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同为鲁省的酒厂,孔府宴酒和孔府家酒,一字之差,比汇元和飞流碰瓷更严重。用德刚的话说,同行是冤家。
今年孔府宴酒在央视的广告位被孔府家酒夺走,后来被财大气粗的极地人保暖内衣花大价钱买下。
江亭华从地方上成功广告方式,想复制到央视媒体曝光,还没来得及实施,就遇到风险。
他以为击败孔府家酒就可以豁然开朗,但发现滨海市的甘笛才是他经商路上的绊脚石。
比自己更狠辣的砸钱方法,从稚嫩到锋芒毕露,刚才宣言扫了汇元面子,在现场企业家心中留下一根刺。
甘笛在想什么?
和朱鑫礼的竞争,通过和谭稀松协商,将央视标王提前到6月底,结合他在记者招待会上6月30日的截止日期。
看来是想通过标王打击汇元,从而吸引眼球炒作,单方面宣布胜利。
他死死盯着甘笛的动作,仿佛要看透他的心思,甘笛风度翩翩翘着二郎腿,和周振邦聊天。
甘笛知道当他的无差别的宣言后,立刻成为全场最靓的崽,他无奈的摊摊手,没办法,稍微利用点重生者的信息,憎恨吧,眼馋吧,但是标王是我的。
“你要小心,2000万刀,我估计外汇局会联系你敲定投资。”
“哈哈哈哈哈。”甘笛爽朗笑道。
不合时宜的笑声刺激到江亭华的不服输的心,真是小觑天下英雄,我们远道而来不是陪衬。
他决定咬牙抢下标王,这是甩开孔府家酒最好的机会,和这位炒作之王掰掰手腕,4500万搏命价格从他心里升起。
太阳神怀汗新同样渴望这个标王,保健品这类产品现在还能耳熟能详的就是脑白金,当年的太阳神也是同样的路数,不停的宣传,大量的花费广告费用。
目的是在人们心中留下印象,实现持续不断的快速销售。
太阳神的销售额在92年的时候,已经达到13亿的顶峰,为了继续提升销量,怀汗新把希望寄托于央视的标王身上。
口服液这块产业,有红桃K、三株、脑黄金和中华鳖精的竞争,标王是可以将从竞争中脱颖而出,继续保持老大地位。
但是滨海市的甘笛横空出世,实在妖孽,不花一分钱,捐献1.5亿的传奇之路,直接打入新闻联播,创造性的保暖内衣概念,引爆93年底冬天,结果在大家热捧之时,选择上学。
双至房地产豪掷1700万,搅得房价天翻地覆,抓眼球确实非常牛。
本来年底广告竞标是有其他广告位,这次被甘笛挪到94年6月,所以大家竞争的只有一个广告位,就是黄金时段的标王。
朱鑫礼的间谍是掐住甘笛的命门,还是甘笛将计就计,蒋干盗书,怀汗新没敢动笔,商场如战场,生怕被人坑到。
“请各位企业代表把出价填写在报价牌,这次采用暗拍,大家只有一次机会,希望大家考虑清楚,错过就要等到明年。”
谭稀松微笑说明,把甘笛参加的风声放出去,大家比年底广告会还要热闹,毕竟人的名树的影。
在众人瞩目下,甘笛抬眼望了下补贴系统面板,率先填下数字:“4000万。”这样公司账户还有130万左右流动资金,随便一个到付账单就能让飞流饮料资金链崩溃,甘笛的报价牌被工作人员收走,放入到一个密封盒内。
他和周振邦相视一笑,2000万刀到手了。
甘笛的自信笑容配合现场流传着4000万的砸钱,企业代表们表情严肃,紧张在小声协商,不少企业代表紧急出去打电话,失望而归。
谭稀松站在台上看在眼里,有甘笛这种大魔王,想要中标确实为难大家,承诺托底3000万,要求1周内完成全款支付,他提出条件对企业主门槛很苛刻,一些企业曾经抱怨,但是谭稀松表示大部分企业原则上同意,他们只得咬牙参加。
这位炒作大师是志在必得。
说白了,就是用钞能力筛选门槛。
这种硬碰硬的厮杀中,企业家必须谨慎出资,几千万资金要求一周内筹集到,真是为难。
刷刷刷,怀汗新不断权衡,内心激烈博弈,这是太阳神不能输的比赛,如果朱鑫礼情报有误,可以悄然无息弃权,面子不值几个钱。
他写下价格,这场战斗不能退缩,他望着不远桌的自信爆棚的少年董事长,即便拿不下标王,至少拿到亚军。
“甘总,会后请您喝酒。”有些企业代表趁机会寒暄。
甘笛一律微笑拒绝,和传闻中一样,孤傲秉性,那就等着失败降临,虽然一周内付款几千万有难度,但是获得标王的野心大家都一样。
所有报价已经收走,大家不愿意多谈,尤其是甘笛4000万珠玉在前。
大家非常期待花落谁家,希望主持人赶紧揭晓谜底。
现在属于等待期间,企业的角逐在刚才填好报价的那一刻,已经结束。
“赢定了,4000万的价格碾压全场。”甘笛将历史上第一次标王硬生生提高1000万,虽然有些对不起孔府宴酒的江亭华,和现场精心准备的大佬们,不过等破产后谭稀松可以继续竞拍第二次嘛。
“破产协议我已经准备好,就在包里。”周振邦迫不及待等着,一旦破产,他的佣金史无前例来到10,200万刀,而且是信托基金额外发放。
坐在角落的夏宛,乱糟糟想着灰溜溜回到香江该如何是好,直愣愣盯着前方,眼神暗淡无神,没有任何光彩。
“岳全慌慌张张干什么?”
无意中发现会场上的秘密,岳全一直悄悄站在甘笛身后,不断地向周边打手势,她看得很清楚,按照手势,比划手势是4000万,那是甘笛的标底价格,岳全是在泄露标底?
夏宛不敢置信,岳全为什么这么做。
“岳全?你在干什么?”
“啊?我没有。”
岳全有点慌乱,他以为隐瞒很好,甘笛对身后的小伙伴肯定没有任何警惕,甘笛一番宣言后也不惧任何人的目光,警惕性降到最低,给岳全泄露创造机会。
因为夏宛的座次在前边,岳全没注意,结果她怎么坐到角落里。
“我都看到了,你在给周围人打手势,是朱鑫礼?”夏宛看到他和朱鑫礼目光交流,端茶致意。
她联想到第一次从德国求购生产线未果,就是岳全无意间泄露的情报,后来他诚恳做自我检讨,朱鑫礼明显用了其他手段,抢先他们一步。
造成后来她无法参加93年慕尼黑的食品博览会,一步慢步步慢,最后才有甘笛的接盘。
夏宛做过分析,在汉堡碰到朱鑫礼是意外,当时岳全是初入茅庐的年轻人,从来没和朱鑫礼有任何过往。
他们当时在国外几个月,和国内联系很困难,不可能是岳全和朱鑫礼勾搭出卖公司,只能是对外谈判太稚嫩,不该锱铢必较,只能说倒霉。
眼前这一切却推翻自己的分析。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