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半个小时,韩茜来敲开办公室的门。
“宋总,这是您买的药。”
她点了点头。
韩茜把药放下就出去了。
宋千媞不确定秦徽月是怎么了,怕她真的是胃不舒服,所以顺便买了一些胃药。
她拆开袋子,从里面拿出验孕棒,陪着秦徽月去了洗手间。
她靠在墙上玩手机等着,秦徽月从隔间里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都是白的,是那种毫无血色的白,看起来有点吓人。
她的手里拿着验孕棒,手有点抖。
宋千媞一看她这样就知道了结果。
别人怀孕都是高高兴兴,可看秦徽月这样子,只怕这孩子的到来出乎她的意料,而且她并不想要。
回到办公室,她给秦徽月倒了一杯水:“这孩子你不想要?”
秦徽月失魂落魄的接过,轻轻地摇头。
她做梦都想要。
“你是知道的,他喜欢的是江好,要不是家里逼迫他,他估计都不会娶我。”她捧着水杯,神情哀伤的道,“这孩子他应该不会要。”
宋千媞一直以来都活得很潇洒,有点体会不了她那种,明知道委屈,还要一根筋死磕到底的心态。
“他不要你就要把孩子打掉吗?”
秦徽月沉默不语,脸上流露着悲伤。
她在秦徽月的脸上看出了痛苦,挣扎和纠结。
“要不要不是他说了算,怀孕的是你,是你想不想生。”
秦徽月动了动苍白的唇瓣:“不是我想就能生下来。”
钟秋窈有事找宋千媞,敲门进来,看到秦徽月也在,她有点意外,随后看到秦徽月的脸色很不好,白的跟纸一样,疑惑的问:“怎么了?”
秦徽月捧着水杯,低着脑袋,没吭声。
宋千媞扬了一下精巧的下颌。
钟秋窈冲她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桌上放着一个验孕棒,两条红杠。
她愣了愣,看向秦徽月:“你怀孕了?”
秦徽月点点头:“嗯。”
“那你怎么不高兴?”
怀孕不应该是件高兴的事吗?
秦徽月没说话,宋千媞替她回答:“她担心林晟不会要这个孩子。”
钟秋窈愤懑:“怎么会有这么渣的人?”
秦徽月见她们把林晟都想的很不堪,替他说好话:“其实他人很好的,只是不爱我罢了,当初他也是被家里逼着娶我的,结婚前和我说的很清楚,他有喜欢的人,是我心甘情愿嫁给他的,”
“虽然他喜欢江好,但江好喜欢的是温律师,所以说他出轨,其实并不是,他们两人只是好朋友,他对我也还算可以。”
但对她再好也没有爱。
钟秋窈扫了一眼她的肚子:“那你打算怎么办?”
秦徽月苦笑道:“能怎么办,他若是不要,就只能拿掉。”
宋千媞和钟秋窈沉默。
宋千媞提醒她:“如果你们两家长辈知道了,他就算不想要,也由不得他。”
她是在告诉秦徽月,如果她想要这个孩子,可以找林秦两家的长辈。
既然林晟的父母能逼着他娶她,那就能逼他留下孩子。
秦徽月明白她的意思,可她不想这么做。
这样做只会让他恨她。
就算这辈子他都不会爱上她,那她也不要他恨她。
宋千媞见她不说话,知道她有自己的想法,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宽慰道:“先别想那么多,说不定林晟愿意留下呢?”
秦徽月的眸底一直带着忧色,表情有些茫然无措。
她默默地想:他会吗?
哪怕他有一丝的犹豫,或是考虑,她都是高兴的。
怕就怕在,他会干脆果断的说,让她把孩子拿掉。
钟秋窈和秦徽月出了办公室后,宋千媞将验孕棒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开始工作。
今天的事情比较多,到了下班时间还没忙完,她准备加一会儿班。
到六点半的时候,有人推门进来,她还以为钟秋窈。
“你还没走?”她头也没抬的道。
来人没说话,直到眼前有黑影笼罩,她才停下手中的敲打键盘的动作,掀起眼睫看向办公桌前立着的人。
是温霖言。
男人一身黑色的西装,长身玉立,秀挺如青竹。
她的瞳孔微微一亮,弯唇道:“你怎么来了?”
温霖言道:“刚才在楼下碰到钟秋窈,她说你还没下班,就上来看看。”
她歪着脑袋,笑眯眯的道:“只是看看?”
温霖言对着她笑了笑:“顺便等你一起下班。”
宋千媞逗他玩:“那你可有的等了。”
听她这话的意思,是要忙很久,温霖言问:“既然这样,想吃什么?我去打包些饭菜,吃完饭再忙。”
她道:“忙完再吃。”
“那好吧。”温霖言不经意的瞥到垃圾桶里躺着的验孕棒,目光陡地定格,然后猛地看向宋千媞。
宋千媞已经开始忙事情,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温霖言生怕是自己看错了,又低头看向垃圾桶,盯着里面的验孕棒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又看向宋千媞,斟酌了一下开口:“你”
宋千媞看向他,见他一脸的欲言又止,茫然的问:“怎么了?”
温霖言盯着她看了数秒,摇了摇头:“没什么。”
他走过去在沙发上坐下,安静地等着她。
半个小时,宋千媞就忙完了。
她关计算机,拿着包包走到温霖言跟前:“走吧。”
温霖言在看手机,他抬头道:“你不是说要很久吗?怎么这么快?”
“逗你玩的。”她浅笑嫣然的道。
温霖言收起手机,放下交叠的双腿起身。
宋千媞挽住他的胳膊,两人往外走。
两人在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菜是宋千媞点的。
听到她点了水煮鱼片,温霖言微微蹙眉。
等宋千媞点完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时,他开口道:“把水煮鱼换成清蒸鱼。”
宋千媞眨了眨眼。
温霖言看向她道:“你最近上火了,不要吃辣。”
她最近确收有点上火,她没有多想,点了点头。
吃完饭回到家,时间还早,宋千媞窝在沙发上追剧。
温霖言坐在旁边给她剥荔枝:“你最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她摇头。
温霖言不死心的追问:“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