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擒庞德

西凉军出城迎战,这无疑正中雷云的下怀,然而当他看清对面打出的将旗之后,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此行他的目的在于马超,可没想到竟马超竟然没有出现。

至于率军前来的西凉军主将庞德,他当然也知道。

庞德,字令明,南安郡狟道县人,原为马腾麾下的战将,在追随马腾四处征战期间屡立战功,勇冠三军,可谓马腾手下的头号勇将。

后来,曹操征召马腾入朝为官,庞德则在马超麾下效力。渭水一战,马超被曹操用计打败,庞德随著马超一起投靠了汉中的张鲁。

马超到了汉中之后与张鲁帐下的人并不和睦,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归降了刘备,而这一次庞德却没有选择跟随,仍然留在了张鲁的麾下……

建安二十年(公元215年),曹操平定汉中,庞德便随众归降。曹操素来听闻庞德骁勇善战,遂拜庞德为立义将军,封关门亭侯,食邑三百户。

要说庞德一生之中最为辉煌和悲壮的时刻,那便要数他与关羽的那一场交锋!

建安二十四年(公元219年),奉刘备之命镇守荆州的关羽从南郡发兵攻打荆州北部的樊城,曹操遂派出大将于禁率及立义将军庞德领大军分七路救援樊城。在这场战役之中,庞德引军与关羽交战,曾引箭射中关羽的前额,威赫一时,被关羽军称之为“白马将军”,对其甚为忌惮。

到了八月,连绵大雨使得汉水暴涨,水高竟达五至六丈,于禁因为屯兵于地势低洼之处而被大水淹没,只能退到高处躲避,此时关羽趁机率水军分别进攻于禁、庞德,于禁无处可逃,遂投降关羽。

面对关羽的重兵合围,庞德誓死不降,率部与冲上来的关羽军从清晨一直死战到中午,羽箭射尽了就短兵相接,越战越勇……

眼见水势越来越大,关羽的围困也越来越急,庞德部下的兵将都投降了。庞德见大势已去,便乘上小船想冲出重围返回曹营,但是小船却不幸被大水冲翻,而后被赶上前来的关羽军擒住。

被俘之后,他在关羽面前立而不跪,关羽便劝他说:“你的兄长在汉中,我准备让你做我的将领,为何不早早投降呢?”对此庞德大骂说:“魏王统率百万大军,威震天下,你家刘备不过是个庸才而已,岂能和魏王相比!我宁可做国家的鬼,也不做贼人的将!”关羽闻言大怒,遂杀死庞德。

对此,曹操后来闻知之后十分感慨,甚为伤悲,加封其二子为列侯。

在小说《三国演义》之中,庞德与马岱是马超的左膀右臂,同时庞德也是马超的智囊。

庞德虽然也是一员不可多得的勇将,但是雷云此时的目标却并非此人。

算了……庞德就庞德罢,先逮住一个再说……

眼见庞德率军迎上前来,雷云不禁轻舒了一口气。

不多时,庞德麾下的将领出阵大骂挑战。不等幽州军这边答话,雷云身旁的曹缨便纵马出战,率先斩了西凉军一将!

此情此景,西凉军之中又有一将愤然冲出战阵,未出几个回合后便又被曹缨刺落马下……

一连斩杀西凉军两名将领,幽州军这边上至将领,下至普通士卒无不为之喝彩,但此举也让庞德恼羞成怒,终于忍不住提刀冲出了战阵!

见庞德出手,雷云唯恐曹缨有失,当即驱使爱骑“惊痕”飞速而出!

“夫君……”

见雷云策马上来,曹缨当即驱使坐下的“落月”来到他的身旁。

“回去!”

