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战瑾煵抱着满身是血的林筱乐伤心欲绝,而是这地板上和床上的鲜血也太多了。
目测这么多的鲜血,一个人的血量应该都不止吧?
屋子里除了地上属于男女的衣服之外,完全没有打斗反驳的痕迹。甚至连同窗户都是紧闭的。
刚才在楼下外面的时候,他和战瑾煵都亲眼所见,屋子里是有一个男人和林筱乐在一起。
若那个男人得知自己逃不掉,他肯定也会从窗户逃走的。
“你还愣着做什么,叫救护车啊。”战瑾煵毫无理智的吼道。
“少奶奶她……还有呼吸吗?”汪净祥小心翼翼的问道。
战瑾煵激动得连同自己是谁,现在身在何处都不知道。根本就无心回答他的问题。
他的额头抵触在林筱乐的额头上,低声的哭泣,却发现这个小女人的呼吸均匀。竟没有丝毫失血过多的反应。
他哽咽了一下喉咙中的口水,并住自己的呼吸。伸手测量着小女人鼻翼前的呼吸,再听她的心跳。
除了有一点快而已,并没有其他的症状。
汪净祥见战瑾煵脸上的表情,似乎比刚才冷静了很多。
他却吓得本能的后退了一步,只因他在楼下对付那些狼狗的时候,就已经琢磨透了一件事。
早在下午快三点的时候,秘书送来了一瓶驱蚊露交给他,说是承儿小少爷送给他们爹地。并要汪净祥亲自把这驱蚊露喷在战瑾煵的身上。
如果战瑾煵嫌弃这驱蚊露的话,他以后就再也不会送给他东西了。
战瑾煵本来是抗拒的,但既然是儿子送的东西。味道即便不是自己喜欢的香味,他也只能够接受。
刚刚那狼狗只咬战瑾煵的衣裤,却不咬他的身体。他就觉得很奇怪,于是就把身上的‘驱蚊露’拿出来喷了几下。
院子里的四五头狼狗,顿时变得乖巧如小猫,不在嚎叫。反而像见到主人一样撒娇般的叫起来。
狼狗不是在伤害战瑾煵,只是把他当主人一样跟他玩耍。
“少爷……这好像不是少奶奶的血。”汪净祥蹲下身来,手摸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啊……”
不等汪净祥有说完话的机会,突然背上就迎来了一脚。他没有蹲稳身体的重心,硬生生的摔了个狗吃屎在地上。
“自作聪明,以为自己是侦探狄仁杰出世呢?”
门口几个一模一样的小家伙,双手环抱在胸前,把门堵得死死的。
汪净祥回过头来望着他们,没有站起身来。只是调整了一个身体的姿势。从原本的趴着改变成了盘坐在地。
战瑾煵紧闭了一下双眼,是他太在乎林筱乐了,所以才会乱了方寸。真的以为林筱乐被歹徒杀了。
他背着身体用手擦拭掉脸上的泪水,在自己儿子们的面前哭,简直把脸都丢尽了。
林筱乐身上,以及床上和地板上的全部都不是血,而是剧组拍戏用的假血浆。
同样的招术,他们在战瑾煵的面前,简直就是屡试不爽啊!
他上了那么多次当,狼来了的故事,对他们讲得还少吗?为什么最后被欺骗的人不是他们,反而是他这个当爹的呢?
“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说。”战永俊示意手中的平板电脑。“我已经把你刚刚的举动都拍摄下来了。
你那么在乎妈咪,怎么可能真的愿意和黄雅凌结婚呢?
你要是真敢娶黄雅凌,那么这将是我们当子女的,送给你和黄雅凌最好的‘新婚礼物’。”
“对,就在你们俩婚礼那天在大屏幕上播放吧。”战永琪附和着三弟的话。
汪净祥见几个小家伙的身影,没敢再开口说话,下意识的后退,直到身体紧依靠在墙壁上为止。
他太了解这几个小人精了,避免殃及到自己,还是不要插嘴比较好。
战瑾煵回过头来,看了看愣坐在地上的汪净祥,又望向门口的几个小家伙。心底在哀嚎,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不仅是汪净祥背叛了他,连同他安排在童居的女佣也是如此吗?
“别看了,你直接说打算怎么办吧。”战永琪开口质问着战瑾煵。
“这……都是你们干的?你不是在童居吗?不是一天都很乖巧,早就已经回房间睡觉了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女佣是这么告诉他的,他信以为真。
“是不是我们早就回房间睡觉了,就看不到你担忧妈咪,以为妈咪被歹徒杀死了,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悔得连肠子都青了的样子呢?”
战瑾煵只是随口一问,却迎来了战永俊如此犀利的质问。
“你明明就很担心妈咪,说吧你为什么要故意说娶黄雅凌,惹得妈咪那么伤心。你若说出一个理由,我们……”战永承身为大哥,口中的言辞自然要立为表率。
他仔细思量了一下,紧接着说:“只要你的理由够充足,有道理。我们就不为难你了。”
“对,我们又不是那么不讲情面的人。”战永乐附和着大哥的话。
“是不是爹地有什么不能说的苦衷?你可以不告诉妈咪,以及别的人。但你不能隐瞒我们呀。”林可儿从几个哥哥的身后走出来。
小丫头的声音软甜,进入人的耳朵里,那声音几乎快要萌化战瑾煵的心了。
战瑾煵的眼神在游走,他垂头注视着怀里的小女人。那搂着她脑袋的手,下意识为她将额前的‘鲜血’擦拭掉。
他一味的在心里告诫自己,眼前的一切只是几个小家伙的恶作剧而已。
“我到底要说什么,你们才能够明白?”战瑾煵突然将怀里的小女人放在床上。“我已经决定和黄雅凌结婚了,那就不可能改变。
没有苦衷,没有理由。只有你们看到的这个事实。”他从床边站起身。冷盯着他们几个说教:“以后不准再做这种幼稚的事。
再有下次的话,我就安排保镖二十四小时看守着,休想你们再乱跑出来。
不要把我对你们的溺爱,当成是一种你们可以任意践踏的筹码。
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便把你们的户口,统统从战家的户口薄上除名。”
战瑾煵说完后,没在屋子里停留半分,修长的腿如同风火轮一般,急切的迈出了这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