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悠当然知道母后的意思。
况且这等贼人,昨日伤害了母后,今日还想杀了自己,她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
然而,身旁的气运金龙却微微摇了摇头。
用意念给李小悠传声。
原来,气运金龙并非实物,它只能对幻化之物造成伤害,比如说男子的大蟒。
但却无法对男子直接造成伤害。
李小悠明白后,点了点头,依然还是很感激它。
毕竟,若不是金龙爷爷赶来,自己和母后今天都得死。
但是,现在却无法留下黑衣男子。
可恶……
“怎么办?”
李小悠焦急万分,突然,脑海里冒出一道灵光。
男子的身影急速掠出,眼看就要退出门外。
却见李小悠掏出一把浑身漆黑的弹弓。
这正是大师兄叶凡送给她的小礼物。
男子见状,心下大定,他虽然惧怕那条恐怖的气运金龙,却丝毫不惧李小悠的任何手段。
“不管你是什么人,本尊早晚取你性命。”
黑衣男子舔着嘴唇戏谑的说道,身形幻化成一道黑烟,眼看就要消失。
李小悠焦急万分,弹弓有了,却没有适合的弹丸。
眼看黑衣男子即将消失,她突然想到自己还有一件灵物。
她张开嘴,吐出一颗灵丹。
灵丹周身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正是苏晨给她的蕴神丹。
此物当弹丸,简直再适合不过。
李小悠这样想着,双手用力拉开雷劫木弹弓,用蕴神丹当弹丸,瞄准男子幻化的黑烟。
“嗖……”
一道破风声响起,蕴神丹激射而出。
空间仿佛即将被撕裂。
荡起阵阵涟漪。
突然,木质弹弓身上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雷光。
轰……
骤然间,天地色变,雷霆怒吼。
蕴神丹准确无比的击中黑烟。
天空中突然降下一道雷霆,带着浩荡天威,犹如银河落九天,倾泻而下。
“嘣……”
石破天惊,一道炸响传开。
男子幻化的黑烟整个被雷霆轰碎,只得发出一道凄厉的叫声,瞬间灰飞烟灭。
男子修的乃是阴邪至极的功法,雷霆恰巧对这类功法有着天然的克制力。
眼前的这一幕让静怡瞪大了双眼,满脸不可置信。
一天,仅仅一天。
自己的女儿拜师才一天便有了这般手段,直接轰杀邪修。
要知道,这等邪修,举整个大乾之力,也不是其对手。
就连拜入连云宗的龙太子,也不知道要修炼到何年何月,才有能力和这邪修对抗。
但李小悠仅仅用了一天。
而且……
她回头望向女儿身边的巨大龙首。
美目中闪耀着激动的光泽。
或许,圣地宗门也没有这等底蕴吧。
“耶……成功了!”
小丫头见一击得手,高兴得蹦了起来。
蕴神丹化为一道流光,再次回到她手里。
李小悠将之一口吞下,心里不断感叹着:“大师兄送我的礼物,加上师尊赐予的蕴神丹,简直无敌。”
此刻,她已经反应过来。
自己手里的雷劫木弹弓,恐怕是比三师姐给的金丝缕衣还恐怖的存在。
但她心里却没有任何看轻三师姐的想法。
这些东西,全都是师兄师姐们浓浓的爱。
还有自己的师尊。
第一次,她对自己的宗门产生了无穷的归属感。
“昂……”
气运金龙欣慰的看了李小悠一眼,身影渐渐淡化,消失不见。
“谢谢金龙爷爷!”
李小悠十分有礼貌的感谢道。
“九儿,这是?”
气运金龙消失后,静怡忍不住问道。
“这是师尊的气运金龙,是我们宗门的守护神。”
“小悠第一次去宗门的时候就见过金龙爷爷。”
李小悠自豪无比的说道:“估计是金龙爷爷发现小悠有危险,就来救小悠了。”
“那……”静怡略微有些恐惧的看着女儿手里雷霆闪耀的弹弓,绣眉轻皱:“这把弹弓呢?”
