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家医院。
“怎么回事?”战瑾煵风风火火的赶到医院,院长早已在那里等候着他的大驾。
“是……是时少拍戏发生了意外。”
院长没敢自己说,只是示意时钧昊的助理报告,毕竟他才是最了解时钧昊情况的人。
“我安排了那么多人,让你们保护时钧昊的安全。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的吗?拍什么戏会拍到医院里来?还昏迷不醒了几个小时?”战瑾煵在走到时钧昊的病房门口的时候,顿时停下脚步回头怒问身后负责照顾时钧昊的那些保镖还有助理。
“对不起,战少。”助理吓得全身都在颤抖,脑袋一直垂着不敢正视他。“我……我一直劝说时少,可是他自己不听,您也知道他的脾气。这次接的剧本本来是电影,可是突然被编剧改成了电视剧。其中有很多下水的镜头,瑞城最近的天气那么恶劣,外面的湖都结冰了。哪怕在室内拍摄水中的镜头也是非常冷的。
时少他在水中一连拍了两天,途中他的身体就发生了不适,可是他说一定要尽快拍摄完。没有他的命令就不能休息。今天下午的时候,他直接……直接晕倒在了水中。好在场地有带医生,否则时少的情况会更加严重。”
“没用的废物。”战瑾煵低声呵斥一声,伸手握着门把手,闭上双眼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才推开门走进去。
病床上的时钧昊躺在那里,还在昏睡当中,并不知道战瑾煵的到来。
偌大的病房里充斥着浓烈消毒药水的味道,检测生命体征的医用仪器散发着‘嘀哒’的声音。战瑾煵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目光久久落在时钧昊的脸上。
虽然他们俩的年龄相差不过几岁,可是在战瑾煵的心里,时钧昊就好像是承儿他们一般大的孩子。心智永远都没有成熟。他因为他母亲的死,一心想要对着他干,他不怪他,甚至他想做什么都顺着他。可若他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就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战瑾煵深信总有一天,时钧昊会长大,会原谅他。会明白当初他的苦衷!
时钧昊为了快点拍摄完这部电影,好向文城索要他心底的那个疑惑。从开始拍摄到现在他就没有休息过,并且还对外界封锁了他在什么地方的消息。不过不管他在哪里都瞒不过战瑾煵的眼睛,顶多让粘他烦他的宫景雪找不到他,以及那些不良的狗仔和娱记。
次日清晨,从昏睡中醒来的时钧昊,下意识的动了动自己被战瑾煵握了一夜的手。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战瑾煵才能够和时钧昊两个人,像真正的舅甥关系一样亲密,毫无芥蒂。
战瑾煵的睡眠很浅,时钧昊一动他就被惊醒了。并且那握着时钧昊的手,也下意识的收了回来。
时钧昊用手按压着晕沉的脑袋,惺忪的眸子里出现战瑾煵的面容。他略微有些惊讶,毕竟他知道战瑾煵带着林筱乐和孩子们去了z国。不过很快他那惊讶的神色,就被冷漠所取代了。
“来人啦。”他吃力的叫着门外的人,然而一张口才发现他的嗓子已经嘶哑了。
在那么寒冷的天气中,连续两天拍摄水下的镜头,他的声音还能正常才怪。
“你不用叫人,我马上就走。”时钧昊想做什么,他还不清楚嘛。“看你还能说话,精力也不是太差,想必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就在医院里呆着吧。”
战瑾煵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手拿起椅子后放着的外套,优雅的挽在手臂上。
“你是来看我死了没吗?不巧了不能让你如意。咳咳……”时钧昊用手支撑着身体,在战瑾煵的面前硬撑着。“你比我大那么多,还比我老。即使真要死,那也是你先死在我前面。”
“能叫嚣?很好!”战瑾煵的口吻不温也不火,抬起未挽衣服外套的手,特意调整了一下时钧昊那输液的调整开关。避免他的情绪太过激动,还是慢慢的输液比较好。“能活着就不错,毕竟得等到你的亲生儿子出生嘛。”
“你说什么?”时钧昊听着战瑾煵的话情绪更加激动。“战瑾煵你嘲笑我,咳咳……”
病房门外守着的助理急切的进来。
“看好他,他若再发生什么事,我要你的小命陪葬。”战瑾煵命令着时钧昊的助理。
“是是是战少。”助理连续回答。在战瑾煵走后他才上前劝说着时钧昊。“时少,其实战少他还是很关心你的,一听到你出事了。刚下飞机就过来看你了,而且他昨天晚上在病房里守了你一夜。你又必需非要跟他叫嚣呢?”
“闭嘴,你是我的人,还是战瑾煵的人?”时钧昊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紧接着一把将手上的输液针管拔下来。
“我的祖宗哟,你可千万别呀。”助理跑过去强行按着时钧昊那流血的手背。“战少才刚走你就这样,我是属猫的有九条命也不够战少砍啊。”
瑞城冬日的夜比较长,城市的清早总是少不了雾霾。战瑾煵想着林筱乐和几个孩子昨天晚上肯定都在倒时差,不到下半夜肯定睡不着觉,这会儿应该也还没有起来。
果然,他回到童居的时候,佣人就告诉他主人们没有一个下楼的。
他在医院里呆了一夜,快天亮的时候才小憩了一下。加上跟时钧昊斗了几句嘴,火都冒到了喉咙上。这个时候回到久违的卧室,无疑是他降火的最佳之地。
战瑾煵进入浴室洗了一个澡,床上的人儿还在睡熟之中,他钻进被子里宠溺的搂着她。
林筱乐眨巴着惺忪的眸子,视线里出现战瑾煵那张妖孽的面孔。鼻翼里还充斥着栀子花沐浴露的香味儿。
“老公,你回来了?”她顺势小鸟依人的依偎在他的怀里。“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她还很困眼睛都不想睁开,懵懂的言辞进入战瑾煵的耳朵里无疑是在对他撒娇。
“等我做什么?”他凑近她的耳边,轻声的询问,温柔的吻沿着她的耳朵蔓延下去。“才一夜而已,就开始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