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九十九章怎么样

孔馨月就“裴逢星到底为么要骂你”这件事展开了无限联想,神秘兮兮地同阮枝分析道:“裴逢星以前可从来不这样,哪怕对着人也有骂狗的,更何况对你?以我一眼就看出来这里面有诈!”

阮枝好奇地洗耳恭听:“哪种诈?”

孔馨月言之凿凿:“他一定被天雷劈坏了脑子。”

阮枝:“……”

“不然我真找不到他会骂你的理由。”

孔馨月补充道,“或者现在这个世界假的。”

阮枝:“……”

阮枝:“你有有想过,他骂的可能不我,他自己。”

孔馨月瞠目结舌:“那他不就更有病了吗?”

阮枝一间竟无言以对。

她看着扶摇阁的大门,机智地选择了转移话题:“今日来交任务的人似乎格多。”

“近来扶摇阁的任务都比以往多。”

孔馨月解释道,“先前妖界那边想着玩阴的,故意搞事嫁祸给魔界,想借我们修士的手去对付那些魔物,继挑两界不和。这不前段间那位魔尊之子回去了嘛,雷厉风行地收拢了魔界大权,转头去打妖界。妖界主事者弱,地盘里的妖都要往跑,搞得四处不安宁。”

阮枝算了算间:“才一个多月……”

孔馨月奇道:“么一个多月?”

阮枝:“这位魔尊收拢权力、出兵攻打的似乎只用了短的间。”

“难说着呢。”

孔馨月俨然一副知道秘辛的语气,“魔界那地方不认血缘传承,全赖实力,那些野蛮的家伙欲念和邪念都重,一个魔尊的位置就够他们争得死去活来。我们看着这位魔尊之子突然出现夺权,还不知道人家背地里做了多久的谋划布置。”

阮枝肃着脸『色』,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心里想:这位新魔尊——前份顾问渊,还真就只用了一个多月。

恐怖如斯。

怀中的小狗在阮枝手臂上蹭了蹭,换来一阵舒适的抚『摸』。

阮枝道:“这只狗取名字了吗?”

“孙师兄取了。”

孔馨月道,“叫小三。”

阮枝:“…………叫么?”

孔馨月重复道:“小三啊。孙师兄说之前日子难过,又瘦小,贱名好养活。”

好家伙,这可不止贱名。

一间阮枝甚至不知道该联想这个世界中根有的小三意义,还该联想那位被她擅自排序为“三号”男主的顾问渊。

看来顾问渊与狗,冥冥中自由联系,这辈子逃不开了。

裴逢星从扶摇阁中出来,一手正收拢任务牌,他跟着两名弟子:“裴师弟,你拿了沧州城的那道任务吧?这最需要人手,不如带我们两个一去吧。”

话说得隐晦,说白了就蹭任务。自己不敢接,趁着有能力地上了,赶紧跟上。

裴逢星停了步子,拱手道:

“二位师兄的好意,在心领了。”

点到为止地拒绝了。

两名弟子不好再跟,隐约觉得不服气;却碍于裴逢星如今蒸蒸日上的势头、以及裴逢星的好人缘,有表现出心中的情绪。只各怀鬼胎地私交谈:

“裴师弟前些日子一直昏『迷』不醒,这一醒来怎么像变了个人。”

“倒也不变了个人,他以往也这般,只……说不上来。”

“可不就说不上来么。”

这种感觉不止他们有,阮枝能体会到的更甚,如非要用言语描述,类似于一种——割裂感。

裴逢星醒来、听到掌门对半仙灵地中事情的疑问,他人都有表现出半分生气的迹象;然他的态度确实发生了变化,乃至和阮枝说的那些拐弯抹角的“暗语”,又分明知道真相的样子。

阮枝猜不透他的路数,难免忐忑。

裴逢星收好任务牌,走到阮枝跟前:“师姐要说的话似乎还未说完,不如与我同去了了这桩任务,路上详谈?”

阮枝怀中的小狗突然跳了去,她手忙脚『乱』地去接,狗狗倒摔着,一落地就撒丫子飞快跑走了。

裴逢星仍在等着她回答。

“行。”

阮枝面对裴逢星有心虚成分,视线对接,一秒就错开,“现在就走么?”

裴逢星的回答简洁:“事不宜迟。”

于,阮枝又开始了空中超速的飙剑活动。幸好她在半仙灵地里蹭着男主们的机缘,修为又提高不,否则要想追上裴逢星还真够呛。

两人寂静无地上演着你追我赶的戏码,仿佛开了静音的长跑马拉松现场。

阮枝有意让冷风吹了吹脑袋,尽量忽视对裴逢星附加情绪带来的影响,冷静思考:看裴逢星这般我行我素的样子,应该记得她推了他出去;但他在掌门面前装得一无知……为了救无辜的萧约?

