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雷云心中多么愤恨,他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
有迫于此,他也只得调整好心态来迎娶可儿与倪彩衣这两位绝世佳人。
以雷云如今的势力,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方的土皇帝;不过眼下辽东的状况著实令他有些放心不下,因此他一直主张此次婚礼从简办理,但是即便如此,此次前来贺喜的宾客依然将太守府挤得水泄不通,场面十分壮观!
对此雷云当真有些无奈。
请帖虽然送出去不多,但这些个豪门大族哪一个没有几个旁系?故而以此为由头前来的人却是不少……虽然如此,但大喜之日又岂能将贺喜的宾客拒之门外?因此他也只有打起精神一一予以接待。
就如同寻常人家一样,雷云的婚礼亦按照传统的模式逐步的进行著……
繁缛的拜堂仪式毕,可儿与倪彩衣两位新娘被四名手捧龙凤花烛的婢女分别引入洞房,一身喜服的雷云则被晏明、裴宣等人拉去喝酒。
一下子娶两位妻子,这似乎有些于礼不合;但一来这是雷云的私事,外人不好干预;二来在这个动荡不安的年代,礼法也并非那么重要了;更何况此次前来的宾客大多是与他结好而来,即使有异议也不会当面议论。
热闹的场面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直至此时,前来贺喜的宾客才陆续离去,府中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待晏明、裴宣、裴羿等人一个个的被府中的下人送回住处,雷云也随手拎起一瓮美酒,在琴儿与棋儿的陪同下朝著内苑而去。
他没有立即去会佳人,而是在园中的一处石亭前停了下来。
今日是他大喜的日子,他原本也是颇感喜悦;但酒醉之后,他的脑海中却又蓦然地闪过几幅以往的画面,这令他原本不错的心情渐渐低落下来……
“公子,为何不走了?”随行的琴儿见他驻足不前,随即进前问道。
“……我……我胸中有些不适,你们去罢。我想一个人待会儿……”雷云缓步走到石亭旁,有些醉意朦胧地道。
身后的二女闻言均是一鄂,但见他此刻心情不佳,只得远远退开。只不过,他此刻的状况著实让人有些放心不下,因此二人并未依言离去。
夜幕渐渐降临,府中的下人们纷纷掌起了灯火;柔和的灯光铺满了园中的每一个角落,通红似火,如同一袭美丽的纱衣一般绮丽动人,为这喜色醉人的夜晚增添了几许朦胧的憧憬……
“成家了,终于成家了……”
雷云神色黯然地靠坐在亭子边,一口一口地饮著瓮中的佳酿,心中那一抹难以言语的感伤却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人在一生中最难忘的时刻,总是会突然记起不在身旁的亲友,想同他们共同分享心中的喜悦;但是如今,他却找不到一个人来诉一诉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话语。
“莫院长……我成家了!”
再一次回想起往昔的种种,雷云心中的伤口又一次被触动。
他仰首灌了几口酒,而后猛的将手中的酒瓮抛了出去……
“公子!”琴棋二女见状,连忙快步走到他的身旁,俏脸之上尽是急切的关怀之意。
她们不知道雷云到底记起了什么,但她们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中的那股发自心底的悲伤……
抬头望了一眼眼前两张饱含情意的娇靥,雷云的神情顿时清醒了几分。他拂起衣袖略拭了一下微润的双目,强颜道:“你二人怎还在此?我……失态了……”
“公子……”棋儿见状心头顿时一酸,不由含泪扑入他的怀中。
绵软温玉入怀,雷云下意识地揽住佳人纤细的腰肢。
虽然头脑有些昏沉,但他依然能感到一股女子特有的馨香沁入肺腑,心头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本能的悸动……
一旁琴儿见他神色间虽有几分醉意,但神识却还颇为清晰,心中顿时安定了不少,柔声谓他道:“公子,您没事罢?”
雷云微微呼了一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公子……”
“陪我坐会儿罢……”
就在佳人红唇微启之际,雷云突然抬头望了她一眼。
琴儿神色微鄂,但旋即又回过神来。她展颜一笑,而后也有样学样地将娇躯依偎在他的身上。
三人就那么静静地依靠在一起……
良久之后,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凛冽的寒风夹杂著纷乱的雪花吹过面颊,顿时又让雷云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喜宴之上,他虽说是喝了不少酒,但这个时代的粮食酒毕竟比不了后世的高浓度白酒,况且晏明等人虽然嘴上嚷得厉害,却也没有真的为难于他。
“两个小丫头……冷吗?”酒意慢慢退去之后,雷云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笑著揽住二女柔韧的细腰道。
“我二人无碍,公子不必挂心。”琴儿闻言微微抬首,一双含情的美目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公子……奴婢二人本为卑贱之人,能于乱世之中得遇公子并朝夕陪伴在侧,已是天可怜见……如今我二人有幸随小姐嫁入府中,更是得蒙上天垂赐,此生心愿足矣……”棋儿略略调整姿态,黛首轻伏在他的肩上。
二女芳心暗许,雷云早就心知肚明。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将二女紧紧揽在怀中。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他也在无形之中渐渐有了一些改变。他不是一个迂腐之人,更没有清高到那种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地步。常言道:入乡随俗。过于独行其事和离经叛道于人于己皆无半点益处;即便是他真想改变什么,那也需一步步去做才行。
发泄过一番之后,雷云心中的负面情绪亦烟消云散,不过他也因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若是良辰美景一去,岂不是要抱憾终生了?