“呃!”
李小悠闻言,俏皮地吐了吐舌头:“这是大师兄送给我的玩具。”
静怡满脸无语。
你管这叫玩具?
我怀疑你在秀我,可我无力反驳!
随着黑衣人身死,外面阵法失效。
刚才宫内发生的一切都被阵法隔绝,并无任何人察觉。
也还好,静怡不想早早的就把李小悠给暴露出去。
“给母后说说你师兄师姐们都是什么样的人好吗?”静怡突然对女儿的宗门产生了无比浓厚的兴趣。
“嗯。”
吞下蕴神丹后,李小悠浑身再次充满活力。
“小悠加入的乃是青云门,师尊名叫苏晨,是个帅得惊天动地的大酒鬼……”
“还有,大师兄叫叶凡,烧的菜可香了。”
静怡就这样,静静的听着,看向女儿的目光中,全是欣慰。
……………………………………………………
离京城百里开外的临安镇。
此刻,华灯初上,一间破落的侧房里,传出朗朗读书声。
一俊秀书生正坐在桌前,挑灯夜读。
“吱呀……”
房门打开,一个妇人走了进来。
书生抬首望见妇人,急忙起身行礼。
“见过大娘。”
“哼!谁是你大娘!”妇人冷哼一声,神情轻蔑的咧咧骂道:“烦死了,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整天读读读,也不见你考个秀才,除了吃我家粮食,你还能干什么?”
“太白拜谢大娘救济之恩。”书生轻声回了一句,无可奈何的低下头。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就你还懂感恩?呵……”妇人见书生示弱,继续尖酸刻薄的说道:“你若真读书明理,知恩图报,就把和莲儿的婚契交出来,婚约作废,别死皮赖脸赖在我家,浪费粮食。”
“莲儿如今和镇守大人家公子情投意合,一见如故,你早点死了你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心思。”
妇人说完,扭头看向另一边的木床。
上面正有一名瘦骨嶙峋,死气沉沉的老妇人躺着。
“还有,把这个老骨头给我拖出去,千万别死在我家,晦气!”
话闭,妇人转身离去。
“哎……”此时,一道叹息传来,原来木床上的老妇人不知何时,早已醒来:“太白,明日你将那婚约撕毁,带着为娘走吧,我们李家不受这窝囊气。”
“娘,可是你的病情……”李太白担忧的摇了摇头。
自己受气不要紧,只要能治好母亲的病,这点气又算得了什么?
“咳咳……”
“当年你爹还在时,我李家何等威望,这周氏巴结的脸嘴为娘如今都还历历在目……”
老妇人回忆起往日的种种,浑浊的双眸逐渐被水雾遮住。
当年,李家乃是临安镇的豪门望族。
巴结的人不知几何,周氏便算一个。
她家姑娘恰巧和李太白同一天出生,她便生出了以此为由头,哄骗李家定下婚约,巴结李家的想法。
如今李家落难,李太白想来投靠周氏,借点钱财给母亲看病,没想到这周氏翻脸无情。
竟摆出这幅脸嘴。
“听为娘的话,明日便走。”
老妇人落寞道。
李太白只能点头答应。
熄灭灯火后,没多久,他便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房门突然传来吱呀的响声。
李太白惊醒,害怕冷风吹到自己老娘,起身就要去关门。
然而,才一转头,便见一只白狐狸自门缝外溜了进来。
双腿而立,前肢对着李太白不断挥动,就像是在叫他一样。
“咦,你是……”
李太白见这狐狸生得眼熟,这才想起,几日前自己在山上救了一只落入陷阱的白狐,赫然就是眼前这只。
“你是想带我去哪里吗?”
李太白看出了白狐的意思,问道。
白狐急忙点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李太白略微思索,关上房门,跟上了白狐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