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拥抱很礼貌,只虚虚环住他的腰,给予一点安抚。
但感受到腰间搭上一点力道时,云墨晗还是下意识地收紧手臂,把人抱得更紧。
薇薇主动抱他了!
他弯弯凤目,暗自喜悦。
若是可以,他真想一辈子都这样与她待下去
只是,岑羽薇不这么想。
拍了拍他的背安抚,她便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
她摆正面色,正经道:“刚刚我威逼利诱,吴桥便全都招了。
“他承认李路是他勒死后挂上房梁的,也承认,暴露李路并非自杀的那封悔过信是他放置在死亡现场的。
“甚至,连另一名当值的小厮回老家探亲的事,他也招了。他承认老周是他有意支开,因为他想到老周正好出身承平,或许可替他挡灾。”
“那指使他的人呢?”看着佳人从怀中离去,云墨晗有一瞬失落,但很快,他就端正了态度。
他坐得端正,神色比岑羽薇还认真。
“他说不知道。”
“嗯?什么叫不知道?”云墨晗蹙眉。
岑羽薇面色古怪道:“因为他说,每次给他传递消息的,都是不一样的人。
“对方与他约定,有事找他办的时候,就会在午时三刻进入驿馆,问他要西楼四层最靠里的房间。
“对方一共交代过他三次事情,三次与他对这个暗号的人,都不相同。”
“什么乱七八糟的?”云墨晗眉头蹙得更紧。
对时间、房间,不对人?这是什么别致的消息传递法?
岑羽薇轻叹:“我猜可能是上面的人用个会易容的江湖人士吧。若是这样,我们就找不出这人了。”
“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岑羽薇摇摇头,“大抵是我下手重了些,他不止抖落了这件事,还把驿馆管事替鸿胪寺少卿牟利的事告诉我了。
“我记得,鸿胪寺少卿是韩王那边的人吧?”
“你想直接揭露鸿胪寺少卿的事?”云墨晗抬眉。
“为什么不能呢?”岑羽薇弯唇,“反正我们的目的只是抖落韩王那边的一件事,造就瑞王报复的假象,不是吗?”
“你这么说倒也是。”云墨晗很快认同了她的说法,“那咱们就先拉鸿胪寺少卿下水吧。”
两人一合计,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但片刻沉思后,岑羽薇又忽然出声:“虽说这回咱们没能顺利挖出自己想找的人,但是我还是觉得,事情简单了些。
“你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吗?”
她本以为是自己多疑了,但云墨晗闻言,却果断点头:“有,不仅有我甚至还觉得清晰的线索背后,是一堆杂乱无章的东西。”
他抿抿唇,沉下眉眼:“或许,我们根本就没找到问题的关键。”
“你的忧虑怎么比我还多?”岑羽薇怔了怔。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悲观了,谁曾想,他竟然直接觉得,他们几月忙活,根本没找到关键?
“万事做最坏的打算,总是没错的。”云墨晗闭目,“正好,趁现在有空,咱们再把所有的事都捋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