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圣旨,凤婉兮愣了一下,随后便笑开了。
凤家人也都猜到了齐衡的心思,纷纷笑着打趣凤婉兮。
“是谁说这衡哥儿不会着急的呀?现在这圣旨又是谁求来的呀?”姜大娘子憋笑道。
“哎呀,母亲,遭此一劫,元若哥哥难免心忧,就急了呗!”
“之前在宫里,也不知道是谁直勾勾的盯着你,要不是还有人啊!”徐氏也跟着调侃道。
“嗨呀,大嫂嫂,你也笑我!”
……
当天晚上,圣上就驾崩了,赵宗全登基,曹太后垂帘听政,辅佐新皇。
国丧一月之期,齐衡和凤婉兮的婚期正好就定在国丧之后,看来圣上是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所以齐国公府和凤家正常的筹备两人的婚事,只是低调一些,先皇所赐贺礼也悉数送到了国公府,赵宗全还另外赏赐了其他贺礼,曹太后与皇后也赏赐了不少贺礼给凤婉兮。
婚期如约而至,国公府喜气洋洋,热闹非凡,平宁郡主也扫去心头阴霾,笑容满面的招待宾客,时隔不久将军府又一次张灯结彩,这次却是嫁女儿。
凤婉兮一大早就被司琴司棋从床上挖起来,穿戴好去祠堂告知祖先。
随后又像牵线木偶一般,任由一堆丫鬟婆子梳妆摆布。
凤婉兮困死了,闭着眼睛任由她们梳妆,等她睁开眼睛,她已经被装扮完好,只待齐衡来接亲了。
将军府门口,齐衡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来了。
凤亦鸿三兄弟打头,带着一堆兄弟亲戚堵在门口,气势汹汹的样子。
齐衡看了看,笑着上前作揖,“三位大舅哥,亲朋好友们,妹婿这厢有礼了。”
“齐小二,你不讲武德啊!本来下面该我成婚的,你跟我二哥学啊你!”凤亦辉咬着牙道。
围观人群听着一阵哄笑,齐衡也忍俊不禁,满面春风的道:“那还是我最先来商议提亲的呢,结果你和亦鸣哥不都抢我先了嘛!”
“那谁让你看上我们妹妹了呢!”
“那我就求赐婚了呗!”齐衡无辜的道。
“你还得瑟上了嘿!今天你可要过了我们三兄弟这关,不过不给进门。”
“对!”
“好嘞,这应该的。不过还请三位哥哥手下留情哈!”
三兄弟相视一笑,凤亦鸿上前一步道:“我这关很简单,做首催妆诗给大家伙儿听听,大家都叫好,那就算过了。”
“好!”齐衡低头思索了一下道:“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状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
“大家伙儿反应不够热烈,你这作的不行啊!再来一首。”
大家连忙起哄,嚷着要齐衡再作一首。
齐衡沉吟了一下,又道:“玉漏涓涓银汉清,鹊桥新架路初成。催妆既要裁篇咏,凤吹鸾歌早会迎。宝车辗驻彩云开,误到蓬莱顶上来。琼室既登花得折,永将凡骨逐风雷。”
周围人欢呼阵阵,掌声雷动,见这样,凤亦鸿就给他过关了。
“第二关呢,是武关。”凤亦鸣上前一步,“不过你今日是新郎官,也不好大动拳脚,就小小切磋一下。”
凤亦鸣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小厮搬来一个小桌子。
“我们扳手腕,赢了你就过了。”
齐衡咽了咽口水,只得上前,“二哥,手下留情啊!”
凤亦鸣笑而不语,凤亦辉喊了开始,齐衡就感觉手被攥的生疼,但凤亦鸣也没一下子就要他输,只是这么僵持着。
看时间差不多了,凤亦鸣看着他悄声道:“要好好对待婉婉啊!”
“二哥放心,一定!”
凤亦鸣这才收了劲儿,让齐衡将他扳倒在桌面。
最后一关了,凤亦辉合上扇子,走到齐衡面前,让人拿上来一个盒子和一张画放在桌子上。
画上是个无面人,没有五官,盒子里装着画着五官的各个碎片,凤亦辉敲了敲那画儿,“这是婉婉的画像,五官在盒子里,你要在一盏茶的功夫里找对拼出婉婉的画像啊,拼不对进不了门啊!”
这新奇的玩法引的众人十分好奇,眼巴巴的齐衡在那儿拼画。
齐衡对于凤婉兮的容颜早就铭记于心,深深镌刻在脑海中,这一关对于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三分钟,齐衡就拼好了!
见齐衡的表现,凤家三兄弟很满意,给他让了道:“妹婿,进去吧,别误了吉时。”
齐衡笑着行了一礼,便开心的快步进门,接了凤婉兮给岳父岳母敬茶听训,凤将军他们又是高兴欣慰又是不舍,姜大娘子和凤老太太还忍不住流了眼泪。
“今日过后,你就是人妇了,需得端庄稳重,不可娇蛮任性了啊!你们夫妻二人,要相亲相爱,举案齐眉,白首与共啊!”姜大娘子叮嘱道。
“女儿知道了!”凤婉兮举着团扇福了福身。
“岳母放心,婉婉这样已是极好!”齐衡拱了拱手道。
“好好待婉婉!”凤将军抚了抚胡须,只道了这么一句。
“请岳父放心!”
