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岸的内心很是复杂,和苏然是有血缘关系的,因为林希的原因,他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儿。
但事实证明,来自于血缘的东西,真的是没有办法抹去。
当苏然晕倒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无法遏制住自己的担忧和惊恐,他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地送她去医院了。
虽然他嘴硬地不愿意承认她是自己的妹妹,也别扭地觉得,她是他的敌人,一时之间无法原谅。
但是天知道,其实他的内心,还是决口了,那无法遏制住的情感蔓延不停,他的心颤抖着,即使是恨着的,但是他想,终究有一天,也是会原谅的吧。
林岸低着头往前走着,他的皮鞋踩踏在落叶上,落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挡住他去路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呢大衣,身形笔直,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冲着他邪恶一笑。
那人,林岸记忆深刻。
他记得,当时林希哭着求他,让他一定要赶快去郊区找一个叫冷冽的人。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终于是见了冷冽。
可是冷冽却是十分地冷漠,让他不要管林希的事情,他不甘心,却是无法反抗
当时的他被冷冽给丢在了一片树林里,那树林,俨然就是一座迷宫。
他在里面充满了绝望,不停地走着,走着,多么地期待着下一个拐角之后就会找到出口。
却是一次次地充满希望,一次次地收获绝望。
每一次的转角过后,都能看到一条狭长的道路,那路,看上去完全就没有尽头。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他终于是筋疲力尽,没有了力气。
他终于是力气不支,晕厥了过去,那一刻,他以为,自己是死掉了。
但是神奇的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自己的家里面,他好好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那天早上,阳光灿烂,天气本来很好,可是他的心里却满是阴霾。
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些什么,为何他会回到自己的家里来,为何他会躺在自己的床上。
充斥在他心中的,都是惊恐。
他着急着去打听林希的消息,却得知,在郊外带走林希的车辆从山上翻了下去,车子碎成了无数片,无法辨别本来的面目。
而车里的林希,却不见了踪影,更多的猜测让他绝望,很多人都说,林希肯定已经不在了。
他不甘心,在山下找寻了许多日,却都不见林希的踪影。
最终,他的期待他的希望化成了绝望,最终变成了仇恨,他恨苏然。
要不是苏然步步紧逼,林希也不会死掉,要是苏然肯放林希一马的话,现在林希也未必会活着,但是至少他的心里面却是要好过得多。
可是苏然,还是对林希赶尽杀绝了。
为此,在林岸的心中,苏然完全变了一个人了,她冷漠,她无情,她让他充满了恨意。
回过神来,林岸看着面前站着的男人,他很是诧异。
不知道为何冷冽会出现在这里,自从上一次他见着了冷冽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而这一次,冷冽却是这么主动来找他。
他有着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却是不知道,这预感里到底是在意味着什么。
“你要做什么?”林岸充满了警惕地询问。
“林先生。”冷冽看着他道:“我想要,请你帮我一个忙。”
“帮忙?”林岸奇怪地看着冷冽,觉得,很是不解。
“是,帮忙。”冷冽道:“你跟我走吧。”
对方的声音冷冷的,虽然是恳求他帮忙,却是一点儿卑微都没有表现出来。
说是请他帮忙,但是林岸更多地是觉得对方是在命令着他,这样的命令的感觉,让他很是不好受。
所以,他的脸色冷冷的,他瞪着对方,一字一句地道:“帮什么忙?”
“去了你就知道了。”冷冽转身,就往前走着,没有再多的话语。
那意思很是明白,就是要让林岸跟着,可是林岸却是在原地站着,没有任何的动作。
走了一会儿的冷冽停下了脚步,回头,目光望向了在原地站着的林岸。
他询问道:“林先生,是不愿意帮我的忙吗?”
“为何要让我帮你的忙?”林岸很是不解:“帮什么忙?”
他虽然只见过冷冽一次,却是能够感觉得到,冷冽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要是和冷冽较量的话,他肯定是会吃亏的。
可是他也并没有害怕的感觉,相反的,望着冷冽的目光冷冷的。
他瞪着冷冽,等待着答案。
冷冽却道:“你来了,自然就知道了。”
林岸依然是没有要跟着的打算,他瞪着冷冽,要求道:“你要是不说的话,我是不会答应你的,所以,冷先生,你最好还是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本来冷冽是想要以礼相待的,毕竟是苏然的亲哥哥,他想要给林岸几分面子。
可是对方废话真的是很多,他的耐性被消磨殆尽。
索性,他就直接让对方闭嘴了。
冷冽的动作极其地快,林岸只感觉一阵凉风迅速地冲着他的头顶吹来,他的额头一阵冰冷,下一秒,他整个人就迅速地晕厥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林岸发现,自己在一个房间里面,那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而他此时正被绑在椅子上。
冷冽站在窗户边,背对着林岸,林岸迅速地观察了一下房间,房间的东西很少,所以显得很是冷清。
他不由地就觉得脊背发冷,冷冽并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更加重要的是,林岸也不知道,冷冽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
所以,在看着冷冽的时候,林岸充满了警惕。
他挣扎了一下,想要将自己从椅子上挣脱开,却发现,那绳子捆绑地很是解释,他就算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也动弹不了分毫。
他的举动,让冷冽察觉了。
冷冽缓缓地转身过来,冷冷的目光径直盯着林岸看着,那目光,看得林岸颇为不舒服。
他疑惑地问:“冷冽,你到底是要做什么?”
冷冽看了看林岸,轻轻地道:“我劝你不要挣扎了,我在你的椅子上施法了,要想要睁开那椅子,除非我死掉。”
冷冽的声音不大,却是让周围的恐怖气息给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