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琳琳整个人几乎都崩溃了,情绪完全克制不住,眼泪跟不要钱的掉了下来。
她依然还穿着睡衣,脸红肿着,看着可怜极了。
“北霆哥哥,你说你跟我订婚是骗我的吗?你不是答应了爷爷和我订婚的吗?难道北霆哥哥你都是骗我的?”
姜琳琳整个人站在那如同傻了一般,哭得撕心裂肺。
那可怜的模样就连墨夫人都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沐家的势力摆在那里,那可不是简单的权政世家,那可是能直接影响到墨家的世家。
沐家可以说是站在金字塔顶层的世家,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你怎么还没跟初九离婚?”墨夫人语气里满是不敢置信,“你不是说离婚证已经拿了吗?”
“嗯。”墨北霆淡淡道,“我不会跟初九离婚的。”
在看到这个事被揭开了之后,他看了姜琳琳一眼,神色晦涩而深沉,“我可以接受跟你订婚,但是我绝对不会离婚。”
他的语气十分坚决,丝毫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可以订婚?
但是不会离婚?
这是什么意思?
裴初九猛的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爬了上来蹿上了全身。
其实她一直知道,上层社会不存在什么一夫一妻制。
这些不过只是幌子,有许多人都是国内结一次婚,然后娶二房的时候去国外结一次婚。
甚至说三房,四房,或是仅仅只是养在外边的金丝雀。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这种可笑的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而这样的事就仿佛是笑话一般,她重复了她妈妈曾经的经历。
当时她妈妈怀着子辰的时候,裴锦程那个混蛋就带着温娅来见她妈妈,说一定要娶温娅。
把她妈妈气得差点小产。
想到这里,裴初九的脸色一点点的难看了起来,她气得发抖,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你是说,你要娶姜琳琳,让她当你的二房?”
二房这两个字在吐露出来的时候,她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像是嘲笑。
她只觉得眼前的所有一切的事,和墨北霆都变得陌生。
“……”
裴初九在里边呆这么久,吴韵也发觉不对劲了。
她一进来,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
她看到裴初九那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样子,赶忙跑了过去,“初九,怎么了初九?”
她的话才刚落音,手就猛的被抓住,“带我走!”
裴初九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愤怒,就连她的整个肩膀都在抖,脆弱得像是一个随时会撕碎的娃娃。
她整个人都有些不太对劲,就连眼神都有些涣散了起来。
她的样子很糟糕,机械的朝着外走,连一丝一毫的话都不想听。
“你们都干了什么!?”吴韵气急,看着墨北霆和姜琳琳,只觉得心头的火蹭蹭蹭的上涨,“你们明明知道初九最在意的是什么,你还非要往她的心口插刀!”
吴韵看到裴初九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得心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家初九什么时候有过这样反应的时候。
不管遇到什么事,她总是能自己处理好,甚至淡然的跟她说,无论什么事都会有解决的时候。
可如今呢?
在上次她带着她去探监的时候,一贯以来多洒脱的裴初九啊,她竟然会关心墨北霆在监狱里有没有吃饭,甚至在街边找一个酒店专门给他打包过去。
她给了他那么多机会。
她追到了国,就是要跟他去要一个解释。
可解释呢?
吴韵气得心底的火气都直冲了脑海,整个人都在抖,“你们都干了什么?墨北霆!!你就他吗是个混蛋!!”
真的是个混蛋!
初九说是过来要孩子,接孩子,可是谁都知道她是回来干什么的。
她不就是不甘心吗?
她不就是想在回来拼一次吗?
可结果呢?
结果却是更严重的一刀。
“我……”
墨北霆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只是淡然却又坚定的开口,“我不会离婚,我可以跟琳琳订婚,但是我不会跟初九离婚。”
不离婚?
姜琳琳只觉得头晕目眩。
不离婚的话,那她算什么?
二房吗?
“北霆哥,那我怎么办?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要结婚了,难道你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吗?”
姜琳琳的笑容瞬间变得苦涩无比,整个人都崩溃了,“如果这样的话,我哪里还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姜琳琳说完之后,捂着脸就往外跑,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沐老爷子瞬间血压就升高了。
“琳琳!”
沐老爷子皱眉,厉声的对后边的人道,“还不快去把小姐找回来?”
“是!”
后边的人应声而去。
看到姜琳琳这个样子,沐老爷子也有些忍不住了,眉头紧紧的皱着,“你和裴小姐的事我不管,但是你既然答应了要和琳琳结婚那一定要和琳琳结婚。”
沐老爷子的声音十分强硬,“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女,裴小姐如果不想离婚的话,我可以接受你们私底下不离婚,但是对外公开的必须是琳琳。”
对外公开的是姜琳琳?
就连吴韵听着都别扭无比,只觉得火气蹭蹭蹭的蹿。
这些人怎么就这么不要脸呢?
吴韵深吸了口气,盯着墨北霆开口,“墨北霆,你要还是男人就跟初九离婚!”
“……”
“你以前答应过的都喂狗了?”吴韵讽刺的开口,“你现在还想拖着初九吗?你就跟姜琳琳在一起吧,天长地久,别来打扰我们初九!”
裴初九转过身背对着她们的时候,眼泪早已经忍不住,刷刷刷的流了下来。
她不想转过去。
一转过去,她所有的脆弱和所有的情绪都会被他们看到。
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同情弱者的眼泪。
她知道,她从小就知道这一点。
所以她从小都不会哭。
就算哭,也不会在大家面前哭。
“我们走。”
她毫不留恋的朝着院子外边走去,声音坚决而没有一丝转圜的余地,表情冷硬坚决,“你们可以当我死了。”
我。
她胡乱的用袖子抹了抹眼底的泪痕,昂着头骄傲得像是一个女王,“或者,我当你死了。”