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就在陆尧的柴刀快要劈到公伯南身上时,那摄魂铃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响声,仿佛魔音贯耳一般,听得陆尧手中柴刀瞬间缓了半分。
趁着陆尧手中柴刀变缓,公伯南猛的一口鲜血喷在手中,双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手印,爆喝一声:“遁!”
噗~
只见一阵血光闪过,那公伯南瞬间消失在原地。
哗!
公伯南消失,陆尧手中的刀也劈了空。
“嗯?人呢?”
陆尧手握着柴刀,警惕的看向四周。
“尧,那人已经使用遁法跑了。”
姜玲款款的向陆尧走来,刚刚她将公伯南的动作清楚的看在眼里,“需要我将他抓回来吗?”
“遁法?”
陆尧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略微沉思了一下后,随即向姜玲问道:“玲,你认识他们是哪个宗门的人吗?”
姜玲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认识,他们应该是百里之外,长春门的人。”
“嗯,那就好!”
陆尧点了点头,所有所指的笑道:“我们夫妻二人自大婚之后,便没有出去逛过了,不如……明日我们便去那长春门走一遭吧!”
姜玲一听,瞬间明白陆尧的意思,嫣然笑道:“妾身听从夫君的安排。”
陆尧也是一笑,无意间瞄到了倒在远处的殷泉,一拍脑袋道:“哎呀,为夫差点忘了,那儿还有一个。”
“这家伙的眼睛,可不怎么会使唤呢。”
“人,也是不怎么会做……”
“玲且稍待,为夫去送他一程,争取让他们师徒二人一起投个好胎。”
陆尧拎着柴刀,便向殷泉走去。
看到陆尧向自己走来,殷泉瞬间逛了,大声的嘶吼着:“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对我出手!”
“我可是长春门的下任掌教候选人,你们要是杀了我,长春门不会放过你的……”
“我们文掌教可是金丹真人,法力无边!”
唰!
一道刀芒闪过,那殷泉的头颅瞬间飞了起来,直到临死之际,他都仍旧睁着眼睛,残声说道:“你……你们……”
“玲,你可听到有人说什么金丹真人,法力无边?”
“咯咯,妾身听到了呢。”
姜玲盈盈笑道:“明日妾身便要去见识见识,看看他口中的金丹真人,是怎么个法力无边。”
……
陆尧原本是想在这里等一会儿,看看那长春门会不会来人,如若来人,便一起料理了。
可是又转念想了想,百里地虽然说远不远,但说近也不近。
真要在这等这长春门的救兵到来,再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之后了,他们夫妻二人可没这么多时间在这儿干等。
有那时间,回到家中,试验试验驯鹿角的药效他不好吗?
再不济,让娇妻去抓两只妖怪来,自己在家轻轻松松补补刀,刷一刷斩妖值不也挺好?
想到这里,陆尧便挥舞着手中的柴刀,哆哆哆的在旁边的一颗大树上龙飞凤舞的写上了几个大字——
长春门的道友且稍待,明日我夫妻二人自当登门拜访!
留言写完之后,陆尧顺手将手中的柴刀甩向那颗大树。
嗡!
半节柴刀没入树干之中,震动得微微作响。
“玲,天色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至于这柴刀,已经粘了畜生血……
用之不顺,不如舍弃!
……
一个半时辰后,一道青光从天空中划过,落到那史无振和殷泉的身边,正是那匆匆赶来的长春门掌教——文景焕。
看到史无振和殷泉的尸身,文景焕顿时目眦欲裂。
这殷泉应该叫文泉,乃是他在凡间的私生子,只不过碍于长春门门规,不能与之相认。
这才将让他拜在史无振的门下,两人名义上说是师徒,可那史无振其实不过是文景焕养在他儿子身边的一条狗。
“是谁,到底是谁!?”
“敢杀我文景焕的儿子,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文景焕仰天长啸,一股无形的气浪自体内迸发而出,在那股强大的气浪之下,无数的参天树木被碾得粉碎。
“嗯!?”
文景焕突然看到了那被刻在树上的文字,还有那柄黑色的柴刀。
“登门拜访!?”
“好大的口气!”
文景焕冷哼一声,挥手甩出一道灵光,将那颗巨树炸得粉碎。
嗒!
那黑色柴刀朝着文景焕飞来,被文景焕一把抓住。
“明日,我便用这柴刀,让你血债血偿!”
文景焕招出一柄飞剑,一跃而上,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身,伸出手指朝着那两具尸体分别点出两道灵光。
嘭!
灵光落下,那两具尸体瞬间炸裂,化为了齑粉飘散在山林之中,就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文景焕看都没看一眼,径直驾着飞剑离开。
……
长春门。
翌日一大早,文景焕便大开宗门,静待陆尧夫妻二人前来。
“今日是出什么事了,为何掌教会大开宗门?”
