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召开专项会议是为了定基调,那么接下来最需要做的事情则就是筹措资金。
关于这一点,张建军在之前复出开会的时候就已经向各个业务负责人强调过,但其实他也清楚,筹措资金,特别是筹措一笔数额很大的资金款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从上海离开的时候,张建军向李政武他们承诺,最迟赶在国庆节,就想办法把之前开会时商定好的全部资金交付给他们。
而张建军在回到d县的第一时间,也开始和田霞的财务部门进行全面接洽,询问了资金筹措的具体情况。
“董事长,根据上次会议我们定下的数额,一共需要为李振武的物流公司筹措资金27亿,截至目前,我们已经筹集到了33个亿,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的是,在这33个亿里面,还包括着我们答应给温仲国他们进出口贸易部的资金,所以总的算下来,其实我们目前还差将近八千万的资金缺口。”
田霞蹦了蹦嘴,能在一个多月差不多两个月的时间里筹措到33亿资金,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她自己近几年来筹措资金速度最快的一次了,也是整个集团上下最为配合的一次。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张建军回来的原因。
但是现在他还是必须要说,资金依旧不够,还有着八千万的缺口,而8000万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字。
“8000万吗?”张建军看起来倒是一脸平静。
“你们财务部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把集团之前已经断裂的资金链重新连接起来,至于这八千万资金缺口的事,我来想办法。”
张建军从办公室出来之后,随手就拿出手机拨通了贾成功的电话。
严格意义上来说,贾成功应该才是他张建军这一世以来生意上的第一个生意伙伴。
几年时间过去了,当初他和贾成功当初一起合作投资开的加油站,如今已经遍布了整个大西北地区。
毫不夸张的说,如今他和贾成功一起开的长城加油站,基本上垄断了整个大西北地区的加油站市场。
而这几年下来,那些遍布整个大西北地区的长城加油站,也没有少给他们两个赚钱,按照当初投资时说好的那样,加油站所赚取的利润,两个人一人一半。
今年正月,贾成功曾来过张家湾专门看他。
当时贾成功笑着告诉他,在加油站的公户里面,属于他张建军的那一部分投资利润,累积到现在差不多有15个亿,如果张建军需要,他可以随时让财务把这笔钱打过来。
张建军制止了贾成功的提议,当时他还在痛苦当中,并没有打算复出,所以这笔钱打给他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让其继续呆在原来的公户里面。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的金山实业集团想要继续发展,那就急需要一笔钱,他只能先把自己的个人资金拿出来,虽然从本质上来讲,整个金山实业集团也是他的。
“建军,你终于走出来了,我得恭喜你,至于你说的那15个亿,没什么问题,我马上就让财务打给你,如果不够,你直接说一句话,我这边也可以暂时给你借一部分。”
长城加油站从开始投资到现在,利润每年都在不断提升,张建军其实是没有管过的,他只是在一开始投入了一笔资金,也就是说,加油站的所有经营包括其间的各种扩张都是贾成功一手在运作。
在这种情况下,贾成功并没有对张建军产生任何怨言,并没有想办法把张建军踢出局,相反的,他一直打心里很感谢张建军,因为想当初如果不是张建军愿意和他合作一起投资开加油站,那或许直到现在他贾成功依旧还是一个打井队的队长,情况稍微差一点,他可能已经退休回家了。
所以,当张建军打电话张口向他要那15个亿的时候,他表现得没有丝毫犹豫,而是非常慷慨和热情的回复了张建军。
当天晚上,当一直在集团总部加班的田霞突然得知集团的账户上被打入了15个亿资金之后,也是一脸震惊地把电话就打给了张建军,集团账户突然多了15亿资金,他所能想到的是,这必然是张建军的手笔,别人没这个本事,更没有这个能力。
“董事长,集团公户刚才突然打进来15个亿资金,是非常有名的长城加油站给咱们打过来的,我想问一下,这和你有关系吗。”田霞有些激动的问道,虽然她确定这里面就是张建军的功劳。
“没错,是我让他们打的。”张建军很平静地回复了一句。其实,他拥有长城加油站一半的股份这件事并不是一个秘密,像田霞他们这些集团里面的高层基本上都知道这件事。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并不清楚他和长城加油站之间的股权关系有没有发生变化,而且他们也并不知道他每年下来在长城加油站具体能赚多少钱。
“你告诉温仲国,集团总部这边可以给他追加资金,但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赶在今年年底之前,他所负责的进出口贸易部,必须开始盈利,必须拿出一定的成绩给整个集团看。”
张建军说完这些话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
温仲国所负责的进出口贸易,他其实很看重,也大概清楚这个行业的盈利能力,他的金山实业集团未来某一天想要走向全世界,成为闻名世界的跨国公司,那温郑国所负责的进出口贸易部无疑就是其中的先头兵。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态度很明确,只要温仲国他们需要,那总部就毫无保留的支持。
“董事长就是董事长,他一回来,咱们财务部的压力顿时就下降了至少一半。”
集团总部,田霞的助手小蔡,顺手给田霞冲了一杯咖啡,有些感慨的说道。
