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她的阿言

温霖言从身后抱住她,下颌搁放在她的肩头,几缕湿润的发丝侧在他的脸庞上。

“你终于成了温太太。”

他的声音很低,温温柔柔的,勾魂又撩人。

精致的下颌还在宋千媞的肩头上蹭了蹭,惹得她一阵轻颤。

宋千媞放下吹风机,她才刚吹了几下,头发并没有干。

她转身看着男人,蜜糖棕色的头发仍旧在一侧垂着,越发衬的她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明艳。

温霖言心头一动,视线落在她水润的唇瓣上,慢慢低头。

在所有人走光后,张秘书进入休息室,看向坐在沙发上,神色恍惚的温永超。

“董事长,宾客都走了,我送您回去。”

温永超的手中夹着一根烟,但许久未抽的缘故,火已经灭了。

他将手中的半支烟放进烟灰缸里,起身拿过一旁的外套:“走吧。”

坐进车里,张秘书刚驶入主流道,便听到温永超道:“去希亚酒店。”

张秘书什么都没问,就应了一声“是”,因为他知道孟贞就住在那家酒店。

车子在酒店外停下,温永超没有下车。

张秘书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他,心里微微叹息。

温永超一言不发的望着酒店门口,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唯有那双锐利的眸子亮着的逼人,同时也满是沧桑和凄哀。

两人在车里一直坐到十二点,张秘书怕他的身体受不了,对他道:“董事长,回去吧。”

温永超没吭声,好一会儿才道:“走吧。”

新婚的第二天,温霖言原来安排和宋千媞去度蜜月的,可因为孟贞的回来,两人并没有去。

“以后我一定补给你。”

早上起来,温霖言对宋千媞道。

宋千媞能理解他的心情,蜜月去不去的都无所谓。

“好。”她没有不开心,笑眯眯的应下。

她裹着被子,露在外面的脖子和锁骨上,是男人昨晚留下的痕迹。

她的东西都在珠江景园,什么都没拿过来。但温霖言连卸妆棉,卸妆水这种东西都给她准备了,她想,衣服肯定也准备的有。

她拿过扔在床尾的浴巾裹在身上,穿着鞋子走到衣柜眼前,打开一看,里面挂着一排女款衣服,吊牌都还在上面,连内衣内裤,袜子都一应俱全。

最上面一层放着好几个包,什么牌子的都有,也都是最新款的。

她大致看了看,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随便拿了一件,她拆掉吊牌换上。

温霖言打开衣服的另一扇门,里面挂着一排男款衣服,基本上都是西装。

洗漱过后,温霖言戴手表时,看到宋千媞拿起另一边床头柜上的手镯戴上。

“你很喜欢这个镯子?”他问。

宋千媞摇了摇头:“这是妈送的,当然得戴。”

温霖言微不可察的勾了一下唇角,没说什么,两人下了楼。

曹婶已经做好了早餐,看到他们下来,冲他们打招呼。

“少爷,少夫人。”

这声少夫人叫的宋千媞心情极好。

用过早餐,宋千媞知道温霖言要去见孟贞,问他:“要我陪你去吗?”

温霖言点点头,握着她的手道:“我带你去正式见见她。”

宋千媞应了一声“好”,回楼上化了妆,然后拿着包和他出门。

来到希亚酒店,两人向前台打听了孟贞的房间号,然后乘电梯上去找她。

来到房间外,温霖言站着没动,神色有点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千媞看了看他,之后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

温霖言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敲了敲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孟贞出现在两人的面前。

今日她穿着一身绿色雪纺长裙,是宽松休闲款的,头发盘起,面容温婉美丽。

看到他们两人,孟贞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扬起笑容,松开门把道:“进来吧。”

两人进了房间,宋千媞顺手将门关上。

希亚酒店只是一个普通酒店,若按星来论,顶多就算个三星级酒店。

孟贞住在这里,并不是没有钱住好的酒店,而是这家酒店不是温氏旗下的。

她住的是一个普通房间,角落里放着一只小箱子,除了酒店里自带的东西以外,她再也没有其他东西。

温霖言打量完后,心头有些沉。

看来她真的只是待两天就走。

孟贞看向他们道:“咱们是去咖啡厅,还是”

温霖言道:“就在这儿吧。”

这里说话方便。

孟贞点了一下头,拿着水壶接了水,然后烧水。

“坐吧。”她微微一笑,冲两人道。

今日的她气色并不好,有点儿憔悴,像是昨晚没休息好。

遮挡伤疤的手镯昨天给了宋千媞,她又重新换了一个,但换成了小叶紫檀佛珠。

房间里有两张单独沙发,宋千媞和温霖言各自坐了一张沙发,孟贞坐在床边。

三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极是安静。

孟贞看着温霖言,打量着这个被她狠心抛弃了将近二十年的儿子。

她走的那一年,他不到十一岁,如今他都已经二十九了,也已经成家了。

这些年她后悔过,后悔当年用那么恶毒的语言诅咒他,说他为什么不和他爸一起去死。

温永超犯的错,和他没有关系,而且当时他还那么小。

没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这十多年来,她经常会想他,担心他被后妈虐待,当年她也是疯了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可她也不想啊。

回国的头天晚上,她做梦梦到他,满脸恨意的看着她,让她滚,说这辈子都不愿意见到她。

可没想到昨天他竟然认出了她,还叫了她妈。

那一声妈砸在她的心头,她的心好像被撕成了两半,疼的抽搐。

眼泪模糊了视线,她不着痕迹的擦去,开口唤了一声:“阿言。”

垂着眼帘的温霖言抬头看向她,虽然刚才他没有看她,可他知道,她在看自己。

昨天能一眼认出她来,是因为这些年,他会经常看她的照片。

只不过那是她年轻时候的照片,所以昨天一开始他并不确定她就是,直到她叫出那声阿言,他才敢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