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徐客东,拜见二位殿下。”内侍笑吟吟上前,对着并排在宫门口停下的两驾马车行礼。
他礼数周全,但人却从容不迫。
显然,是见惯了达官显贵的人。
目光在徐客东身上一转,云墨晗便将大内总管的职位,与跟前这人对上了号。
“徐总管。”他微微冲眼前的人颌首。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皆不免怔愣一瞬。
就连徐客东,似乎也对云墨晗能在瞬间准确认出自己有些诧异。
唯有云墨晗神色平淡,跟着,便顺口问道:“是父皇令你前来接我们入宫禀报的?”
“是。”徐客东笑着点头。
对上云墨晗平静的询问目光,他也在瞬间收敛了心中多余思绪:“陛下说了,二位殿下舟车劳顿,他便不在御书房那等压抑地方与殿下们谈话了。
“正巧迎春园中百花齐放,他便在那儿,与两位殿下边品新茶边聊案情。”
说罢,他便略微躬身:“二位殿下,请。”
迎春园距离玄武门不远,不过一刻多的时间,徐客东便将两人领到御前。
“拜见父皇,父皇万福金安。”
玄黑的袖袍自两人视野上方划过,紧接着,便是一道略显苍老的威严声音响起:“都起来吧坐吧,不必拘谨。”
“多谢父皇。”
似乎达成共识一般,一起身,两人便向左右两个完全相反的方向行去。
而对于两人这明显的疏离举动,皇帝眸中并无波澜,眼眸一抬,他便直接说起了正事:“承平县那件案子,朕已经在快报中看了个大概,能将此事捋清了结,你们做得很不错。”
“多谢父皇夸赞。”闻言,韩王当先出声,“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分内之事。”
他先领了这句话,转眼,又露出愧疚:“不过在此案中,儿臣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如何给承平县一行官员下套,并逼他们吐露实情,都是五弟的功劳。”
他这话,乍一听没什么问题。
但心思稍微深些,便能领会到,他这是在暗指云墨晗查案不依礼法、不择手段。
办桩案子还要下套逼供,就算得了答案,也不光彩!
皇帝自然能领会这层意思。
不过,能在帝位上四平八稳坐上三十年的人,自然不会听风就是雨。
略一颌首表示知晓,他便把目光转向云墨晗:“既然案子主要是你侦办,那便把梳理案情的折子呈上来吧。”
“喏。”
云墨晗微微垂首,将折子交给快步而来的徐客东。
折子写得很漂亮,条理有秩、逻辑清晰。
粗略扫过一眼折子后,皇帝终是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不错,这样处理很合适。看来,大理寺那边,不用再为续办此事而费心劳神了。”
听闻夸赞,云墨晗并未展露多少惊喜。
他只平和点头,微笑回应:“多谢父皇夸赞。”
温尔雅显露无疑,不仅惹得韩王连着投来了几道讽刺的目光,还引得皇帝,也多看了他一眼。
“朕见快报上说你遇刺失忆了,如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