“你不知道吗?”
“昨日史长老和殷师兄被杀,还扬言今日要亲自拜访我长春门,掌教真人这才一大早大开宗门,等待贼人上门。”
“这贼子好大的胆子,杀了我长春门的人竟然还敢上门!?”
“谁说不是啊!”
“依我看呐,那贼子多半是不敢前来了,我长春门好歹也有金丹真人坐镇,那贼子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前来拜山?”
“……”
文景焕端坐于上位,在他的身边还有几位门内长老,守护一旁,昨日与陆尧交过手的公伯南也赫然在列。
“公伯师弟,你与那贼子交过手,可知那贼子是什么情况,一共有几人,又是何等境界?”
一旁,一个有些干瘦的老者开口询问道。
听到那老者的询问,那些守护在一旁的长老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公伯南,文景焕也侧耳倾听。
虽然文景焕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但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如果在战前能够了解来人的一二信息,那他也更有把握一些。
公伯南咳了一声,面色有些苍白。
昨天他被陆尧逼得使用遁法逃脱,失了精血,损伤了根基,直至今日一早才逐渐恢复过来。
所以,门内的一众长老们都对今日所要面对的敌人不太清楚,见到公伯南出现,这才有机会询问。
公伯南顺了口气,回想了一下昨日的情况,这才缓缓道:“昨日的贼子一共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来岁,看那气息,应当是筑基期的修士。”
“筑基期,不足为惧!”
那干瘦老者并没有将小小的筑基期修士放在眼里,又接着问道:“那女的呢,又是何等境界?”
“难不成,是金丹真人?”
在他看来,公伯南是心动期的修士,要想打败他和史无振师徒,至少也要金丹真人才能做到。
“金丹真人?”
众位长老闻言,都有些皱眉。
如果是金丹真人,那还真有些麻烦了。
他们这些长春门的长老们,最高也不过是心动后期,要是来一尊金丹真人,仅凭他们这些长老还不够看,只有请掌教真人出手才能镇压。
不过,听到他们的谈话,坐在上方的文景焕却是悄悄松了口气,心中暗自盘算着。
他现在是金丹中期,加上一身法宝,对上一般的金丹真人都能稳压一头。
即便来者是金丹后期的修士,他也能依靠同门帮衬,妥妥的将之镇压。
只是,事情会想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么?
公伯南摇了摇头,道:“那女的并没有出手,我不知她是什么境界。”
“我就知……”
“什么!?”
“那女的竟然没有出手!”
众长老大为意外,他都以为是那女人出的手,甚至推测那女人是金丹真人。
可没想到公伯南竟然说那女的没有出手!
那不就意味着,斩杀史无振、殷泉二人的,竟然是一个筑基期的小修士?
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公伯师弟,我需要你一个解释!”
文景焕身上升起一股强大的气息,看向公伯南,语气低沉得可怕。
一个心动期、一个融合期、还有一个筑基期……
除开筑基期的殷泉不谈,就说心动期的公伯南,还有那融合期的史无振,放在哪儿都是妥妥的碾压筑基期的存在。
可事实是,三个人竟然被一个小小的筑基期小修士斩杀了两人,最后还逼得心动期的公伯南不得不使用精血遁法才能逃命。
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唯一能够解释的,那便是公伯南在说谎,甚至是……
那两人,根本就是公伯南杀的!
然后凭空捏造了两个子虚乌有的敌人,营造出今日有人拜山的假象。
至于为何公伯南杀人的动机嘛,倒也不难想到,平日里公伯南就看史无振和殷泉不太顺眼,所以趁着这次外出试炼,爆起杀人!
不得不说,文景焕作为堂堂长春门的掌教,其心思之缜密,也实属惊人。
仅仅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将其中的关键便脑补得七七八八了。
公伯南见文景焕突然发难,哪里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被误会了。
看了看周围突然对自己一脸警惕的一众长老,不知为何,公伯南却并没有再做解释。
文景焕见公伯南闭口不言,顿时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顿时勃然大怒,伸手一番,手中赫然出现了一柄黑色的柴刀,冷声道:“昨日你就是用这柄柴刀,劈死史师弟和殷师侄的吧?”
公伯南看到那柄黑色柴刀,蓦然想起昨日差点将他斩杀的璀璨刀芒,吓得整个人都不由得身躯一震。
这落在文景焕的眼中,自然是认为公伯南被当场揭穿了之后,害怕的表现,顿时勃然大怒:“大胆公伯南,你竟然敢残害同门!”
公伯南没有机会暴怒的文景焕,只是一脸惊惧的看着前方,怔怔的说道:“来了,那杀人的筑基期修士,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