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泰山弟子的身份接近我,真的是为了那股力量?引我去轻尘殿就是为了抽走我的力量?”
岑暮晓越来越有理由相信,在她耳边跟她说话的那个女子说得没错。
她依旧没能想起她和风诣之的过往,她只知道她的确对他动过心,而他却利用了这份感情。
他多次受伤脆弱时抱着她、挽留她的一些举动便解释得通了,他们之间相爱过,只不过他一直有他的目的。
可是,她不明白,他每次只要一使用那力量便会痛不欲生,为何要那力量来折磨自己?
凌驾于众仙门之上,在江湖中呼风唤雨便是他的野心和目的?真的值得用自己的健康去换吗?
“因为那力量本就不属于你。”
风诣之眸子低垂,侧过身去,语气没有一点感情,“我只是拿回了我自己的力量。”
岑暮晓忽觉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拽她,痛得她直不起身。
她脑子里翻来覆去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拿回我的力量,他自始自终都是在骗我,别犹豫了,去寻找天剑吧。”
这根本不像是她的真实想法,她不能自控地便受那女子的影响。
“你到底是谁?为何要这般引诱我!”她奋力挣扎着,即使她记恨于风诣之对她有所隐瞒,但绝没有想杀掉他的想法。
那女子道:“我全都想起来了,我是魔神无涯的元神,这世间欠我的、欠后土的,我要一一讨回来!”
魔神?
大街小巷的魔神传言竟不是空穴来风?
无涯的声音伴着声声回音,震得岑暮晓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绝望与愤恨。
岑暮晓满腔没来由的怒火,她不明白无涯到底在恨什么,“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有这么强的怨恨?”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让无涯平静下来,她便能拿回感知的主动权。
无涯尖声道:“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照我说的去做,杀了风诣之!”
“不!”岑暮晓心头一震,手中的望舒止不住颤抖。
风诣之见她眉间的花钿一闪一闪,似有褪去的迹象,他抓着她的肩膀,急道:“是不是听见什么怪声了?”
望舒抖动着快要自行出鞘,岑暮晓死死握住望舒,“我是魔神无涯的元神?”
风诣之柔声说道:“别听,别信。你是岑暮晓。”
岑暮晓不受控地拔剑向风诣之振臂一挥。
风诣之用手接住剑刃,手上顿时鲜血直流,他身上的黑气翻涌而出。
魔神之力感受到宿主有危险,却又没办法回到岑暮晓体内,只能极力保住风诣之。
一股红力和那些黑气相互冲撞在一起,呼啸的暴风如猛虎般大作萧杀,卷起飞沙走石、尘土飞扬,顷刻间周围的树木被连根拔起,昏暗笼罩着大地。
“不准伤了她!”风诣之低喝一声,黑气骤然飞窜回到他体内。
这时,玉茯苓闪身到二人身边,惊道:“怎么回事?”
风诣之微微侧目看向她,“快,加固她的封印!”
玉茯苓眼见情形不对,立时捻指,指尖的红色光芒越聚越多。
“怎么你控制得住,她反倒是控制不住了?!”
说着,玉茯苓手腕一转,一朵血色莲花悬在半空,她双手一推,莲花上散出的红色光芒笼在岑暮晓身上,试图一点点渗透进去。
“不行,我的灵力进不去,她在抵触!”
玉茯苓用尽全力,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她明显感觉有一股阻力将她的灵力挡在外面。
她紧咬下唇,再次发力,血色莲花中的一片花瓣飞落,她捻指一摘,将花瓣推到岑暮晓的身上,那阻力却似是增强了,将她和她的真身花瓣弹出去很远。
岑暮晓意识模糊,看不见眼前人,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体内有一丝力量在游走,漫无目的地四处冲撞。
有一滴滴冰凉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脸上,她茫然地侧了一下头。
他受伤了吗?我是不是伤到他了?
虽不是她的本意,她却没办法停下。
风诣之忙道:“把灵力渡给我!”
玉茯苓不明白他是何用意,现下只能照做。
玉茯苓稳住脚步,血色莲花的光芒一缕缕钻进了风诣之的眉心,他的眉心正闪着似有若无的红色光亮。
他一只手仍握着望舒,另一只手捧着岑暮晓的脸,贴上她的唇。
他眉间的光亮渐弱,那一缕缕光亮如柔丝般顺着他的唇滑进她的口中。
岑暮晓的情绪波动逐渐平复,体内的那股冲撞力慢慢停滞下来。
她闭上眼,心中颤动,一丝柔和的力像水雾般在她体内散开。
她丢下望舒,握住了他受伤的手。
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伤了她?
以他的能力,躲开或者毁掉望舒都是轻而易举,他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不遗余力地安抚她?
是她误会他了吗?
现在她可以肯定他一定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酷残忍。
他的唇轻轻触在她的唇上,他只等待着灵力完全进入她口中,没有动唇,像是不带任何情感、只为帮助她稳定下来而已,这令她感到非常郁闷。
所以,这个吻只是实在没有办法而为之的下下策?
她不知自己为什么郁闷这一点,而且越想思绪越乱,她赌气似地紧咬牙关,不再接受灵力的探入。
风诣之以为她仍是处于抵触封印的状态,离开她的唇,低声道:“把嘴张开。”
岑暮晓微微张开嘴,又气恼于自己为何要这么听话,此刻她脑子里一片混乱,然后就有点失控了。
不是再次失控于受无涯的引诱,而是她的脸红得发烫,像发烧一般晕乎乎的。
她不由自主地含住他的唇,轻柔地吮吻着,意乱情迷中听见背后传来一连串的惊呼声和倒抽气。
奇怪的是她却不想就此放开风诣之,还将他环得更紧,她才不管其他人要怎么看。
他明明骗过她很多次,她无法不埋怨他。
她在心里问自己:我喜欢上他了?我不怪他了吗?
风诣之惊得头发都要竖起来了,一把推开她,右手虚握放在唇边,怔怔出神。
“你们……你们俩在干什么!”
易寒一声怒斥,把岑暮晓的思绪拽了回来。
重生之穿到远古当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