小蔡来金山实业集团已经有三年时间了,但也许是她运气不太好,他刚进来金山实业集团的时候,正好遇上张建军要离开金山实业集团,所以这几年下来,她所在的财务部一直都是处在高压环境之下工作,像这段时间这么轻松的工作环境,还真是头一次遇到。
仔细想想,这还真就是董事长张建军回来以后所带来的变化。
“你以为呢,实话告诉你,在我加入金山实业集团的时候,董事长已经把金山实业集团给弄起来了,当时他的年纪还不到21岁,你放眼全世界去看看,如此优秀的年轻人有几个,而即便是今天,他也不过才24岁,比你我年轻不用说了,就是从整个金山实业集团所有的员工里面来看,他的年纪也属于很小的那几个之一。”
田霞笑了笑,她实际还想告诉助手小蔡关于张建军以前所做的一些厉害事情,但仔细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有些东西你就算给别人说了,其实也没什么用,简单总结下来就是:成功永远都存在,但这玩意儿永远不可能被复制,像张建军这样的人,那真就是上苍的恩赐,可不是遍地存在的,百年也不一定能出一个。
………
下午闲暇无事,张建军来了一趟d县羊绒收购站。
南志强虽然退休了,但他老俩口依旧还住在羊绒收购站的院子里,这是张建军特许的,当然,这也是南志强自愿的。
要不然凭他多年在集团里的收入,就整个d县界面上,他在哪里买不到好的住所,更别说,他在d县羊绒收购站里面还占有股份呢,如今虽然正式卸任了d县羊绒收购站站长这个职务,但他他每年还是会固定的获得这个羊绒收购站的利润分红,除此之外,他还是集团里董事会成员,这同样让他在整个金山实业集团里面,依旧拥有一定的分量。
也就是说,南志强这辈子接下来的时光,完全不用为生活上的物质需求操心,他只需要安安稳稳的享受生活就行了。
如今d县羊绒收购站站长是艾小平,这个人是男志强亲自向张建军推荐的,也是南志强这两年过来给自己特意培养的接班人。
当张建军把车开进院子的时候,南志强正在和艾小平两个人一起在院子里的围棚下面下象棋,看起来,艾小平这两天没什么事,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这么清闲。
“董事长你来了。”
“建军”
在看到张建军时,无论是艾小平还是南志强,都主动向他打起了招呼,艾小平更是赶紧站起来给张建军也搬了一个板凳。
“小平,听说这两年过来,d县羊绒收购站每年的盈利能力和其他四个羊绒收购站的盈利能力差距越来越大,我想告诉你的是,这其实很正常,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咱们这个d县羊肉收购站本就市场有限,本身就没有办法和泉城或者甘肃那边的羊肉收购站相提并论,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在保持现有局面的情况下继续稳定发展,这个羊绒收购站哪怕在未来某一天不盈利了,我也不会轻易想着把它给关闭了,因为南叔很清楚,这个羊绒收购站,严格意义上来说就是咱们金山实业集团的原形。”
张建军知道,别看艾小平现在正在和南志强悠闲的下着象棋,但实际上,他的压力很大,就像他刚才所说的那样,这两年过来,d县这个羊绒收购站每年的盈利能力都无法和其他四个羊绒收购站相提并论,而且这其中的差距也越来越大。
这对于刚刚走马上任的艾小平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考验,今天正好过来碰到了艾小平,那他就给艾小平多少吃点定心丸。
“放心吧董事长,无论到什么时候,d县羊绒收购站都会尽可能的保持稳定和发展。”艾小平是一个性格相对来说比较腼腆的人,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什么能力。
如果他真的没有什么能力,南志强也不会亲自向张建军推荐,毕竟,他的亲侄子南雁峰刚刚出了事,而想当初,南彦峰也是他推荐给张建军的。
“南叔我婶子呢?我怎么没有看到。”张杰军四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南志强老婆的身影。
“你婶子去省城了,这不,你俊杰哥刚又生了二胎,你婶子过去给看娃娃去了,我也打算过两天去省城那边看看。”南志强咧着嘴笑着说道。
“生二胎了吗。”
南志强的儿子叫南俊杰,是个上过大学的高材生,想当初,他和南志强刚认识的时候,南俊杰就和省城里的一个姑娘结婚了,在结婚的第二年,他们就生下了一个孩子,为此,张建军清楚地记得当时南志强的老婆还特意去省城照顾了儿媳妇一段时间呢。
南俊杰小两口子的工作都很稳定,这几年的小日子也过得不错,一直都呆在省城那边,只有每年过节的时候才会回来。
对于做父亲的南志强来说,这其实也挺欣慰的。
不过,让张建军最为佩服的是,南志强这些年一直在金山实业集团担任d县羊绒收购站的站长,但他从来都没有想着把自己的儿子弄进金山实业集团担任一个什么职务,不是说他看不上金山实业集团,也不是说他儿子的那个工作就一定比金山实业集团的强。
仅仅因为南志强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不愿意因为自己家中的事情让集团里的人说三道四,更不愿意让张建军为难。
有时候张建军也会认真的想一下,这可能就是这么多年下来,他都始终如一的非常尊重的南志强的主要原因。
“我过两天也要去省城,要不到时候咱们一起走,去了省城那边,我如果有空,也正好可以去看看俊杰哥刚生的孩子。”张建军和南俊杰认识,而且俩人见面时聊天也很合得来,再加上张建军和南志强的关系,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和南骏杰其实也是朋友。
“可以啊,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主要是看你那边,我这边随时都可以走,就怕你那边事太多,抽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