的,这是下班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