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妮心细如丝。
注意到张一表情僵了一下,轻轻用膝盖碰了一下哈罗德,吩咐道,“你去买些菜回来。”
聊的火热,哈罗德不想走,被萨妮瞪了一眼,乖乖开门离开。
张一差点笑喷,气管炎啊。
再看体格,女主人萨妮壮,哈罗德瘦,被压的死死的。
哈罗德离开后,萨妮表情变了,脸上肌肉不是松的,而是紧崩的。
张一心里咯噔一下
“叶莲娜给我打了电话,”萨妮的话让张一如遭雷击。
试想,尼可和安琪是同学、又是朋友,两人母亲认识就不奇怪了。
萨妮继续爆击张一,“叶莲娜猜到你的想法也猜到你会来找我们。”
如果地板上有裂缝,张一恨不能立马钻进去,这真是太尴尬了!
无地自容啊!
果然啊,女人都是聪明的,没有人是傻瓜,不明白的地方,两人电话一沟通,什么都明白了。
“你也不用去怪叶莲娜,她担心女儿被坏人欺骗,这才打电话找我核实一些信息。”萨妮为叶莲娜解释。
张一木纳地点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沉默良久。
一声叹自来自萨妮,语气柔和下来,问:“我想知道,尼可和安琪谁是正妻,谁又是小妾?”
闻言,张一把头低的更低了
萨尼反应两秒,反应过来,怒不可竭直接跳起来,喊道:“渣男!你给我滚!”
不敢去看萨尼愤怒的眼神,张一如提线木偶、机械般地往门口走。
万念俱灰,张一心里发苦,回去不知如何面对安琪和尼可。
张一出门后,萨尼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乌克兰不容易、乌克兰女人更不容易,擦了擦眼泪,对门外喊,“你回来!”
你回来这三个字如照进心房的阳光,又像喝了一瓶补血剂,走到二楼的张一,连忙小跑回来,小心翼翼地站在萨尼面前。
萨妮看着张一,心里好想用厨房的擀面杖凑他一顿,话到嘴边变成,“我和尼可的妈妈只有一个要求,”
张一眼睛明亮,噗通一声跪下,跪天跪地跪父母,跪丈母娘并不丢人,喊道:“您说。”
“不要让她们受委屈,不要让她们被大妇欺压。”说完这句话萨尼几乎用尽全身力气。
张一重重地向她磕了一个头,人心都是肉长的,萨尼的让步让张一感激涕零。
忽闻楼梯间传来脚步声。
萨妮徒然坐直身体,急呼,“快起来,这件事情我会说服安琪的爸爸。”萨妮仅仅只用十只秒就进入了丈母娘的角色。
张一心里感动,连忙从地毯坐到沙发上。
四五秒后,哈罗德笑容满面地提着大包小包食物和两瓶上好的伏特加回来。
张一心里哀呼一声,昨天差点醉死,今天也逃不掉。
午餐时间,张一唤回米拉,交杯换盏齐乐融融,其间萨妮不断给张一盛食物。
其它还好,六七块萨落堆在餐盘里,张一真的吃不下了,可是为了安琪,一口一块直接吞,不去尝它的肥肉味,否则很难吃下去,太肥了
还有高度伏特加,张一也没有拒绝,即使喝到眼冒金星、视线模糊。
“好了,哈罗德,张喝不了太多伏特加。”萨妮阻止哈罗德继续和张一拼酒。
萨心明白张一是为了安琪,才未拒酒,心生感动。
加上曾经在克洛斯农场工作过,了解张一为人,是萨妮妥协的主要原因。
最后张一还是喝醉了,直接睡进了安琪曾经的房间。
午餐结束后,司机米拉乔沃维奇难得来一次市区,独自逛街去了。
萨妮和哈罗德夫妻,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聊天。
“张先生怎么回事,以前他很理性的啊,从不会把自己喝醉。”哈罗德念道一句。
萨妮心里跟明镜似的,心思快速转动,想着如何慢慢去说服哈罗德接受张一是渣男的事实。
目光一转指向堆成小山的礼物,用不在意口吻道,“估记是看上我们家安琪了。”
手上动作不停收拾,哈罗德笑着摇头,“不是我贬低自己女儿,以张的财富、身份和地位,不可能娶安琪。”
是啊,不是娶妻,而是纳妾萨妮心里叹息一声。
没有接话,话题点到为止,一点点引导,否则以哈罗德的急脾气,肯定会原地爆炸,别看他平时唯唯喏喏,一副好相与的模样,关系到宝贝女儿的事,却是一根筋。
一觉睡到傍晚,张一醒来直接是晚餐,哈罗德没有拿出他的伏特加,让张一松了口气。
红菜汤、面包、油煎面果子、水果布丁一顿不油腻的晚餐。
“萨妮阿姨、哈罗德叔叔,你们尽快找一家中介办理移民,西雅图那边我来想办法、找关系,总之一定会让你们早点和安琪团聚。”
女儿在米国,萨妮和哈罗德一直也有移民打算,奈何能力有限,加上米国移民越来越难,一直没有找到好办法。
哈罗德手抖了一下,他是个女儿控,没有女儿日子非常煎熬,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会不会太麻烦?”
麻烦吗?肯定的,但为了安琪的身子,张一会使出百分之三百的努力。
“不麻烦,你们明天就去找中介。”
闻言,哈罗德颤抖着站起来就要给张一鞠躬
张一吓了一跳,这要是接受,安琪身子也就黄了,连忙阻止。
解释道,“安琪工作很努力,这是她应得的奖励,再说能不能成功还不一定,我试了再说。”
哈罗德感激地连连点头。
张一心里有愧,不敢直面哈罗德,晚餐后和米拉告辞离开。
临行前,萨妮、哈罗德把张一送到楼下,趁哈罗德不注意,张一把两张提前写好的十万米元支票塞给萨妮。
找移民花费并不便宜,钱是毕不可少的。
萨妮心照不宣地接过,知道这其中有一张是给尼可母亲叶莲娜的。
离别,是为了下次相见做准备。
汽车一路向基辅东南机场方向行驶,米拉没有和张一聊天,她看懂了,张一是一个烂情的人,但绝不是无情的人,这样的男人勉强可以托付终生,可惜与自己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