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盾军正疯了似的检查着烧焦了的几十具尸体,试图从尸体表面找到一些能够证明斯聿跟宋昭身份的蛛丝马迹。
但由于尸体烧的都成了黑炭,想确定身份太难了。
傅南谦神色难看。
从现场被烧毁的程度来看,昨夜的大火来势汹汹,他不可能听不到声音的。
即使是他睡太死了,可其他黑盾军都是很敏锐的,怎么会集体睡的不知轻重?
傅南谦怀疑是太子从中搞事,可他没有证据。
他蹲下用手触了触一具尸体,从尸体表面摸到了黏腻的火油,心里就有数了,“殿下,侯爷与郡主居住的寝屋附近并无干枝易燃物,绝不可能无故走火,即使不慎走火,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火势,且尸体的表面有大量火油,分明是有人故意纵火。”
太子眯了眯眼,冷笑,“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除了侯爷,便是孤说了算,你是内涵是孤纵火不成?”
傅南谦气急道,“是也不是,太子殿下心知肚明。”
“放肆。”
太子怒声。
他上前一步,撩袍踹向傅南谦,声音戾然,“你一个小小的幕僚,竟敢质疑孤蓄意纵火?
荆州旱灾如此严重,本就是容易走火的季节!
孤与侯爷一路相处愉快,你这般诋毁孤,该当何罪!?”
傅南谦被太子踩在脚下。
他心里愤怒,却也知道,此时此刻已经是太子彻底做主,他唯有低声下气,才能有机会查询真相。
傅南谦忍着屈辱,“侯爷英勇,郡主聪慧,绝不可能葬身火海。
凡请殿下出令,调取荆州仵作来验尸,好确定侯爷与郡主是否生还。”
其实验尸傅南谦也会点,但他技术不好,一个一个验下来,浪费时间,还可能不准确。
太子才懒得浪费时间,他道,“黎明百姓重要还是侯爷重要?求雨之事刻不容缓,孤不能再在这里耽误下去。
你们先在此等着吧,等孤求雨回来,自然会派仵作过来,给你们侯爷跟郡主确定尸身的。”
太子一锤定音。
傅南谦再是气愤,也就只能服从命令。
彼时,斯聿与宋昭已连夜往入城的方向而去。
他们已经处在荆州的辖地。
一路走来,可以看到四面八方因为旱灾的缘故,草木枯黄,土地干裂。
来来往往有许多灾民。
他们一个个都面黄肌瘦,脚步虚浮,饥饿与干渴让每个人脸上都看不到生的希望。
有的人甚至走着走着,忽然就倒了下去。
宋昭蹙眉。
她能够感觉到这次旱灾的严重性,可明明朝廷出了不少钱来帮助荆州,按理说坚持半年是没问题的啊。
城门处大敞开,官兵们悠闲的坐在城墙上喝酒聊天,惬意又悠哉。
城墙之下,拥挤着不少灾民,垂涎的仰望着那些官兵,疯狂吞着唾沫。
有灾民忍不住哀求着去讨食,却得来官兵凶神恶煞的棒打驱赶。
被打怕了,没人敢再去不讨好。
这时,一个抱着瘦骨嶙峋的小孩子的妇女,眼瞧着孩子快被渴死了,便鼓起勇气去讨水。
“求求各位官爷,给民妇一口水吧,救救民妇的孩儿吧。”
“滚!”
官兵们拿起棍棒就要落在那妇女身上。
宋昭看斯聿一眼,斯聿眼疾手快的将那妇孺拉离了危险区。
因为动作有些大,妇人失了力气,手里的孩子掉在地上。
她着急的把孩子抱起来,哭着抚了抚孩子的脸蛋,最后发了发狠,咬破自己的指尖,把血喂给了孩子。
团宠妹妹成了权臣的小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