想到此时尚有两位绝世佳人在房中等候,雷云心头又浮起一丝暖意,而后打起精神,在琴、棋二女的陪同下朝内苑而去。
不多时,三人便来到雷云平时起居之所。此时这里已是焕然一新,处处张灯结彩,里里外外皆被修饰得格外精致;行廊之下,一盏盏红灯微微随风摇曳,将苑中的景物渲染得一片艳红。
二女将雷云引至前门,随后又颇为细心地叮嘱了他一番,最后双双盈步离去。
四周一片寂静,现在苑中是属于他与二位佳人的世界。
雷云只身在门前思索了片刻,最终迈开步子朝可儿的房间走去。
去倪彩衣的房间?
进去倒是容易,能不能活著出来那就不一定了。
对于倪彩衣,他如今可不会再抱有一丝幻想了……
轻轻地推开房门,雷云很容易便看到端坐在香榻边的可儿。
佳人一身传统的红妆,上侧以一方红色的头盖遮住娇容;大红的婚衣广袖对襟,上绣成双成对的锦鸡图案,合称而又华美,尽显出一位新婚女子迷人的风采……
此情此景,雷云心头蓦然涌起一股难以言明的感觉。
略略地舒了口气,他很快便心中的异样抛开,随后在佳人身侧缓缓坐下……
红盖轻轻地揭开,下面是一副羞怯交织的娇美容颜。
乌黑如墨的长发挽成发髻,高高盘起,上插珠花金钗,相映生辉;晶莹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的粉腮,清水一般动人而又略带娇怯的双眸……佳人的每一分风情都扣动著他的心弦,美得令人心颤,令人沉迷。
他从来也不知道,可儿梳妆起来竟是如此的动人。
“雷大哥……”见雷云一直出神地注视著自己,可儿面颊之上不禁浮起两朵红云,声如蚊呐地唤了一声。
“丫头,你该叫夫君了。”雷云微微一笑,双手轻轻扶在她的香肩之上。
“夫君……”佳人闻言之后,如玉的娇颜上又是一阵羞涩,但最终还是几乎声不可闻地唤了一声。
“哈哈……”雷云开怀一笑,拦腰抱起眼前娇美可人的佳人,将她那柔软娇小的香躯置于怀中。
可儿平时心思单纯,这番情形更是头回经历;因此被他抱入怀中之后身子便渐渐变得火热,软绵绵的贴在他的胸口,模样温顺之极。
少时,雷云低头望了他一眼,见佳人平日那双灵动清澈的秀眸已有一丝妩媚之意,呼吸也变得微微紧促,遂不禁在她那略带迷蒙的目光中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他的动作很轻柔,但在触及佳人红唇的一瞬间,佳人的娇躯本能的紧绷起来。不过,在他温柔的亲吻和爱抚之下,佳人又很快的放松下来,而且开始有了一丝生涩的回应。
唇舌激情相交,不但可儿沉迷其中,雷云的鼻息也渐渐有些加粗……
可儿那火热的娇躯,柔软的峰峦,柔韧十足的翘臀等女子媚惑的风情,都无时无刻不在撩拨著他心中那股最原始的欲望!
