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你当真是疯了！”张贵妃不想再跟秦王就这话题聊下去，她转眸看向永明帝，试图让这位帮她一把。
可永明帝此刻，只是以一种平静得近乎冰冷的目光看着他们，丝毫插话的意思都没有。
“陛、陛下…”张贵妃犹豫开口，语气都弱了不少。
她知道，此刻开口向这位求援，或许不是什么明智的举动。但是，她已经受不了秦王了，她不能再让秦王说下去了！
于是，一咬牙她便大声诉苦道：“陛下，秦王这是在污蔑妾！妾绝没有做过他说的那些事，妾可以…可以发誓！”
“可秦王手里，有人证。”永明帝把证词交给身边内侍。
内侍得了指令，迈着小步，便匆匆跑到张贵妃身边，把证词交了过去。
证词所述，让张贵妃心中翻江倒海，但她还是强忍着惊愕，疯狂摇头否认：“仅凭几张不知从哪儿来的纸和一个红手印，怎么能定罪？！”
“人已经让徐克东带人去接了，待会儿你要见见吗？”永明帝声色淡淡，仿佛只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张贵妃听闻此言，却觉晴天霹雳：“人？什么人…？”
“自然是当初被贵妃娘娘以送亲名义送出宫，准备处理掉的那名宫婢。”秦王笑着接了话，继续道，“您做得的确隐秘，手底下替您办事的人，也足够衷心。
“但人算始终不如天算，那名宫婢天生心脏长偏了一分，您的人一剑下去，并没有刺伤她的要害。
“而在她被丢到乱葬岗时，又遇上了老天爷安排的好心人。
“她被那日恰好去到乱葬岗办事的一名仵作给救活了，此后生活虽极不如意，还成就了一副病弱之躯，但总算是，活下来了。”
话及此处，秦王又免不了低笑两声：“她所遇的两件事，都是寻常人难得一遇的事情，但偏偏，她就在这样的大运中保住了命。
“看来，是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您所行的恶事了。
“老天爷让这么一个人拖着残躯继续活在世上，大概，就是为了让一直心存疑惑的我找到她，在未来的某一日中，同您对峙吧？”
“本宫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也不明白什么叫以送嫁的名义送出宫！”张贵妃冷哼，抵死不认，“这些年，本宫摁准了不少宫女出宫，每逢遇上回家乡嫁人的宫婢，都会为她们备上一份嫁妆。
“难道说，这些人，都是本宫要杀的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还真是？”秦王嗤笑一声，根本不与张贵妃用一条思路思考问题。
惹得张贵妃勃然大怒后，他又赶在她开口前笑道：“张贵妃不认人证没关系，我这里，还有物证。”
说着，他便从袖中取出一只巴掌大的扁平匣子。
匣盖推开，其中东西也显露了身型。
里边儿，是一块儿已经变了颜色和味道的方形糖块。但只要是吃过的人，还是能认得出，这是一种以特殊法子炮制的牛乳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