虽然曹缨初战告捷,但是雷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只是板着脸瞥了她一眼便将目光放在了对面的庞德身上。

见雷云面色有些难看,曹缨自然清楚他的心中已经十分生气,当即依言骑著“落月”返回己方战阵之中。

来到庞德的对面之后,雷云也得以一睹其样貌。

此人肤色略黑,面相有些粗犷,身上披著一袭银白色的袍甲,手中擎著一柄长刀,胯下则是一匹毛色雪白的骏马,一人一马浑然一体,颇有气势!

“你便是雷云?”见雷云面带笑容地审视著自己,庞德双目微微一睁,猛然喝道。

“正是……你又是何人?速速报上姓名,本公枪下不杀无名之辈。”雷云目光如水地望著他,言语之中亦透露出一丝从容的淡然。

“好!我寻的便是你……我乃马腾将军帐下前军副将庞德,今日奉我家少将军之命前来擒你!”闻得雷云之言,庞德心中顿时一喜,手中的大刀也下意识地横在了胸前。

原本他还怕找不到机会,没想到此时雷云竟然真的出现在了面前,这对他而言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呵呵……你家少将军何在?莫非是怕了我雷某?”雷云的朝庞德身旁的西凉军望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

“哼!我家少将军武艺举世无双,岂会惧你?擒尔庞德足矣!”

“既然如此,你便放马过来罢……只可惜本公这龙纹吞星枪要杀你这无名之辈。”

“口出狂言,匹夫受死!”闻得雷云之言,庞德登时大怒,当即暴喝一声策马朝雷云杀来。

眼见庞德手中的长刀裹挟著疾风斜斩而来,雷云随即挥起手中的长枪挡住,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其雷霆万钧的一击!

一击不中,庞德随即又闪电般地挥出一刀,径直朝著雷云头顶劈来!

雷云从容不迫,举枪迎击,再次抵挡住庞德的长刀。

铛!铛!铛!

连斩两刀无果,庞德又电光火石般的一连斩出三刀,但是却无一凑效,虎口反而被反弹的力道震得发麻。

至此,他的神情也变得极为凝重,心中已将先前的轻视之意全部收了起来!

“庞德……以尔微末之技,断非我之敌手,识相的话速速下马受缚,我可饶尔一命。”

二人交战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雷云突然勒住马缰,目光锋芒初现!

“哼!汝这匹夫休要夸口,有何本领亮出来便是,我庞德何惧!”闻得雷云之言,庞德立时肝火大盛,而后怒声喝骂道。

雷云在两军阵前说要饶他一命,此言在他看来无疑是对他的公然羞辱!

“好……今日我便先擒了你,而后再擒你家少主马超。”雷云闻言冷然一笑,随即一夹马腹,手中的龙纹吞星枪闪电一般直袭庞德要害。

对此,庞德此时已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当即挥起手中长刀全力抵挡……

二人交手几个回合,此时庞德只感到压力徒然大增,双手的虎口也被雷云长枪之上凌厉的劲道震伤,继而落入下风!

震惊之下,庞德怒吼连连,拼劲全力意欲反击,但是雷云那杆长枪不但疾若流星,而且劲道无比凌厉,每一招每一式都逼得他非竭尽全力防守方可!

苦苦支撑了二十个回合之后,他忽然感到双手一麻,随即手中的长刀便飞了出去,而后整个人也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击落马下。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条长枪已经抵住了他的胸口!

见雷云擒住庞德,幽州军之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的喝彩声,而后便有两名龙武卫士卒上前将庞德捆绑起来。

……

“少将军!少将军不好了……庞将军被那雷云擒住了!”

金城城头,马超等人正在遥望著庞德与幽州军对垒,却见一名衣甲狼藉的西凉军士卒神色惊慌地跑上前来。

庞德被擒了?

马超、马铁等几人不禁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均是一惊!

