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瑶的手,距离青铜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毁灭就在刹那间。
现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是国宝级文物,有将近四千年的历史。
大家小心翼翼的捧着,想尽办法的维护着,可冷瑶竟然想要毁掉!
要知道,这些老物件一旦有一丢丢损毁,价值就大打折扣。
高文晓和施秦双双扑了过来。
他们宁可摔碎的是自己,也不能让这青铜盏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观众们全都统一动作的伸出了手,嘴里大呼着“不要!”
说时迟,那时快。
就在冷瑶手指即将碰到青铜盏的盒子时,陆眠再次出手!
她抓着冷瑶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折,伴随着冷瑶身体猛地后倾,她的手指,也瞬间远离了青铜盏。
与此同时。
陆眠用力下压,右腿利落的踹在冷瑶腿窝处。
女人“啊”的一声尖叫后,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陆眠把她双臂往身后一扯,干脆又利落的180度旋转。
冷瑶的两只胳膊,全部折断!
这次,冷瑶再也控制不住的喊出了声。
“啊……”
她仰着脖子痛苦而悲愤的喊着,眼底赤红含着泪,那么不甘那么委屈。
从她袭击陆眠,到被陆眠彻底制服。
前前后后也不过几秒钟,眨眼的时间而已。
快到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快到她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种断骨之痛,身体破碎之苦!
她怎么都没想到,陆眠竟然还是个武力高手!
全场所有观众,第一时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国宝级的文物,保住了!
再回过神来时,看向陆眠的眼神,充满了无数的崇拜与仰望。
陆眠不单单在鉴宝方面的能力超强,在武力方面,更是让人叹为观止。
她刚刚展示的那几招快速擒拿,又帅又酷!
“太好了太好了!要不是沉辞大师,这文物……”
高文晓瘫在地上,高高的仰视着青铜盏,在她眼里,这珍宝就像命根子一样。
施秦也擦了一把汗液,还好虚惊一场。
而站在台上的东阳,从一开始就淡定的很。
因为他对他的老板很有信心。
陆眠制服了冷瑶,紧接着就有好几个保安,上前压住了她。
全场一片叫好。
台下的冷青峰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台上的女儿。
陆眠收回双手,从口袋里掏出白色丝帕,一边轻轻擦拭着双手,一边往会场的角落里看去。
刚刚,她似乎听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了。
只是,她此时再去寻找,却始终没有找到那个小女孩的身影。
她走了吗?
陆眠微微敛了下羽睫。
施秦作为圈子里德高望重的前辈,他走到冷瑶面前,俯视着她。
“你怎么能这么做!冒充别人弟子不甘心,还试图伤害沉辞大师,甚至还要毁掉那么珍贵的文物!你的行为,已经严重触犯了法律!”
高文晓也是罄竹难书,指责道:“冷瑶,沉辞大师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恨她?还想拿簪子要她命?就因为她拆穿了你吗?就因为她维护了自己的名声,伤害了你的利益了吗?”
高文晓的话,一针见血。
可不就是因为陆眠触碰到了冷瑶的利益,她干脆来了个鱼死网破嘛。
冷瑶垂着头,低低的笑了起来。
再抬头时,已经没了曾经的谦逊和礼貌,眼底泣血,声嘶力竭。
“那我做错了什么?我一直都那么努力,我比别人起得早,比别人睡得晚。那么厚的历史典籍,我可以一个字都不落的背下来。我去过多少崎岖艰难的山村,我下过多少危险莫测的墓地,那都是我努力的证明!”
“可是这个圈子,只认门派,不认人。我年轻,我是女生,我没有大师前辈帮我铺路,我家底蕴又浅,还指望着我反哺家族。你们懂那种怀才不遇、有劲无处使的心情吗?”
冷瑶字字凌厉,咄咄逼人。
随即她看向陆眠,颓败的笑了笑。
“我曾经问过你的,我想当你的徒弟,如果你不回复我,我就当你默认了。你没有回复我,这不就是你的答案吗?!我怎么就冒充你弟子,怎么就沽名钓誉了?”
陆眠闻言,脑门冒出一连串的问号。
她打假,还成了她的错了?
这是什么恶心三观?
“退一万步讲,你没有亲口承认我是你的弟子。可是,五年来,我从未在外人面前抹黑你,从未说过你半句不是。我奉你为师,以你为荣,不惜余力的让你在圈子里保持热度,让那么多人都一直记得你。可你怎么做的?就算我不是你的弟子,你就要毁掉一个女孩子所有的努力吗?”
“我的身份是有待商榷,可我的实力和我的努力,可不是假的。”
冷瑶旋即看向高文晓,“高局长,文物局里的那些文物,那是我日日夜夜、勤勤恳恳鉴定出来的。为了不出任何差错,我整整一个星期没合眼,到处查典籍查资料,访问出土地。请问,有谁能做到我这个程度?”
高文晓一时间哑口无言,仿佛被冷瑶洗了脑般,愣住了。
陆眠蓦地轻笑一声,迈开腿,走到了冷瑶跟前。
她抬起右手,揉了下微跳的太阳穴,手指落下时,她猛地伸向冷瑶。
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
陆眠抓着她头发向后扯,逼着冷瑶与自己对视。
“既然你厚颜无耻的叫我一声师父,那我今天就给你上一课。”
“你给我留言认我当师父,我没回复就当我默认了。你是智障吗,这么强盗的理论也说得出?如果人人都像你这种想法,那我沉辞,简直桃李满天下了,你又算得上老几?!”
“……”
冷瑶被陆眠扯得头皮发麻,眼皮都跟着狠狠的上挑着,整个面部全都往后撕扯。
陆眠毫不动容,又狠狠的往后一扯。
冷瑶嘶得一声,感觉瞬间有一大把头发,脱离了头皮。
陆眠没有丝毫同情。
“你奉我为师,不遗余力的宣传我?我告诉你,我沉辞已经金盆洗手了,已经退圈了!如果不是你做得太过分,沉辞根本不会再出现在世人面前。我用得着你帮我维系热度吗?你只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不断借用我的名义,获取利益而已!当了女表子,就别立这种贞节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