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了吗?”永明帝淡淡问道。
“这没有。”韩王遗憾摇头。
随即,又替人找了个合适的理由:“依儿臣想,这件事情若没个实打实的证据,他们铁定不会承认。
“背上一条贪墨的罪,他们兴许还能有活命的机会,但若背上刺杀皇子的罪,那不仅是他们,便是连家人族人,都要跟着被斩首。
“这等抄家灭族的大罪,他们哪儿能轻易承认呢?”
韩王逻辑严密、理由甚多。
但话落在永明帝耳中,却只让他反问了一句:“所以,你是一点儿证据也没抓住,仅有推测在手?”
“儿臣无能”韩王扯扯嘴角,露出点惭愧的笑。
感觉到永明帝不满的眼神,他又再低了低头。
这一行,他没得到帝王的丝毫赞赏,于他来说,是件有些难受的事。
毕竟他心里也清楚,这一行,与太子之位挂钩。
可以想到云墨晗丢了记忆,他一颗“噗噗”直跳的心,又渐渐平稳下来。
事情办得不够漂亮,起到的作用不大,他至少还是原来那个他。可再看云墨晗,连记忆都丢了,又能得到父皇多少赏识呢?
立太子,怎么着也不会立一个连大臣名字都点不出来的人吧。
这回,充其量就是他们都讨不着好。
韩王已经做好了与云墨晗一起让永明帝失望的准备。
可云墨晗却不打算与他待在同一阶层。
在永明帝流露出不满意神色自若的那一瞬,他便主动插话:“禀父皇,关于儿臣遭遇刺杀一事,儿臣倒是有些与四哥不同的见解。”
“哦?说说看。”永明帝淡淡睨他一眼。
“儿臣也认为,事情是承平县那一众官员所为,不过”云墨晗先是认同了韩王所言。
随即,他又深深看晗一眼:“不过,他们一众七八品的小官,应当没有胆量做刺杀亲王的决定。”
“你怀疑有人指使便怀疑你的,你看我做什么?”韩王对云墨晗的目光流露出不满。
这人难不成还想空口白牙咬他不成?
笑话!
他以为自己失忆了,父皇便会站在他那一边吗?
不会!父皇向来只看证据!
如果没有证据便轻易给兄弟扣帽子,那在父皇心里,他的印象只会便得不好!
可不管韩王是讥讽还是不悦,云墨晗面上,都始终挂着一层单薄的笑:“四哥这般着急做什么,我看你,不过是手头这条证据,与你有点儿关系罢了。”
“什么证据?”韩王蹙眉。
云墨晗手里有证据?怎么可能?!
此事他处理得干干净净,他绝无找到证据的可能!
那他
闻言,永明帝的神色也有一丝动容:“你找到了有关行刺的证据?”
“正是。”云墨晗微微颌首,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呈上,“这是儿臣在查李路一案时,截获的县令传书。”
徐客东迈着小步飞快将证据转交。
纸条落在永明帝手中,只一眼,便叫喜怒不形于色的皇帝沉下了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