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南枫就这样在岑羽薇的诓骗下,独自走出了豫王府的大门。
直到上了马车,他方才反应过来——阿姐所言,是谬论!
一件事情合适不合适,哪里跟旁人说不说闲话有关系?有的事,就算没人看见,就算没人说闲话,也不应当做才对!
她住豫王府这回事…
虽然…虽然也不可能和醉得不省人事的豫王发生什么,但他们没成亲,始终是不合适的!
岑南枫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尽快掉头去把阿姐接上,一起回家。
可是…
当“掉头回去”的话到了嘴边,他又忽然打住了话头,硬生生地把欲要出口的声音全数吞了回去。
“不行,都已经走到大街上了,不能再回去了…”他甩甩脑袋,否定了自己之前打的主意。
如果刚出门时他就反应过来,那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但他已经离开许久,如果再特意返回接上阿姐,旁人见了会怎么想?
到时候,事情虽然合适了,但招人闲话也是肯定的了。
阿姐肯定是不能给人说闲话的!
那么,就只有…
思及此,岑南枫不禁懊恼垂首,默默接受了现实——阿姐是不可能接回去了,他只能自己回家,接受煎熬。
只希望,别再出什么意外…
岑羽薇并不知自己几句忽悠,能让平日里没心没肺的少年整夜辗转反侧。打发走岑南枫后,她整颗心,就挂在了云墨晗一人身上。
分明是自己的寝殿,但云墨晗却总睡得不踏实。
只要岑羽薇一远离他,他便会下意识地蹙起眉头,低声呓语。
他低低念叨的东西,岑羽薇听不清楚。但观他模样,却像极了遭遇了梦魇,陷入了无边黑暗中的人。
岑羽薇哪儿舍得让他遭这份罪?
吩咐人打了热水来,便直接守在床畔,替他打理起仪容。
有她照料,云墨晗不禁又安生了许多。
但到了后半夜,许是空腹饮酒的后遗症显现,原本已经安分下来的人,又挣扎着想要醒来。
半梦半醒间,也一直下意识地念叨着岑羽薇的名字。
“我在呢,在呢…”靠坐在床畔的岑羽薇猛然惊醒,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安抚。
她原想着,这人应当又只是在下意识地跟她撒娇,只要好好儿安抚一下,便能哄得他再度沉稳入睡。
可摸索了一阵,她便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的手…好像很烫?
岑羽薇脑中睡意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手忙脚乱地把缩在被窝儿里的人挖出来,摸了摸他的身体。好像…他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热意?!
他发热了?!
“云墨晗?云墨晗你醒醒?”岑羽薇试着推了推他,却半晌也没能把人推动。反而,随着她的推动,他还展露了更加难受的神情。
“把自己喝成这样,你可真行…”无奈,岑羽薇只能起身去寻值夜的远影,让他帮着找个大夫来。
然,她前脚刚走,后脚,那因发热而神智不清的人,便又开始念叨她的名字。
仿佛,离她一刻都不可以。
没办法,岑羽薇又只能尽快掉头,回去照顾他。
殿下他偏要以婚相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