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他来了

这是得到希望又绝望之后的悲鸣。

卧槽泥马容华!

你个死太监,居然敢骗老娘!老娘诅咒你一辈子都不举!

安锦眼睛逐渐猩红了起来,手被捏得死死的,牙龈都被她咬出了血,这像是受伤的小兽被猎人逮捕,无助又惶恐不安的样子。

没有那个女人能受得了被自己丈夫囚禁!

安锦对容华恨的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上辈子人情上,她真想跳起来将容华暴头了!

虽然,后面俩人都没个好下场……

容华这是非法囚禁她人,而她,是真的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京城中,谁敢惹这个太子爷?安家世代从商,能扯得到关系的,容家只要一两句话就能摆脱掉,京城的水很深,政界一只脚步踏进去,没点关系的,半截身子都已经埋进了土里,一个不慎就坠落了悬崖,况且,京城中想巴结他容华的人,都排了长城。

囚禁一个女人,在容华这里掀不起一点波澜,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戏耍。

安锦颓然的回了房间,目光有几分呆滞的看着天花板。

说实话,她后悔砸了容华……

她年轻的那会儿多傲啊,打架斗殴抽烟喝酒,她没少干,谁的青春期不叛逆?她五岁被送出国,母亲死得早,没有人教会她温柔,父亲……呵呵,不提也罢,有跟没有一样,除了给她一笔数目不菲的生活费,父女俩斗得跟仇人一样。

这些年,她见他的次数,一双手都数得过来。

五岁出国,现在她二十岁,整整十五年,她见他的次数,一双手都能数过来,谁家父女关系过得还不如一个陌生人?

算上日子,前天她嫁给容华,是她人生中刚满二十岁,就被他一言不发的按着头嫁给了容华。

他被安锦迁怒,傅庭渊的那番话,更犹如火上浇油。

出生在安家这种家庭,早些年就养成了桀骜不驯的性子。

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像头驯服不了的刺头青,又满腔愤怒的人,怎么都不可能对容华满意。

她当时那爆脾气,没直接杀了他,都是轻得了。

安锦双手覆盖在眼睛上,一脸沮丧和生无可恋,如果时光能够倒回,她绝对会将容华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而不是现在这样,寸步难行。

一切的源头,都是她那渣爹做的孽!

安锦大脑还没有梳理好,便自暴自弃的摊在了床上。

逃,是逃不出去的,外面那些人配得有真枪实弹,安锦到现在都整不明白,囚禁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弱女子,容华非要弄这么大得阵势做什么?

难不成以为她是超人,能十八变?

三年,整整三年,外面的防守严得连只苍蝇都没有变过,容华光是关着她,又不来看望她,她根本无从下手。

她有时候都怀疑容华是不是性无能,娶这么漂亮的老婆放家里都不动,难不成他娶她,就只是为了掩人耳目?

还是,他有其它的隐情?

他娶她,不会就为了掩饰他成了太监的事实吧?

安锦不是没有些怀疑过,容家这样家大业大的豪门,当家家主传出去要是个那方面无能之人,会带来多大了动荡,对容家企图不安之人,必会拿此事大做文章,那场面可想而知。

三年,她都没见到他人影,可为何那场大火之中,他又出现的那么快,一切都是巧合嘛?

安锦一闭眼,上辈子的记忆犹新,仿佛就在昨日。

那天,整栋别墅突然起了大火,等她被烟呛的醒过来时,已经吸收了大量的二氧化碳,浑身没了力气,她摊在床上望着火光冲天的卧室,那一刻,她是绝望的。

从未有过的恐惧感,那是来自死亡的威胁。

映红一片的火苗像可以吞噬一切的舌头,这条舌头扫过之地便是一片废墟,熊熊的火焰肆无忌惮地扩张着它的爪牙,企图把所用的地方全覆盖在它的统治之下。

“夫人!”

“夫人还在里面!”

“谁去救救夫人啊!”

“火太大了,进不去!”

“快打119!”

“救火!救火啊!”

别墅外还能听到佣人保镖焦急的声音,无奈风威火猛,泼水成烟,劈哩叭啦的燃烧声逐渐将声音隔绝于外,那火舌吐出一丈多远,白玉切成的砖也化作火的巨龙,疯狂舞蹈,随着风势旋转方向,很快连成一片火海。

丈余长的火舌舔在附近的房檐上,又接着燃烧起来,只听得屋瓦激烈地爆炸,火星满天纷飞,顷刻间一片爆响,一片惨号,安锦被困其中,犹如笼中困兽。

主卧室里的烟雾逐渐浓了起来,阳台几乎成了火墙,安锦深呼吸了几口气,俯身爬进了旁边的卧室,人要想活命,总能激发出身体内的潜能。

等安锦爬上了三楼楼梯口,主卧室全部烧塔了架,火是从一楼起的,二层楼烧得只余满室弥漫的浓烟和熊熊烈火,猩红的火焰带着一些狰狞,浓烟与灼热中,夹杂着肆意妄为的呼啸声,还有让人窒息的气体急速燃烧的嘎巴声,似乎天地也为这股喷涌而来的爆发而放行。

安锦此时无比的庆幸,幸好,容华家里有钱,这栋别墅是白玉彻成的,要换了其它的,她可能就逃不出主卧了。

只要,只要她爬上了天楼,从那里跳下去,就能得救了。

可上帝就喜欢玩弄人心,充满希望的门就在你面前,他却又给你上了一道枷锁。

通往天楼的门,锁了……

一切嘈杂的声响在这场大火中扭曲着,人们的恐怖感,紧张感被无限放大,黑暗中燃起的红光如同死神的召唤信号。

她因为吸了太多的二氧化碳,此时已经一点也动弹不得了,眼见火就要席卷了上来,她几乎做好了等死的准备,迷迷糊糊中,安锦满脸苍白的躺在椅子上,隐隐约约的好像听见了一道低沉有力的男人的声音。

“安锦?”

“安锦?你在那里?”

那声音忽远忽近,低沉之中让人很安稳。

“安锦!”

逐渐的,那低沉有力的声音穿透重重火海,入了她的耳畔,带着几分焦急跟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