短暂的惊愕之后,马超剑眉不禁微微一挑,继而问道:“你可看仔细了?如若谎报军情,后果你是知道的……”

“回少将军……小人看得真真切切,绝无虚言!”士卒闻言神色一凛,连忙又道。

“你起来说……说详细些!”马铁闻言当即微微近前道。

“是……”那士卒闻言当即站起身,“适才我军与幽州军交战,冯义将军率先出阵挑战,然幽州军出战之人竟是一名女将!那女将红衣白马,武艺十分之了得,几个回合便将冯将军刺于马下……刘将军上前报仇,不料却又被那女将刺落马下,而后庞将军出战,此时那雷云亦出阵与庞将军交战。庞将军与那雷云激战数十回合,怎奈那雷云武艺当真了得,庞将军招架不住,最终陷于敌手……”

“数十回合……”马超双目之中闪过一丝厉芒,神色若有所思。

“倘若此事属实,只怕那雷云武艺并不在兄长之下……”马铁闻言面露惊色,随后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马超。

马云柔虽然没有开口,但是那微微蹙起的秀眉也昭示出她此时的心情……

沉默了片刻之后,马超忽然抬起头望了望身旁的马铁等人,淡淡地道:“若是探报无误,那女子定是雷云的夫人曹缨……听闻此女一身武艺,一手枪法十分了得,如今看来倒也并非讹传。至于那雷云,今日之事已然证实世间传言的确不是空穴来风。哼哼,如此最好……今日良机难得,就让我马超来领教领教他雷云究竟有何能耐。”

“大哥,你要出战?”

“兄长……”

闻得马超之言,马铁、马岱等闻言均不由地一惊。

“那是自然,不出战他雷云还以为我马超怕了他,今日我便与之一决高下……”马超闻言冷然笑道。

“大哥,你若出战,金城何人防守?大哥身领重任,万万不可轻身犯险!”对于马超的决定,马铁显然是十分反对,一丝焦虑之色立时浮上了眉间。

“兄长……叔父与韩将军已下定决心固守金城与河西防线,以此来消磨幽州军的锐气,而后方可出战……兄长此时出战,一来是有违叔父之命,二来此番出战怕是难有胜算……试想兄长一旦遭遇不测,届时我军士气必然动摇,金城能否守住便不得而知了,此事还望兄长三思!”马铁言毕,年仅十七八岁的马岱也站出来道。

“这些我都知道。”马超闻言面无表情地望了二人一眼,而后将目光投向了城外,“那你们可曾想过,此时我若不去,我三万西凉壮士恐凶多吉少。这些兄弟跟著父亲东征西战,我岂能弃他们于不顾?如此又如何对得起父亲的重托?”

“可是……”

“好了!别说了……事态紧急,马铁、马岱、小妹你们三个留下守城,我即刻领五千兵马出城接应……切记,你等务必小心谨慎,不可有半点疏失!”

“大哥……我等未及弱冠之年,何以担此重任?”闻得马超之言,马铁心中不由地一急,连忙开口道。

“混账话!”闻得马铁之言,马超剑眉不禁微微一竖,“我像你们这般大的时,早已跟随父亲东征西战。我马氏一门的男儿个个都是英雄豪杰,一身铮铮铁骨,遇事岂能临阵退缩?我现在就问你一句话……行?还是不行?”

“行!无论何等艰难,我一定守住金城!”马铁闻言神色立时一凛,当即大声喝道。

“好!”马超闻言十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记著……万一我回不来,你等绝不可再轻举妄动,务必确保金城万无一失……”

“大哥!”

“兄长……”

马铁、马岱等人闻言神色不禁又是一变。

“好了……我即刻出城,适才所言你等需牢记。”马超挥手打断众人,神色淡然地道。

见他已经下定决心,马铁、马岱只得躬身领命。

“大哥……小妹陪你同去罢。”马超正要离开,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的马云柔忽然站出来道。

马超闻言神色微微一鄂,正要开口训斥,但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妹妹的眼神时,已经到口的话立时又咽了回去……

就像妹妹深知他的脾性一样,他对于这位小妹的脾性又何尝不了解?

小妹正是因为太了解他,所以方才一直缄口不言,而他也是十分的了解她,因而也不用再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