无论如何,他有揭穿自己,实在心善得太过,不大附和他在原着中有仇必报的『性』子。对她冷淡些,却令她觉得合乎情理了。

裴逢星的目的地一片荒郊野岭。

阮枝跟着落去。

裴逢星将封魔剑归鞘,并不看她:“师姐有话,现在便可以说了。”

还说么,他分明知道的。

不需要她再强调一遍事实。

阮枝望见他清亮眼眸中的淡淡冷嘲,便知道他其实心知肚明,只想再听她亲口说一遍已。

“……在半仙灵地里,我推你出去的。”

阮枝便真说了。

然。

裴逢星听完,并无意,神『色』仍然平静得趋近于无。他甚至还赞同地颔首,口吻辨不出喜怒,一贯舒缓清淡的调子:“我最有价值,让我去死,保全大家,确实值得。”

阮枝呼吸滞了滞。

裴逢星已经转过,指右侧的一座高山:“几只流窜的妖纠集了附近的山野精怪,占了那处山头,祸『乱』周围。曾有路过的几名散修试图铲除,险险逃脱,便发信宗门内求助。”

他大概划了一范围:“那一片都他们的属。”

像这类情况,不算太严重的程度都还归类在扶摇阁中。

阮枝看他神『色』自如,跟着切换状态:“听上去有些棘手,对方人多势众,实力也不俗。我们不要冒然攻进去,得想个迂回的法子。”

“法子已经想好了。”

裴逢星公事公办地道,“你装成我的人质,由我去进献给他们,作为投诚的诚意。等他们松懈了防备,再一锅端。”

阮枝不假思索地应了:“可以。”

裴逢星却有立即动作。

阮枝疑『惑』地看着他:“还有么问题吗?”

裴逢星侧过:

“有。”

他往前迈了一步,又停:“投诚的法子和其他消息,随着求助的信一同传来的。”

“……噢。”

阮枝不知道他怎么特意说明这个。

裴逢星不再言语,拿出条缚灵索来,将阮枝捆住。过程中,他守礼地有碰到阮枝,这就避免不了勒绳索的力道会稍微大一点,他便用缓慢的拉紧替代了这份痛感。

阮枝全程都乖觉,被绑成么样都说话。

神『色』镇定,态度配合。

裴逢星拽着绳索末尾,突兀地道:“你不问,为么你做人质不我?”

阮枝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你体内的妖气,可以更好地获得他们的信任。”

“……”

裴逢星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打了个结。

他领着阮枝前往那些妖物们的地盘,从背影都能看得出他的低气压。

弗一靠近,路边的一朵油菜花便幻化出人形,直觉来者不善,有上前凑近,谨慎地问:“来干么的?”

阮枝:憋笑jpg

道理我都懂,但为么偏偏油菜花精?

那一头黄到微妙的头发简直辣眼睛。

裴逢星将阮枝往前拽了点:“入伙。抓住这修士不容易,别耽误我的间。”

这酷炫狂霸拽的态度反让油菜花精信服,立马拔了两根头发化作油菜花瓣随风逝。不一会儿,一个矮小的中年男子从地冒了出来,另一个衣着清凉的妙龄女子则携着股轻烟款款来。

中年男子的鼻子嗅了嗅,道:“这小子上妖气浓,骗我们。”

闻言,女子掩着唇暧昧地笑着:“那就好,这么俏的年郎,若真要杀,怕我真不去手呢。”

这两人领着他们一路往里走。

阮枝暗暗观察着,明白这地方为么不好捣毁:放在围的尽些单打独斗不顶用,但麻烦又难缠的东,特别毒蝎子精,胭脂妖这类最适合配以地形发挥作用的精怪。

地位最高的几只妖住在山顶,将洞口开凿,内里做得还挺像模像样,最打眼的正上方那镶着金玉的宝座。看来他们野心还不小。

宝座上坐着的犀牛怪,他阴森森地盯着裴逢星,手背上青筋跳动:“既然投诚,说一说你怎么捉到这只修士的吧。”

这只,修士。

阮枝从想过这个量词还能这么用。

裴逢星默了默。

阮枝瞥他,想着这说辞好找,但若裴逢星卡了壳,她就马上用diss在场有人的方式,来圆场。

裴逢星在她开口之前,音清晰地道:“我和她都寻华宗的弟子,接了任务来铲除你们,在山我们商量好她为人质、我来入伙,好让各位放松警惕。但我早在接这个任务的候就打定主意,要趁离开寻华宗。”

犀牛怪目『露』精光:

“为么?”

裴逢星面不改『色』地道:“因为我半妖,他们这些修士永远不会真正地接受我,我要回到我真正该去的地方。”

他将任务牌、寻华宗弟子玉佩等能够佐证的东,一样一样地扔在了地上。

犀牛怪愣了一,随即哈哈大笑来,整个山洞中的妖都跟着笑来。

“那些自以为清高的修士,从来都容不得我们妖半点!”

犀牛怪不屑地喊道,“我们就要杀光他们,喝其血,啖其肉!”

洞内响一阵阵近似欢呼的附和。

裴逢星就在这片嘈杂的喧闹中回首看阮枝,迎上她发怔的目光,他唇角略微弯,音冷静柔和,与耳边充斥着的呼喊格格不入:“被背叛的感觉,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