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晗,你!”皇后咬牙,气得几欲呕血。
但见状,云墨晗也只是恭敬地冲她行上一礼,便自顾自地退走了。
“逆子!逆子!”皇后气得一脚踹翻脚边花盆。
兰姑她怒极,连忙上前相劝。
几番宽慰,方才堪堪将皇后的情绪稳住。
见她终于肯移步边上的凉亭喝口温水,兰姑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消停了
不然,还不知这事得怎么收场呢
主子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气过了,上一回,还是豫王殿下少时偷吃甜糕,被发现
再上一次,便是那贱婢怀上豫王殿下
念及过去种种,兰姑不由低声相劝:“娘娘,这二十年您都忍过来了,如今豫王也是您名正言顺的孩子,您又何必同他在这些消失上置气呢?”
“这哪里是小事?”皇后重重把水杯往石桌一搁,冷哼,“皇位之争,从来都事关生死!”
虽说其他皇子登临皇位,她这正宫娘娘也能被尊为太后。但人家母子亲近,她总归是吃亏的。
摊上张贵妃那种,说不定日后还会想方设法地踩她
那样窝囊地做太后,与死有何区别?
所以,她必须扶自己名下这孩子上位,确保自己未来不空剩下个太后的名头!
只是云墨晗
想到云墨晗最近的态度,她好不容易平复的怒气,又窜了上来:“本宫看他就是翅膀硬了,想自己飞了。眼下,外敌仍在不宜内讧,待把外面的人收拾了,看本宫怎么折了他的翅膀!”
“哼!”冷哼一声,她面上又显露出一点嘲弄的笑,“贱婢之子罢了,也妄图与本宫争锋?”
“娘娘说得是。”兰姑连忙赔笑附和,“那贱婢当年没逃过您手,他定然也逃不过。”
微热的风自亭中穿过,吹散愠怒,只余狠戾。
宫里的那点不愉快,云墨晗并没有带到宫外。
皇后那人他了解,在张贵妃盛宠十数年的情况下还依然能稳坐正宫位置,靠的就是识大局。
她永远能选择最有利的那条路走。
就像今日,见外面局势复杂,她便立马生出了拉拢岑家的想法。之前说什么也要留给孙玉亭的王妃之位,也被当做筹码推了出来。
所以,不管他们今日有多不愉快,如嫔和七皇子那边,她一定会去试探。
宫里的嫌疑人有人盯了,宫外的韩王和瑞王又对上了,闲来无事的他,只好找薇薇游湖逛街去了。
回到豫王府稍作收拾,云墨晗便吩咐孤帆:“去给薇薇送个口信,就说我做了好吃的,请她下午一道去沁心湖游湖。”
“喏。”
孤帆领命后,便立马小跑着前去办事。
但不一会儿,他又再折返回来:“殿下,岑大姑娘恐怕不能跟您去游湖了。她家里来了客人,这段日子,恐怕都得以待客为主。”
“客人?什么客人?”云墨晗蹙眉。
他记得不想参与皇权斗争的岑大将军,已经避客好一段时间了。怎么会,忽然改了态度,还让人直接在将军府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