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笑笑醉的不轻,爬到景珩的背上后,不再嚷嚷着要看鱼,也不肯回房休息,景珩只好背着她在院子里闲逛。
这样还不够,闹着要景珩给她讲故事,时不时要扯一下他的耳朵,嘟哝着听不清楚,让他说慢一点。
景珩不跟醉鬼一般见识,耳朵被扯红了也没有把她丢下,只是无奈的提醒她别『乱』动,免得掉下来摔着。
不知不觉来到最北面的一个角落里,刚学完猫叫的秦笑笑突然叫住景珩,指着一个地方问道:“鲤哥哥,这里的门怎么锁上了?”
景珩顺着她的手看过去,神情微微一动:“里面关着犯错之人,所以要上锁以防她逃走。”
秦笑笑挠了挠头,好奇道:“鲤哥哥,这个人犯了什么错?你要关多久呀?”
景珩无意多言,含糊道:“与人勾结谋害他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出来。”
秦笑笑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道:“这也太惨了吧!”
在这么个小屋子里关一辈子,怕是要关傻了。换作是她,在有书有消遣的前提下,恐怕最多能支撑三五个月,再长点得疯掉。
景珩扭头看着她,眼睛渐渐眯起:“你在说我狠毒?”
秦笑笑吓得酒醒了一半,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没有没有,鲤哥哥这么好,怎么会狠毒呢?定是这个人太坏了,鲤哥哥才会关她一辈子!”
景珩轻哼,背着她继续往前走。
秦笑笑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问道:“鲤哥哥,要是我犯了错,你会不会也把我关起来?”
景珩有心想吓唬她一下,只是想到这丫头醉的厉害,恐怕分不清真假跟他闹起来,便打消了逗她的念头,语气罕见的温柔:“不会。”
秦笑笑漂亮的眼睛眨了眨,随即用力的搂紧了他的脖子,亲热的在他的脸上蹭了蹭:“我就知道鲤哥哥不会!”
夹杂着酒香的气息萦绕在鼻息间,景珩浑身一僵,俊俏的脸顿时红的滴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秦笑笑就不再像小时候那样黏他。别说像现在这样撒娇让他背,连牵手也没有了。
这一蹭,可不就蹭的心头小鹿『乱』撞了。
秦笑笑不知道景珩害羞了,她打了个哈欠,脑瓜子埋进他的颈窝里:“鲤哥哥,我好困~”
景珩深深的吸了口气,声音也跟着变轻了:“睡吧,我背你回去。”
秦笑笑放心的闭上了眼睛,小声嘟囔着什么,呼吸渐渐悠长。
景珩笑了笑,背着她慢慢的往回走。
经过那处小门时,“哐”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在了门上,他置若罔闻继续前行,也忽略了那道模糊不清的呼喊:“放——唔——”
门后,一个衣衫单薄、长发凌『乱』的女子用力的拍打着,嘴巴不停地张张合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来:“出、去,放唔出去,呜呜——”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离,始终不见有人打开这座牢笼的门,她再次崩溃了,身子顺着门板滑落下来跪在地上,满脸是泪。
此人正是被关了将近十年的赵绣绣。
当年她帮孙家父子算计邵家的乌酒秘方一事被揭发,为了坑害秦笑笑,竟然在景珩面前污蔑秦笑笑是扫把星,继而彻底惹怒了景珩,将她关在了这座小院。
后来她受不了了,利用前世会发生的事假装自己有预知能力,想以此脱困甚至收拢景珩。没想到景珩并不买账,更是为了保住秦笑笑的秘密,根本不可能放她自由。
头几年她不是没有想过从这里逃出去,可是有两个聋哑婆子日夜看着,外面也有人层层把守,她想逃出去简直是做梦。
这座小院只有她和两个聋哑婆子,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十年下来,曾经的锐气和野心早就被磨灭的干干净净,更因为无人说话,她的语言能力也退化了,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时间久了,她的神志也变得不大清醒,每天浑浑噩噩不知道干什么。
刚才她在院子里呆呆的望着天空,突然听到外面有人说话,那一声“鲤哥哥”更是唤醒了她的神志,让她知道主宰她生死的人就在一墙之隔的地方。
然而没有用,景珩铁了心关她到死,她没有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可能。
“啊啊——”一个四五十岁的聋哑婆子快步走过来,将拿来的棉袄轻轻地盖在她的身上,试图将她扶起来。
“不、不……”赵绣绣死死地抓住聋哑婆子的手,整个人状若疯癫:“出、出去,我要出去——”
聋哑婆子摇了摇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看向她的目光怜悯又慈祥。
赵绣绣再次崩溃了,嚎啕大哭:“错、错了,唔错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只要老天爷肯给她一次机会,她绝不会和秦笑笑作对,她会安安分分的待在秦家,靠着舅爷爷舅『奶』『奶』的疼爱长大,听他们的安排嫁个老实人,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再也不会做成为人上人的美梦了。
农女的锦鲤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