在一旁泣不成声的凤老太太拉着凤婉兮的手道:“婉丫头,在夫家要好好的啊!莫要调皮,常回来看看!”
“祖母,婉婉知道的!”凤婉兮也忍不住湿了眼眶。
“祖母,孙女婿会常带婉婉妹妹回来叨扰的。”
“好好好!不叨扰不叨扰!”凤老太太含泪带笑,不舍的紧了紧凤婉兮的手,最终松开了,“好了,出门吧,别误了吉时。”
齐衡携着凤婉兮向厅外走去,姜大娘子和凤将军跟在其后目送他们,凤老太太身体不便,没出去送。
圆门处,凤家三兄弟正守在那儿,要送凤婉兮出门。
“婉婉不怕啊,三位哥哥在前面领路,送你出门。”凤亦辉道。
“爹爹和娘亲在你身后,婉婉莫怕。”凤大将军道。
“嗯,婉婉不怕。”凤婉兮笑道,内心无比心安。
目送着凤婉兮上了花桥,唢呐锣鼓吹吹打打,十里红妆,绵绵不绝,这头已经进了齐国公府,那头还没出将军府,婚礼声势浩大,轰动了整个汴梁城,引得围观人群连连称赞。
直到将凤婉兮接入国公府,送进洞房,齐衡才是真正的安了心。
坐在婚床上,耳边听着喜婆婆的吉祥话,眼睛却一直目光灼灼的盯着身旁含羞掩面的凤婉兮,痴痴的笑着。
围观宾客和女使婆子都忍不住发笑了,凤婉兮悄摸的踢了齐衡一脚,想让他收敛一点儿,看了一路了都。
流程都走完了,凤亦辉跑过来拉齐衡,“妹婿啊,我这边都已经搞完了,赶紧跟我们出去喝酒,大喜的日子,不能推脱啊!”
“对对,这大喜的日子,元若你可不能少喝,你可是把我们家掌上明珠给娶走了哎!你得把我们陪痛快了!”
“哎哎!婉婉妹妹,我等会儿回来啊!”齐衡被架着一步三回头的看向凤婉兮。
“等什么等啊!走走走!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就这样,齐衡被三兄弟给拉走了,新房里回归宁静,凤婉兮也放下了扇子。
席间,大家还担心凤婉兮会饿,都差人来给她送吃的,加在一起,一个桌子都放不下了。
凤婉兮也的确是饿了,早上垫的那两口早就消化完了,屋里都是自己人,凤婉兮直接就招呼司琴司棋一起过来吃。
等待是无聊的,凤婉兮都在新房里睡了一觉了,不为才架着醉醺醺的齐衡回来。
“不为,元若哥哥这是喝了多少啊?醉成这个样子?”凤婉兮连忙过来和不为一起把齐衡扶到床上。
“哥儿今天可开心了,所有宾客的敬酒都来者不拒,就喝成了这样。”
“叫人煮醒酒汤了没?”
“煮了。”
“嗯,你也下去歇息吧。”
“是。”
唉~她就知道,凤婉兮转身想去翻翻她的药箱,齐衡突然从床上起来,拦腰将凤婉兮压到床上去了。
齐衡酡红着脸,痴痴的看着她傻笑,“婉婉妹妹,你今天真美!”
“你没醉啊?”
“醉了!”
“不对!今日我们成婚了,可以叫娘子了,娘子!”
“嗯!”
“娘子,呵呵!娘子~我的亲亲娘子~”齐衡紧靠着她傻笑念叨,凤婉兮被这浓烈的酒气熏的都有点醉了。
“哎哎好,好,我在呢!我们先起来喝点蜂蜜水,解酒养胃的。”
料到齐衡会喝很多酒,所以蜂蜜都备好了放在桌上了。
凤婉兮兑好端了过来,齐衡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坐在他腿上。
乖乖喝完最后一口,齐衡拿过汤碗放在一边小几上,“我喝完了,该洞房花烛了。”
见他这认真的好像在说国家大事的样子,凤婉兮搂着他脖子!忍俊不禁道:“好,那你知道怎么做吗?”
“我知道,我之前专门研究了,我懂!”
“嗯嗯,你懂你懂!那你来吧!”
“唔就是,这个,会有点疼,你且忍忍好吗?若是实在太疼,你就告诉我啊!”齐衡红着耳朵,结结巴巴很认真的道。
都醉酒临到关头了,还在为她着想,凤婉兮内心满是感动,笑着点点头,抬起他的下巴去吻他。
未尽的言语吞回腹中,齐衡抱着凤婉兮倒入床榻,绫罗绸缎层层褪去,眼中看到的景象和手下令人迷醉的触感让齐衡的理智完全流走。
细细密密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从脖子下滑到锁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