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杏华仙

“仙儿,你来了呀!别客气别客气,再拿两个馒头吃吧!今天做的多,不用和阿姨客气!”四十来岁的女端满簸箕的热腾腾的馒头往过杏仙身上怼,她又看见了旁的南时:“这就你朋友吧!小伙子长得挺俊俏!”

南时腼腆的笑了笑:“阿姨好。”

随他们的攀谈,连过杏仙的眉目间都沾染了层薄薄的黑气,南时看得心里自跳,敢情这死劫还会传染的?

要知道过杏仙刚从他干爹那边过来,不说别的,身上至少罩了层光环吧?除非他干爹有意要叫过杏仙倒霉,否则这黑气轻易上不了他的身,还最要命的地方——印堂。

他心中的防备越来越深。

就听他们刚刚那个红白两事起办,虽说责不在他们,但知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对方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现在地府那边也透明化办公,厉鬼要报仇都持证合法报仇,轻易不会牵扯到无辜的——可能牵连他们的原因太多了,谁知道应在哪儿了。

南时故意按响了手机,抱歉的看了他们眼,随即拿起手机打开了相机的前置镜头。

这时候手机的自带滤镜就没有必要了。

然而关不掉。

南时看里面白里透红的自己,当机立断,拉了把过杏仙:“过儿,我钥匙好像掉了,你陪我去找找吧!”

“嗯?”过杏仙看向了南时,南时摊了摊手:“应该刚刚掏打火机的时候落了。”

“行。”过杏仙口答应了下来,又和邻居家寒暄了两句,又借了电驴带南时往杏华庙那边。

南时心里巴不得不要再接触对方的任东西了,但又不能推拒对方合理的好意,过杏仙在前头开,问道:“你怎么了?南小时,你从刚刚就奇怪哎。”

“别废话,先找钥匙。”南时不敢多说,他怕天道爸爸让他从电瓶车上飞出去并磕断两颗门牙来教训他。

说起来也真过分,他平时也没少给老天爷上香啊,怎么天道爸爸就不能爱他回?

南时望天空,无奈得直叹气。

算命不能给说,简直闻所未闻。他难道以后就只能给鬼算命了?不带这么玩的吧!

天『色』已大亮,整个村庄也逐渐热闹了起来,路上不断有行来往,过杏仙也算个了,每个都亲切的和他们打招呼,甚至还有些非要拉他们停下来唠个家常的,手上有什么吃的用的都向往过杏仙手上塞,过杏仙不接,就干脆往车篮里扔就跑。

南时坐在后头看,发现每个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出现了死相。

这什么情况?难道要来个地震或者山滑坡把整个村子都埋了么?

这旁边有座山,但从村里看去,只有个浅浅的影子,就算山滑坡,基本也不可能冲到他们这里。

所以地震?

南时仔细的看路边,鱼照游,老猫照懒洋洋地趴在屋脊上,鸟照在天空慢慢地翱翔,半点都没有地震的征兆。

没会儿,杏华庙到了,过杏仙边说边往里面:“话说你带钥匙出来干嘛?又用不到,你还揣在兜……”

突然间,他僵住了。

在迈过大门的刹那,过杏仙的身后出现了个红衣的声影,自背后拥住了他,他的嘴型还维持刚刚说到‘兜’字的口型。杏华仙眯眼睛看向了南时,绝艳的脸上带层薄薄的寒霜,似乎言不合就会大开杀戒般:“怎么回事?”

南时没有受到影响,仍行动自如。他行了个礼,道:“我也不知道,但看见您,我确定他真的撞上了劫数。”

杏华仙动了动嘴唇,发出了声冷笑:“呵,你不若看看你自己。”

南时苦笑了声,这算个屁的脾气好!顶多就算对过杏仙脾气好吧?!

“您稍等。”他伸手『摸』进了过杏仙的兜里,把他的手机掏了出来,还自觉地抓起了他的手给手机解了锁:“不瞒您说,我也有疑虑,不过我不太确定,先让我看看。”

过杏仙的手机某外大厂品牌,前置摄像头号称最诚的摄像机,无论你脸上多么枯燥、暗黄、斑点,都能诚的映照出来。

他看,自己的印堂上也层薄薄的青灰气,这程度死不了,但任由它加深下去,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面相无时无刻变化的,现在看上去好像死不了,但谁知道会儿会怎么。

他方想说什么,突然耳边有阵清风拂过,有个曼妙的女声道:“奴婢倾影,见过少爷,见过杏华仙。”

杏华仙挑眉:“没想到……居然他的。”