一吻之后,可儿已是彻底软倒在他的怀中。
此时,雷云也在微微喘息著。但他却没有更进一步,而是温柔地揽著胸前气吐如兰的佳人,静静享受著这难得的旖旎时光。
待体内的冲动略略平息,他低头吻了吻佳人的青丝,道:“可儿……在我的故乡,一双男女成婚之时有一个颇为特别的仪式,那便是婚姻的二位新人之间须交换婚戒……此后婚礼方算完成……”
“雷……夫君,婚戒为何物?”闻得雷云说起家乡的习俗,可儿神色之间的娇羞立时被好奇取代,忍不住问道。
雷云闻言淡淡一笑,道:“婚戒为男女双方定情之物,佩于双方第四指上;男子佩于左手,女子佩于右手,成婚时双方交换佩戴,有相濡以沫,相互扶持之意……”
他简约的为佳人讲解了一些有关婚戒的知识,而后变戏法似的不知从何处取出一只雕工精美的玉盒,含笑交到佳人手上,道:“这便是婚戒……打开看看罢。”
可儿有些惊讶地望了他一眼,纤细的玉指在玉盒上轻轻抚摸了片刻,然后即缓缓地将其打开。
亮红的灯光下,两枚银白色的戒指静静躺在盒子之中……
雷云微微叹了一口气,抬手将其中一枚取了出来,略带歉意地望著佳人道:“黄金太过俗气,配不上我的可儿;而我雷云又是一个贫困的太守,只有请匠人精心打制了两枚银戒……可儿,大哥委屈你了。”言毕,他牵起佳人柔若无骨的玉手,将戒指轻轻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换做以前,他即使再贫穷,也会设法为心爱之人挑选一枚像样的钻戒。可是如今,他身为一方的最高行政长官、将军,竟然无法为新婚妻子弄到一枚拿得出手的婚戒,此事思来想去总是令他感到很窝心……
两枚戒指是他亲自监制的,外观十分精美,佩戴在可儿纤指之上也十分适合,这多少使他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认真为佳人佩戴好戒指,雷云轻轻吻了吻她的玉手,道:“可儿,还记得你是如何来到我身边的吗?自那日你到来之后,便一直陪伴在我的身旁,亲手料理著一应所需及众多零细之事,这对于你这样一个娇弱的大家小姐而言,真真是难为你了……我雷云欠你的……”
“夫君何出此言?”可儿听罢之后,抬起玉手温柔地抚摸著他的脸庞,“你我二人已结为夫妻,夫妻本为一体,又何来亏欠之说?”
说罢,她即拉住雷云的大手,将另一枚戒指佩戴在他的手指之上。
雷云微微一笑,只是轻轻拥住佳人的娇躯,却再未开口多说什么。
她不知道,他这一生注定将会欠她更多。原因很简单,命运已经决定他的一生必然不会平静……
戎马生涯,四海为家。他注定不可能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陪伴她的更多将会是寂寞与孤独。
她是如此,他更是如此。
相拥了片刻,可儿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抬首道:“夫君,听府中下人讲,夫君这几日均是闷闷不乐,不知是何缘故?”
雷云闻言,先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此事……不提也罢。”
前番清剿匪寇虽斩获颇丰,但辽东军的损折也颇为严重。
三支人马都是他亲自调教出来的精锐,他也未料到一次小小的试炼就折损了数百。
他倒不认为是三支人马的战力不行。
虎贲营是整个辽东军中最强悍的军队之一,实力毋庸置疑;就连仅次于它的虎师亦是战力不俗,其兵将无一不是以一当五、当十的精猛之士;剩下的鹰师实力虽不及二军,但也是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兵马,而且还是清一色的骑兵,按说应该很轻松的收拾那些平日只知洗掠妇孺百姓的外族宵小,但就是如此的实力与阵容,竟在一次小的不能再小的征战中损折至此。这在他看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辽东境内与周边存在的隐患已经到了一个相当严重的地步。
对此,他心中虽然焦虑万分,但他同时也清楚,以眼下辽东的状况而言,这些隐患也不是一下子能够解决得了的,操之过急说不定还会徒生变故。因此,对于前番之事,他纵有愤恨,纵有不甘,却也只能暂且忍耐。
眼见雷云不愿多言,可儿也未多问,只是柔情似水地依靠在他的胸口,略带陶醉地汲取著他身上的气息……
直至红烛过半,可儿才从他怀中起身,而后从案上取来两支酒杯,徐徐添满美酒,含羞道:“夫君,夜已深沉,夫君宜早些歇息。先饮了这杯合欢酒罢。”
“好。”雷云心头涌起一抹柔情,含笑从佳人手中接过酒杯。
二人饮过合欢酒,即完成了一应礼仪上的仪式,而后双双倒在香榻之上。
这一刻,酒不醉人人自醉……
此时的可儿玉体横陈,美目似合非合,荡漾著一种醉人的风情,简直就像是一个摄人心魄的小狐狸精;那高耸的酥胸随著微促的呼吸波澜起伏,极尽媚惑之态!
这还是平日那个恬静如水的小女人吗?
面对佳人无声的邀请,雷云亦抛开一切,俯身吻上了佳人雪白的玉颈,并顺著她尖俏的下巴朝下放滑去……
可儿春意涌动,香躯娇软无力,如同一只柔顺的羔羊一般任其施为,檀口之中不断发出一声声轻吟……
一时间,新房之中春潮涌动,云雨交织,撩人的轻吟与低重喘息久久不息,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