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刚刚说什么?”
从身后忽然传来了一声带着颤抖的声音。
“什么我妈?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妈没死?”
风极冷,裴初九站在寒风里只觉得这件事要相信起来竟然这么难。
原本她只是想跟过来听一下,可是却没想到……
她的脑袋里嗡的一下,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从小到大她都想帮妈妈报仇。
她一直想知道,到底是谁把她妈妈逼成这个样子。
她现在都还记得她妈妈小时候被逼得跳河的样子。
她一直以为妈妈的死和她有关。
如果不是她被挟持的话,她妈妈也不会被人逼死。
“你们什么意思,说啊!!”
裴初九的声音都带着几丝惊惧,整个人都颤抖得厉害。
她脑海里浮现出来的那一个可能性,一直在她脑海中徘徊。
她的妈妈没有死!
她的妈妈竟然是被她们这群王八蛋给关了起来。
关了十多年!
一想到她妈妈被关十多年,铺天盖地的愧疚感包围了她。
她只觉得她连呼吸都无法维持了。
心底的愤怒和杀意如浪潮般的涌了起来。
“说啊!”
裴初九怒吼,“你们说啊!什么意思,我妈在哪!”
她简直不敢相信。
好不容易查到了一点苗头,或许是沐之晴下的手。
可如今…
如今竟然告诉她,她的妈妈其实没死!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只觉得连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脑袋里一直以来的弦一下绷断了。
这几句话就跟钟摆一样砰砰砰的敲响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只觉得她的头头痛欲裂。
她抱着头,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一下晕了过去。
“初九!”
墨北霆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看到晕过去的裴初九,一个健步冲了过来,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她看着怀里已经完全晕过去的裴初九,原本的心一下乱了。
“初九,你别吓我。”
墨北霆有些慌了,“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早点告诉你的。”
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让裴初九听到这样的事。
姜琳琳也懵了,站在那回不过神来。
“楞着干什么,叫医生啊!”
墨北霆的脸色青黑,“赶紧叫医生!”
“好……好。”
姜琳琳哆嗦了一下,拿出了手机叫救护车。
“初九,醒醒啊!”
“初九,老婆,你别吓我。”
墨北霆抱着裴初九整个人都懵了。
……
而外边的喧闹声,也让里边人听到了。
吴韵和司正霆在看到裴初九不在的时候,就跟了出来。
吴韵在看着裴初九晕过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忙接住晕过去的裴初九,一脸懵逼,“初九,你怎么了?”
司正霆也楞了,“初九怎么了?”
吴韵摇头,“不知道,司正霆帮个忙,我们先扶到旁边凳子上座下来。”
她们两人忙把裴初九给挪到凳子上,开始给裴初九检查了起来。
两人检查了半晌,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反而是她的呼吸十分平稳。
吴韵看了几眼,担心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司正霆,初九会不会有什么事啊,要不我去叫医生?”
“初九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就忽然晕了。”
司正霆摇头,“不知道。”
正当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一句话响了起来。
“吴小姐?”
“你怎么会在这?”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了起来。
原本躺在旁边的“裴初九”醒了过来,看着吴韵的眼神满是震惊。
吴……小姐?
吴韵懵了。
她盯着裴初九的脸看了半天,看着裴初九眼神里那陌生的表情时候,才确定…眼前这个人,似乎并不是裴初九。
司正霆在裴初九说的第一句话起就确定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裴初九。
眼前的女人气质和裴初九完全不一样。
莫名的,他察觉到不对劲。
司正霆和吴韵面面相觑,一下就有些不知所错了。
她们也第一次碰见这个事。
吴韵听到她的话,最先反应过来。
“初九,你……”吴韵小心翼翼的瞟了裴初九一眼,胆颤心惊道,“你感觉怎么样?”
初九?
坐在地上的裴初九眉心微微皱了起来,“我不叫裴初九,我叫裴楚酒。”
“……”
“就是有些事想不起来了。”
裴楚酒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有些头疼。
裴楚酒!?
吴韵和司正霆绵绵相觑。
心底有个不好的念头升了起来。
她笑了笑,点头,“对啊,楚酒,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吗?”
想不起来?
裴初九懵了,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我想起来什么?”
吴韵朝着司正霆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开口,“你刚刚晕倒摔地上撞到头了,你之前不是一直跟我们在一起吗?你怎么了?”
撞到头了?
裴初九楞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疑惑,“可是我不疼啊,我…”
吴韵的心脏猛然间沉了一下。
只觉得眼前的这个事荒唐得很。
眼前的人跟小妖精完全不一样。
可是……
吴韵亲密的挽上了裴初九的手,“楚酒,这些年我们都住一起,你怎么现在跟我这么生分了?”
她的话语里带着试探。
心底的那个可能性叫嚣着。
可是她却怎么也不甘心。
“住我家?”裴楚酒张大了嘴巴。
她忽然就想起来上次的事情,忙紧张的开口,“对了,我弟弟呢?”
她攥着手,一脸不甘心,“裴晓月她在学校里嘲笑子辰,太过分了,子辰她怎么样了?”
嘲笑裴子辰?
吴韵的记忆搜索了半晌才搜索出了这一次的事。
好像是有这么一件事。
这好像还是裴初九说的。
好像还是高中的事了。
吴韵的内心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只觉得这个念头出现在心底的时候,荒唐极了。
吴韵忙开口,“啊,子辰已经没事了,楚酒你放心吧。”
裴楚酒听到没事了的时候,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只要没事就好。
至于为什么没事,她也不愿意多想。
总之只要没事情就行了,不是么?
裴楚酒从来就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
只要能平安的活着,报不报仇又有什么关系?
她裴楚酒没什么大的志向。
甚至没什么大的心愿,唯一的心愿就是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