南时也愣,倾影,也家里的大侍女,不过平时见不到她,也不知道她平时要工作什么,偶尔惊鸿瞥,对方也只低头行礼,不曾说过两句话。

“山有信,令奴婢转交给杏华仙。”倾影从袖中抽出了封信,交给了杏华仙,再后则行至了南时面前,屈膝道:“少爷,山也有封信交给您。”

杏华仙长袖拂,桌两凳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将过杏仙置在了他的膝头,随意摆了摆手说:“坐吧。”

“谢仙。”南时道了声谢,坐下了。

南时顺手接了,边拆边喃喃道:“回去得记得教会师兄用手机……”

倾影听了抿唇笑,不敢接话。

信件拆了出来,却白纸张,里面包了六个铜钱,别无其他。

这什么意思?

南时捏铜钱,将白纸抖了抖,想看看不还藏什么。

杏华仙的那封信显然有内容的,他低头看,缕长发自他的肩头滑落,落在了过杏仙的脸上。过杏仙的睫『毛』动了动,似乎如梦中初醒般,怔怔的看他。

杏华仙的视线落了下去,恰好与他『迷』茫的眼睛对上了,不知风从起,顿时漫天落英。空气中弥漫杏花的香气,温柔的、清淡的,与那树鲜红似血的花冠并不相称。

“你……”过杏仙才出口个字,便被杏华仙捂住了眼睛:“睡吧。”

过杏仙又睡了过去。

南时在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好心机!

这风他招来的吧!

这花瓣他故意飘下来的吧!

这故意让过杏仙醒过来惊鸿瞥这美美景留下深刻印象再让家睡过去的吧?

南时‘还能这么玩’的眼过于直白,惹得杏华仙冷冷的看向了他:“在看什么?”

南时立刻收回了视线,咳嗽了声:“我观仙面若桃花夫妻宫饱满日后定然姻缘美满,不羡鸳鸯不羡仙!”

“……”杏华仙轻笑了声,带显而易见的讥讽『色』:“倒看不出来,池山居然挑了个这么油嘴滑舌的传。”

“那仙您想让我怎么说?夸您也不,不夸您也不。”南时委屈的表示说:“就不论您和我师兄的关系,您过儿他干爹,我过儿他兄弟,四舍五入我还得喊您声叔叔呢。”

南时十分想说要不咱各论各的,您跟我师兄喊我弟,我跟过儿喊您叔,以后要不幸和过儿结成了鸳盟,那就跟过儿喊我爸。

“呵。”杏华仙低嗤了声,算默认了,南时的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信纸上,他有些好奇,不过长辈间的信纸他不好过问的。

“行了,你们回去吧。”杏华仙淡淡的道,伸手抚去下过杏仙的眉间的花瓣,指尖触即离。

南时怔,眼前的景象晃动,下瞬间,他就坐在了杏树下的泥土上,倒过杏仙躺在团殷红的杏花花瓣上,那花瓣还带『露』珠,片片鲜妍,浑似刚刚从枝头摘下来的。

你妈的,真的偏心到海了去了。

过杏仙打了个呵欠醒了过来,非常随意的往大杏树上靠,看南时满裤腿的泥:“南小时,你摔粪坑里了啊?”

南时看看他背后的杏树,把‘’字咽了下去。

过杏仙印堂上的晦暗早已消失不见,甚至还有点红印,看上去就副要发大财行大运的模。南时手上还捏他的手机,举起摄像头对自己看了看——得了,说不定出去两步就得暴毙。

倾影并未离去,侍立在旁。

南时看了她眼,假装她不存在的拉过杏仙起来:“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说好来找钥匙,结果我找到了回来发现你他妈居然在树下睡了!干事?!”

“昨天晚上没睡,刚刚放下心来就困得要死。”过杏仙其想不太起来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自己困就随便找了个地方睡了。他起身抖了抖身上沾的花瓣,也不知道怎么的耳尖有点发红,南时推了他把:“你想什么呢?笑得这么猥-琐。”

过杏仙笑了笑没说话,转身给大杏树拜了拜,拉南时回家了。

到门外的时候,南时突然想到了件事:这花对于植物来说那啥的器官吧?过杏仙每次回来上香都他妈能看见满树的花,那岂不这位高贵冷艳的杏华仙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众目睽睽下耍流氓?!1

得了,怪不得过杏仙的面相哪那都好就绝后,都做到这份上了他要还能有后那才奇了怪了!

毕竟众所周知,男和公树生不出孩子的。

他们有生殖隔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